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有些急了,哥哥的毒未解,若真需要雪蛤为药引,狄历真走了她到哪寻去!
可太皇太后下旨命她不许踏出雪院,上一次是墨玉安有意庇护和担心哥哥才冒险出去,太皇太后才没有怪罪。
若是在明着和太皇太后对着干,那岂不是虎嘴拔毛,找死吗?
到时候,哥哥没救成,自己就先死了!
该死!若是墨玉安早早休了她该多好,想去哪去哪,还用顾忌这么多!
思及此,苏灵儿将目光移向了正抱着她的墨玉安。
还未开口,墨玉安便将她抱放在床榻上,随手扯下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睡吧!”
墨玉安躺在了她的身边,双眸深邃犀利炯炯有神,眉头紧锁的看着屋顶雕花装饰,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她看着愣了一会儿,想着明日狄历真启程回还,心里便有些急不可耐。
思虑再三,侧着微微起身,拍了拍墨玉安胸口,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王爷,可有法子让狄历真晚几日再走?”
墨玉安看着她,听着这少有的温柔语气,隐着嘴角笑意,淡定地问道:“不吃醋了?不打算与本王置气了?”
“谁吃醋了!”苏灵儿立时如炸了一般否认着,翻身背对着他,捂着心口连忙说道:“你娶十个八个都与我无关,我开心的不得了!王爷不知哪来的自信,在此自作多情!与你说正事,办不到就办不到,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呀!”
话音刚落,腰间便多了一个粗壮手臂,往回一捞,便落进温暖宽大的胸膛之中。
肩上落下手掌,轻轻一掰,便被结结实实压在身下,两手下意识防备地抵着。
“这是爱妃初次为本王吃醋,是怕本王被她人抢去吗?”
“我没有!谁爱抢谁抢!下去!听到了没有……唔……”
她挣扎着否认,极力避忌着墨玉安的目光,话还未说完,嘴便冷不丁的被堵上了。
睁着两个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零距离的墨玉安,每一次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
唇瓣相依,吻意加深,肆无忌惮地掠夺着……
回过神来,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挣来挣去,侧过头去,脸红的如熟透了的樱桃一般,娇羞至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驴都没爱妃这么倔的,既然心悦本王,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否认呢?”
“谁喜欢你了?我……我……我那是气不过,在……在说……就算喜欢,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占我便宜……”
“只占你一个,仅你一个……”
“你……唔……”
墨玉安的吻又落了下来,缓慢而炙热,似是想要将她全部吞下,占为己有。
红烛摇动,窗边牡丹开的正盛,屋外春色满园,屋内一室旖旎……
“墨……墨玉安……你……你还没回……回答我,如何才能让狄历真晚几日离开……”
“爱妃此时提他,未免太煞风景,专心点……”
“告诉我……”
“本王自有办法,爱妃安心便是……”
片刻旖旎后,她面颊绯红,额头汗珠淋沥,纤纤玉指抵着他的胸口,看着刚刚停下的他,开口问道:
“墨玉安,告诉我一句真话,你心里……可有我?我要真话,不要敷衍的假话,我听的出来……”
“自然有你!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次日清晨,苏灵儿睡到日上三竿太阳升的老高,这才缓缓醒来。
撑着酸软疲乏快散架的身子坐起,轻轻揉了揉腰,歇了好一会儿。
此时,静采端着洗漱的物品走了进来,见她起身了,便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朝她走了过来。
“主子可在睡会儿,王爷吩咐了,说主子昨晚累着了,一晚上没睡好,让我们不要打扰主子呢。”静采走上前,服侍着。
她,身着月白混蓝珍珠金丝软绸苏锻襦裙,外罩轻丝薄纱,如墨青丝一泻而下,漫过腰间。
宛如出水芙蓉,清秀动人,一丝冷艳不可方物。
“王爷呢?今日可有什么传闻?”苏灵儿扶着静采,浑身酸软地走至梳妆台前,侧目问道。
“王爷一早便去上朝了,至于传闻,外面都在传,王爷沉溺美色,屡次为您抗旨不尊,手握重兵,恐有不臣之心。”顿了顿,语气微低,有些担心地说道:“听王爷身边的白果说,前几日王爷上朝时,便有言官弹劾上奏,这几日让王爷交出兵权的折子更是堆成了山。”
苏灵儿拿着画眉的青黛,对着铜镜熟练地描眉,幸好底子不错,不用施太多脂粉,否则一上午便都要浪费在这打扮上了。
听着刚才静采所言,心里不禁疑问重重,更觉得身边这个丫鬟,像是被收买了一般。
传闻墨玉安抗旨有不臣之心,那天惩治桂嬷嬷,不少人见到,有此传闻不奇怪。
可朝廷大事,一个小丫鬟能从白果嘴里听到,可见与白果关系匪浅。
“巧儿呢?小宁小佑可起来了?”苏灵儿漫不经心地问道。
“巧儿说公子体内银针刚刚取出,需要调养,一早便去服侍公子了,两位小世子正在院子里玩呢!”静采回答道。
听此,她没有在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没有证据确凿,她不想过早提及,免得伤了姐妹主仆情意。
一切穿戴梳妆打扮好后,簪着珍珠金凤流苏,牡丹步摇斜插入鬓,小脸白嫩精致,更显风姿绰约气质脱俗。
扶着静采来到院中,见两个小家伙玩的开心,便没有声张,而是来到院中石桌前坐了下来,吃着红豆酥,品着香茶。
连着数日调养,身子已然好了许多,没有之前的虚弱,现下与常人倒是无二。
两个小家伙扭头见着,立时丢下手里的东西跑了过来,一个趴在她的肚子上,一个拉着手像一个老郎中一般,端起架子摸着脉搏。
“娘亲,你是不是和爹爹合起伙来骗我们?瞧着我和小宁年幼好骗,说来哄我们的是不是?这样可不地道!”苏小佑趴在她肚子上,仔细地听着这么。
“哎!小佑,书上怎么说来着的,如盘走珠什么滑脉来着?我摸着也不像啊?我们被骗了?”苏小宁摸着她的脉,满脸疑问地说着。
听着这两个小家伙的言语,她立时明白了发生何事,十有八九是墨玉安清晨离开时说了什么。
不然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不喊着离开换爹爹了?还一口一个爹爹叫的亲昵,一个听肚子一个把脉的,孵蛋都没那么快的好吗!
