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老祖怀中出现一把白色的浮尘,他眼神复杂的盯着那把放肆的利剑,开口道:“原以为这把剑会永远沉寂下去,然后消失在整个武林之中,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短短二十年,它便再次出现在了江湖中。”
李白高适对视一眼,在思量他说话的真实性。
司瑾邪瞳孔瞪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先生见过这把剑?”
祁山老祖闻言,似乎有些恼怒,也不答话,直接一扫浮尘,一阵大风便刮了起来,吹得两条铁链剧烈晃荡起来。
三人加强内力灌输,才能保持平衡,不被其甩下去。
他们知道,刚才好不容易拖延的时间又被一把剑给浪费了。司瑾邪收回剑,在利剑与祁山老祖擦肩而过的时候,趁着他一不留神,便一跃至崖上。
他对身后的两人道:“我拖住他,你们走吧,铁链的尽头就是第三的道门。”
两人没有任何犹豫,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自铁链跃起,借助司瑾邪拦着对方的契机,也一并登上了崖上。
李白手中的青莲剑也出现在手中,他道:“虽然没与司先生共过生死,但也同过患难,就这样离开,是不是有失义气?”
高适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长剑,铿锵有力道:“李兄说的对,若非是司先生,我们也过不了海枯石烂这一关,现在自然也不能逃避,听说祁山老祖功力深不可测,如今有缘相见,在下倒想见识一番。”
祁山老祖嘴角一撇:“不知死活。”
司瑾邪身上的黑气越来越重,他死死瞪着对方,还是重复之前问的话:“先生见过这把剑?”
祁山再次看向他手里的剑,眼中一丝恶寒:“召邢那个疯子,老夫就没见过这么疯的女人,不仅疯,还如此阴险毒辣,狡诈多端。”
司瑾邪的手在抖,他的胸膛激烈起伏,一颗心,在他听到这个名字时仿佛又活了过来。
祁山老祖接着道:“那年老夫与孤山老鬼大战,斗的两败俱伤,可那个该死的疯女人居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对我两人下杀手,若非我当时受了重伤,不得已才脱身离去,早将她碎尸万段,剥皮抽筋了。”
司瑾邪上前一步,问道:“她为什么要杀你?”
祁山老祖恶寒:“老夫怎么知道?八成是她疯魔了吧!”
司瑾邪很清楚,当时在荒山野岭,孤山老鬼就说过自己受了重伤被她追杀,迫不得已才逃进林子疗伤。而祁山老祖居然也被追杀过,这样重重的疑虑渐渐开始清晰明郎起来,他或许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一丝明白了。
司瑾邪将剑举在胸前,像一个死神在下达死亡战书:“既然她要你死,那先生就不必活了。”
祁山老祖被他这句话气得笑出了声音,他鄙夷道:“大言不惭!”
李白高适站在司瑾邪的两侧,他们做出防备之态。祁山老祖不是善茬,一个不留神儿,怎么死的或许都不知道。
司瑾邪道:“两位牵制住他就好,为在下争取时间,定要小心他手中的浮尘。”
两人点头,他们知道,司瑾邪敢让他们敢让他们上去,想必是有相应的把握的。于是,他们也不多言,直接冲上去开战。
李白所练的武功属于轻巧型,所以他是医者,杀人取命不是他的专长,他手中的青莲剑也不是用来杀人的。
高适属于力量型,他的武功沉稳深厚,内力高深,手中的破魂剑可震撼山脉,断人魂魄,但虽然力量霸道,可以他刚正不阿的秉性,自然也不喜杀人。
因此看来,他二人不过是为司瑾邪争取时间罢了,杀人的事,就让他来做吧。
祁山老祖纵横江湖这么久,其功力之高,岂是区区两个剑客就给忽悠住的?他怀中浮尘一扫,远处的薄雾再次汇聚起来,并且都忘崖上飘散,不消片刻,便模糊了两人的双眼,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李白手中的剑一辉,喊道:“青莲剑法第一式,黎明破晓。”
一道白光自白雾中照耀开来,宛如日出的太阳,温柔而明亮,照亮了整个悬崖。
高适举起长剑,喝道:“破魂风来。”
话毕,一阵飓风随着剑的力度与方向席卷而来,吹散了漫天白雾,祁山老祖的影子便出现在了他们眼中。
他道:“两个老小子,功夫不错,可若想杀我,还远远不够。”
李白道:“我们可杀不了大名鼎鼎的祁山老祖,不过拖住你还是可以的。”
祁山老祖望向站在远处纹丝不动的司瑾邪,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升起。他不清楚这个人跟召刑那个疯子有关系,可那把剑,着实不是好对付的。
高适见他将目光转向司瑾邪,便一剑斩过,吸引他的注意力。
祁山老祖手指捻动,不远处的山峰霎那间抖动起来,巨大的山在他们眼前慢慢破裂,然后坍塌。巨大的石头朝他们砸了过来,若是被这样的尸石头砸中,铁定得砸出一个大窟窿来。
两人便闪便对着祁山老祖发起攻击,精妙的剑法在落石间灵巧挥动,每一道剑气或霸道,或轻柔,都是精确的让人咋舌。
祁山老祖此刻疑虑的不是两人疯狂的进攻,而是一直闭着眼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的司瑾邪。
高适道:“先生一直在躲避,是怕了?”
