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姐不怪我？”
凌霄笑了笑，不当一回事儿，毕竟之前，在大牛进来药田的时候，她就告诉过自己，用人不疑，若是怀疑大牛，那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不怪你，你是我的帮手，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大牛眼眶子一红，直说以后不会再如此。
回去之后，凌霄没有片刻犹豫，让浣纱去听雨轩将方弈找来，这些天追着方弈，已经够了。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
没过多久，浣纱带着方弈过来了。
他面上还带着疑惑，那样子就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凌霄眸子一沉，坐在位置上不出一言。
“凌霄，你找我过来有事？”
凌霄冷笑一声，睁眼看着面前的方弈，示意浣纱将门关上。
“你还准备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你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吧。”
方弈面上一僵，还准备负隅反抗，但是凌霄不给他丝毫机会。
“我实不瞒你，之前跟着你一直到村子南面的那人，就是我，我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只是我始终不敢都想不到，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凌霄直勾勾看向方弈，似乎要将他看透似的。
方弈面上满是惊愕，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之前被跟踪时，他是想过是不是凌霄，最后也知道，那人就是凌霄。
但是他始终都没有想过，凌霄会和自己摊牌，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两两相安无事也是好的，但是为什么，凌霄要将这件事情抬到面上放着？
一时间，方弈面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凌霄心中有些不安，眼神示意浣纱赶紧出去找人，浣纱脚动的那一刻，低低的声音从方弈那处发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我是暗中做了一些事情，但是那点对于你凌霄来说，算不得什么吧？”
凌霄一愣，瞬间心中气直冒。
“你说那点东西不算什么？好，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对我的账本子做了什么？那东西就算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对于一个商人来说，那东西有多么重要，我将你放在那个位置上，是处于对于你的信任，但是你又还给我了什么？你拿什么来回报我？”
凌霄厉声说道，言辞不留一点情面，那方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上像是吃了土似的一片青色。
空气中有片刻沉静，半晌，凌霄叹了口气。
“好在我早日发现，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但是现在我要你一句话，你究竟为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是为了凌远山，我给你吃穿，不比凌远山好多了？究竟他许诺了你什么让你如此为他冒险？”
此话一出，方弈彻底没有话再说出来了，头深深垂着，从凌霄的方向看去，他身子在微微颤抖，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
心中不禁嗤笑，他倒像是受害者似的，既然这点话都受不了，那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既然知道自己是读书人，有自己的骄傲，那为什么要帮着凌远山，做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儿？
方弈被说的抬不起头来，终于忍不住了，直直上前两步，将凌霄下了一跳。
看着方弈通红的双眼，凌霄心中有些不安。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若是你说了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追究你过去的事情，毕竟如你所说，不算上账本的事情，别的都算是小事。”
凌霄退后一步，说道。
那方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嘴角勾起自嘲，眸中满是自暴自弃。
“你以为我不想要好好的帮你把事情干好？每每拿起账本子，我心中总是有种罪恶感，我志不在此，况且，我觉得在你这里，我是屈才。”
方弈一句话说完，凌霄瞬间觉得有些无语，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至于账本子，那是舅舅让我做的，我当时没有想到，会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毕竟开始他说，只是一些小账目，就算是不上本子，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方弈眸中闪过一丝诮讥。
“没想到做了却被你发现了，现在我手上的这一本账目，不是原来的那本吧。”
凌霄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方弈这么快就已经发现了，的确，之前的那本真的早就已经被她交给宫北钰了，现在由他代为管理，至于方弈手上的这本，是假的。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凌霄有些好奇，按理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不会有机会去仔细翻看的。
方弈直直看向凌霄，看得她有些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你向来不喜欢看账本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那天晚上，你却让浣纱过来将账本子拿过去，浣纱再还回来时，我就已经起了疑心，随意的翻看了一下，心下也有了计较，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凌霄听完，和浣纱对视一眼，心中有些唏嘘。
“既然你发现了我早就已经识破了你们的计谋，那你还不采取措施？”
凌霄本以为会得到方弈一个答案，没想到他只是嗤笑一是声。
“我为什么要帮他？他全部都是为了自己，这次事情如果成了，你必定会查，到时候账本子被发现了，你第一时间会想到的是我，至于最后罚的，也肯定是我，毕竟凌远山是你二叔，你若是对你二叔不敬，肯定会遭到村子里人的不耻。”
顿了顿，方弈继续说道。
“到时候渔翁得利的，肯定还是凌远山，既然好坏都是他占到便宜，我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再说，我也不相信，他得了好处会真的分我一份。”
凌霄听完，心中唏嘘，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方弈是一个看的这么通透的，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方弈嗤笑一声。
“我还能怎么办？被你识破之后，我便再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凌远山也不会再继续帮我，我父亲也只有病死。”
凌霄有些疑惑。
“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