小二哥给凌霄端水时,端的是那杯子完好的,而那杯有缺角的便递给了自家大哥。
李达接过水,不好意思的朝凌霄笑了笑。
“凌霄姑娘见谅,家中完好的杯子也就剩这两个了。”
“李大哥,不必在意这些小细节,只不过凌霄有一不情之请。”
李达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杯子。
“凌霄姑娘,请说。”
“可否请李大哥伸出手,让我搭一把脉。”
李达微微一愣,某种有些激动。
“这凌霄姑娘可是要为我治病?”
凌霄微微点了点头。这李达身上的病,她还是第一次见,昨日见了医书之后,心下便有了些底气,所以便想着看看他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也好,研究研究对症下药。
解决疑难杂症,对于她医术的精湛也是极为有帮助的,再说还能帮助李家恢复一劳动力,何乐而不为呢?
“李大哥,凌霄今日并未带工具之类,所以只是大致把脉,看看李大哥的身体状况如何,若是不嫌弃的话,随后我试着医治?”
李达身子有些微微颤抖,连忙点头,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放出豪言。
“姑娘,尽管拿我的身子去试。若是试好了,我做牛做马报答姑娘,若是试坏了,我也不找姑娘的事儿。”
说完李达咧嘴一笑。露出嘴中的大白牙齿。
他心中想过了,若是凌霄姑娘,能将自己的病治好,他就主动请缨去帮忙,况且身体好了,就什么都有了,自己也可以帮二弟分担一些东西,也可以帮家中补贴一些家用,这么好的事情,他哪里肯放过?
过去这几年,他在家中简直是窝囊极了,连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成天靠着二弟一人吃饭,奈何自己又因为身体,没什么本事。
现在老天爷在他面前摆了一个机会,若再不抓住,难不成是傻子不成?
在他思绪百转千回之间,凌霄已经将手落在了他的手腕上,看着手腕上搭着的芊芊玉手李达心中有些颤抖。
不由得害怕起来,生怕从凌霄口中说出来的是些不好的东西。
凌霄仔细听了李大哥的脉音,发现这脉相虽然是沉稳有力的,但是不乏有杂音。这典型的就是中气不足,气息紊乱。再联想起医书上所说的凌霄,心中大概有了个雏形。
“李大哥,不必担心,这病我有九成的把握,您若是明日没什么事的话,便去我在村子里的医馆之中。到那时我再给您开几副药,你先养着,之后我再帮您施针,这样一来二转,估计能好的个差不多。”
李达听了,愣了半晌,脖子僵硬的转向小二哥。
“二弟,你听到了吗?凌霄姑娘说我有救。”
小二哥眸中也现了些水光,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有救了。李家有希望了。
两兄弟俩儿久久地相互看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凌霄微微一笑。
“如此,凌霄便先回去了,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李大哥可随时来凌府或者医馆找我。”
李达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忙问道。
“那凌霄姑娘那药田的事儿……”
随后又赶紧加了一句。
“若是姑娘想要的话,那便随意拿去便是了,我的性命都是凌霄姑娘救的,那些田地姑娘拿去也没什么,就当是我的救命钱。”
凌霄眸中,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了,看着面前咬着腮帮子说话的李大哥,不由得失笑。
这李大哥明显也是舍不得的,但是他既然说出来了,凌霄便相信他确实能做得到的,只是无缘无故拿了人这么多,仅仅是因为救了他的病而已,凌霄实在是于心不安。
“大哥,说什么话呢?田地的生意是我们的买卖。自然是该如何就如何。金钱买卖物物交换是正经。这样的傻话,李大哥以后不要再说了。”
李达一愣,激动的点了点头。眸中的光直直的射向凌霄,简直要将她当做活菩萨对待似的。
凌霄和浣纱走在回府的路上。
“小姐,方才那里大哥态度可真是大转变呢。”
凌霄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救了他的性命,况且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凶神恶煞之人。”
小姐,这么一说,浣纱倒是有些好奇。
“小姐,何以见得?”
凌霄微微一笑。
“之前第一次见面时,我便看得出来他这人嘴硬心软。在后来的接触当中,我便更加的了解,只不过他方才要将收的田地赠送给我,我到时微微有些吃惊!”
“那田的数量可不在少数,若是他身体好转,之后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可是他硬是要将田送给我,这就说明这人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你说我又如何好收的他田地呢?”
浣纱微微点了点头。
“小姐说的是。今日也累了,晚上想吃些什么?奴婢吩咐下去让厨房做。”
被浣纱这么一说,凌霄倒真是有些饿了起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来又时娘曾经做过的雪花酥起来。
“府中有雪花酥吗?”
浣纱微微一愣。仔细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先前还有剩下一些材料,若是小姐想吃的话,奴婢今晚便去吩咐着他们做。”
浣纱见小姐半晌没有反应,便又询问了一声。
“不用,今天晚上让他们将材料拿来,我们自己做。”
“自己做?”
浣纱不由得惊讶的又重复了一遍。
凌霄笑着点了点头。回想起小时候自己还在娘身边,那时娘在做雪花酥,她便跟着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
现在想想那些日子是那么美好而遥远。现在自己每日被这些琐事缠身,闲暇下来的时间倒是越发的少了。
凌霄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浣纱敏锐的察觉到安慰了一声。
“小姐真是太累了,有时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才好。”
凌霄点了点头,这些事儿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只不过往往是身不由己,若是稍微停下来,便害怕有人将自己从那位置上扒了下来。
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到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