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连忙拿出一块自己的丝巾将她上臂死死地绑起来,防止血液继续流,这才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口。
伤口不算是小,血肉模糊,看样子是被什么利器所伤,至于是什么凌霄一时看不大清楚。
只是她浑身上下,仅此一处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微微的发黑,凌霄眉头微撇,脸色凝重,是中毒了。
有什么人竟然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正在凌霄咬唇思索之际,浣纱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因为脚步匆忙,盆中的水不时散在地上。
“小姐,小姐,水来了。”
凌霄回神,接过浣纱手中已经拧干了的布子,轻轻的在那女子伤口上擦拭将血液都清除,干净后那盆中的水已经变了颜色,红彤彤的一片看的浣纱,身子抖了一抖。
“小姐,她不会死吧?”
浣纱说这话时,牙根子一软,忍不住开始打颤。
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肉模糊的场景,真是可怕极了,生怕这人死了,到时医馆倒晦气。
凌霄有些责备的看了浣纱一眼。
“这是怎么说话的呢?去将我的药箱拿过来,还有针线之类。”
浣纱点了点头,这东西她倒都不陌生,之前小姐也经常用这些东西替别人治病,一来二去她都有些习惯了,只不过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场景,怪不得以前小姐都不让她看,这要是天天看了,不得做噩梦,害怕死不成。
真佩服小姐,对着这样的场景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不过浣纱不知道的是,凌霄在药王谷中所见的东西,用来练医术的尸体是何样子,要是让她知道,真不得给吓死。
转过身时,浣纱已经将所需东西拿来。这时那人的伤口上已经清洁完毕了,凌霄总算是松了一口大气,接下来便是缝合伤口,只不过凌霄在清洁她伤口时心中却突然有些怪异,这女子似乎有些奇怪。
每当自己的手碰到她的身体时,总会有下意识的紧缩,还有一些抗拒,难道昏迷的人会有这些反应吗?
只是凌霄之前在药王谷见到也有这样的人,那人是武功高强,就是在昏迷的时候身体也会对外界的危险做出反应,只不过这样的一个女子,真是那种武功高强之人吗?看她身上的伤口,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不过既然武功高强又为何会到这小小的凌家村来呢,还恰好晕倒在她家医馆面前。
这并不是凌霄思虑过度,而是现在特殊时期,她不得不多加小心。
强压下心底的感觉,凌霄快速的将那女子的伤口缝合,又在清理了之后,这才松下一口气。毕竟这是一条生命,接下来就是身体中的毒素,要好好的服些药,喝完之后再做清除。
浣纱见小姐已经完成,递过帕子在小姐额上轻轻擦了几下,将额头上的薄汗擦干。
“小姐,这就好了嘛。”
凌霄点了点头,面上稍微有些疲惫。
“你看着她,我等会写张方子,你去让后面的人煎熬好,然后扶着她喝下去。”
浣纱点点头,见小姐面上疲惫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他赶紧去另一间厢房休息一会儿。
“那好,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浣纱见小姐离开之后,这才转身将边上的一些东西收拾收拾,还有那沾满血的布料,看着都让人忍不住打颤。
浣纱呲牙咧嘴的将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床上那面目清秀的女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不知道是你福大命大,还是我们注定有此缘分,若是再晚一些,你就血流过度而死了,如此看来,小姐真是你的大恩人,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等会儿将药给你拿过来。”
浣纱自顾自的说完一句话之后,这才端着盆子转身离开,将门关好之后才放心。
室内又重新恢复清冷,只不过在这清冷之中,有一丝别样的怪异蔓延开来,那床上的女子面色惨白,一眨眼,双眸黑通通的瞪着房顶。干裂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微笑,又瞬间消失一双狭长的眸子,慢慢闭上,就像从来没有睁开过似的。
浣纱端着汤药托盘站在门口。
她抬起手肘准备将门顶开,却怎么也打开不了?心中诧异之际,又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怎么没叫人来帮忙?左右看了两眼之后,也无甚可放托盘的地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地上,将门推开之后,再将药拿了进去。
走进小厢房,浣纱开始大大咧咧的步子越来越慢了下来,她心中感觉有些怪异,抬头看了看小厢房的房顶,又看了看四处紧闭的窗户。这才了然一笑,安下心来,怪不得觉得有些阴森呢,原来这里一点都透不过光进来。
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圆椅上,浣纱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也好,这房间中满是血腥的味道,令人不禁有些反胃。
突然浣纱推开窗户的手一顿,双眼瞪大下意识,转身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床上那女依旧是躺在床上,脸上惨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似的,她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只不过方才真的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似的。
浣纱端着药碗来到女子床前,轻轻撇撇勺子,将汤药上面的渣子伏开,这才看向床上的女子,她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这位姑娘,你醒了吗?该起来喝药了,我小姐说你只有喝了药才会好的。”
“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浣纱伸出手,稍微推了几下,却发现女子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浣沙愣着了,那女子的眼睛有些可怕,黑漆漆的,像是要将自己吸进去似的,让人察觉不出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姑……姑娘。”
浣纱不禁有些结巴,却见那姑娘抬手虚服的揉了揉额角。
“你好,是你救了我吗?我的头有些疼。”
既然女子说话温柔,丝毫不见方才起来时,那阴森的气息,浣纱这才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