“小佑,你爹爹与你说什么了?”苏灵儿问道。
“爹爹说,没有后娘,现下没有,将来也没有,只有娘亲一个,能有的,只能是我的小妹妹。”糯米团子仰着脑袋,奶里奶气十分可爱地说着。
话音落,一旁鬼机灵的苏小宁趴在她怀里,问到:“娘亲,书上说有了小宝宝就会有喜脉,可娘亲的我摸不到,是小妹妹的喜脉和小宝宝的喜脉不一样吗?”
顿了顿,有些狐疑的侧目,揉了揉脑袋,说道:“书上也没写怎么看小妹妹的啊!莫不是拿了一本假书,上当受骗了?”
刚说完,立时意识到了什么,仰头一脸严肃质问:“娘亲,爹爹骗我!爹爹说娘亲要给我添一个妹妹,明明就是缓兵之计,怕我们将你拐走,找个爹爹把他换掉,哼!可恶!”
另一侧,早朝还未结束,太后林姿婳便火急火燎一刻也不敢耽搁,恨不得连走带跑的赶到了慈宁宫。
“母后!母后!”林姿婳急忙喊着。
一进正殿,见太皇太后站在窗下摆弄着绿松,修剪枝叶正兴起的开心。
“你们都退下,本宫与太皇太后有要事商议,没有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林姿婳故作镇静,端起架子,气势十足地说着。
见众人退下掩门而出,林姿婳连忙上前平安:“母后万福,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一边修剪枝叶,一边连眼都没抬地说道:“你一向稳重,怎的今日火急火燎没个分寸,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起来吧,有何事?”
林姿婳上前红着眼说道:“母后,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子苓年幼,我不得不多几个心眼防备着。
今日一大早,便有人来报我,说昨日侧妃未从正门而入,而是由侧门嫁入,凌王更是奚落了一番,丢给了侧妃一纸休书,去了正妃苏灵儿那。”
太皇太后像是早都知道了一般,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而是脸色一沉,眉头一皱将修剪花枝的剪子重重地丢在一旁,叹气走到一旁坐下。
“为了那个妖女违背哀家旨意,又不是头一回,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的?”太皇太后闭目,沉着脸说道:“那妖女与鬼方王子不清不楚,丢尽了我云晟的脸面,凌王不也是张冠李戴的保了下来?同屋而住,同塌而眠,宠爱丝毫未减。
若不是哀家顾忌各路诸侯未走,此事不宜闹的人尽皆知,怎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着。”
林姿婳闻言上前说道:“母后,您可知各路诸侯未走?今日一早,凌王命人向各路诸侯送去书信,各路诸侯便纷纷按下行程。”
“什么?他这是要做什么?先是屡次违背哀家旨意,而后阻碍诸侯回还,这是要造反吗?”太皇太后绷着一根弦,一脸严肃地看向别处,怒言说着。
“母后,这不是最重要的!”说着话,林姿婳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连忙递给了太皇太后,说道:“母后,这是光王上朝前命人送来的,说凌王秘密调集了五万兵马,正秘密集结赶往京城。
若是凌王与各路诸侯联手,起了不臣之心,那近日来的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违背母后旨意,接二连三的抗旨不遵,分明就是在向母后示威。”
顿了顿,语重心长又复说道:“母后,您想等诸侯离京在行处置凌王和那妖女,而凌王却打算与诸侯联手谋逆,咱们在不想想办法,这云晟便真的要改朝换代,子苓也会遭他毒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