祁山老祖就不爱听这话了,他一掌打出,排山倒海的气势的压迫而来,他道:“怕?老小子,你是对自己的本事多有自信呐?”
说罢,他站在原地不动,手指几个变化间,天空便风起云涌,电闪雷鸣。那正在塌下来的山峰继续掉落,彰显这个人的神圣之力。
高适躲开落下来的巨石,疑惑道:“这是什么样的神功?竟能控制自然之力?”
李白沉思道:“应该是老先生的万世浮尘,这门功夫乃是道家最为出众的绝学,据说是探究天地变化的武功,十分奇特古怪,让人防不胜防。高兄,一切小心为上。”
高适点头,还未答话,一道闪电自天空中击来,他快速躲过,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被烤糊了,出现了一个大坑,还冒着黑烟。
三人大战了许久,李白总觉得哪里不对,他问道:“高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这祁山老祖的功力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乎其技。”
高适也非常认同此话,以祁山老鬼的实力,应该不会与他们浪费这么多时间。虽说现在的祁山老祖也很厉害,但是比起传言中的威名声望,还是相差甚远。
祁山老祖似乎也听到了二人的交谈,脸色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恶狠狠道:“看来让你们几招,你们倒还得意起来了,既如此,那你们便下地狱去吧。”
他手中的浮尘朝天空挥动几下,大喊道:“万家道法,无海无边。”
瞬间,天崩地裂,雷声炸响,悬崖处的地面剧烈颤抖,远处的山峰已经全部坍塌,地面裂开一道道大缝,仿佛要将人吞噬进去。
李白看向还是一动不动的司瑾邪,喊道:“司先生,赶紧躲开!”
此刻,司瑾邪脚边已经出现一条裂缝,一块巨石携着雷电朝他头顶击来。
当地面快要将他吞噬之际时,司瑾邪竟原地消失了。
随着一丝风声划过,李白和高适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击到铁链上。他们只感觉到一道强烈的剑气瞬间击出,然后又在眨眼间消失。
等他们看向司瑾邪的方向时,祁山老祖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山还在坠落,雷电还在放肆宣泄,地面裂得更厉害了。
祁山老祖口吐鲜血,半死不活道:“蚀骨穿心,她究竟是你什么人?”
司瑾邪脸上表情严肃而认真:“我的爱妻。”
祁山老祖明了,有些不甘。
他没跟他废话,直接举起剑,一剑朝他的脖子砍下,瞬时间,鲜血满地。
司瑾邪收剑回鞘,然后跳到铁链上,在白雾中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刚才支撑他们的铁链在悬崖塌陷后便开始坠落下去,跌入了深不见底的崖底。
离开云淡风轻后,李白跟高适才真正呼吸了一口气。
高适道:“还好此人被仙云老祖关在了仙云山中,这若是到了外面,要得惹出多大事端。”
这次司瑾邪难得主动开口道:“他的武功高深得可怕,在仙云山中,就已经被封住了大半的功力,否则,三个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高适惊道:“一大半?真是不敢想象,那困住他的仙云老祖得有多高的修为?”
李白却摇头道:“封住他功力的,并不是风老先生,而是风轻云淡这个地方。”
高适奇怪道:“怎么可能?一个地方也能控制的武功?”
李白说道:“高兄难道没有发现,自我们进入那个地方后,身上的内力便不知不觉的减少了么?而云淡风轻之所以叫云淡风轻,李某猜想,应当是被化去武功的人变得平方简单,到最后淡漠的等待死亡的来临,如此简简单单,云淡风轻。”
如此简单,却能习武的人生不如死。
高适似乎听明白了,问道:“那祁山老祖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呆上二十年,才被封住了一半多的功力,如果是我们的话......”
李白笑道:“那就真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普通人了,最终抑郁而死。”
高适道:“既如此,那在云淡风轻中要考验我们的,便是看待生死的态度?”
李白笑笑不说话,只是没想到,到最后,居然出现一个祁山老祖,把原本要考验闯关者的计划给打乱了。
司瑾邪停下脚步,三人面向前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扇巨石打造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