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就好,那祁源,你路上小心一些。”
沈晚晚眉眼弯弯的说着话,语气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毕竟他们两个人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和时间才把宋子煜扳倒,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那我先挂了。”顾祁源将这个消息通知给了沈晚晚之后,便急忙打方向盘,直直地奔向医院,他必须要迅速拿到鉴定报告,以免夜长梦多。
中心医院。
“医生,我就是顾祁源,那个报告……”
顾祁源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医生便抬手将文件递给他,眼眸间满是严肃的意味,低声道:“这份报告应该对你有用处,你送来的那份头发的基因与顾少阳的基因基本一致,可以判定是同一个人。”
医生虽然不知道顾祁源拿这头发是谁的?但是最近宋子煜的事人人皆知,他跟这些医院的人都略有耳闻,这个时候顾祁源又出现在医院里,拿着一个头发,还让他做鉴定,这其中的缘由只要不是个傻子就都能明白。
只不过,在这里面混迹多年的人都是人精一般的,根本就不愿意惹火烧身,所以都权当是不知道罢了。
“好吧,谢谢医生了。”顾祁源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松,冲着医生道谢后,便迅速转身,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手指紧紧地攥着鉴定报告,仿佛就像攥着最后的胜利王牌一样。
眼看着开庭在即,只要这份报告在手,就算那个宋子煜的律师长了什么通天的翅膀,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轿车慢慢停稳在别墅门前,顾祁源就迅速开门走了下来,远远的便看到了沈晚晚站在房门口。
他快速上前几步,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揉揉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磁性:“晚晚,我查出来了,宋子煜就是顾少阳。”
“你确定吗?报告呢?”沈晚晚听他这么说,脸上一喜,刷地抬头定定地看着顾祁源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开口问着。
“在这儿,走吧,我们先进去。“顾祁源将报告从包里拿出来,递给沈晚晚,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了房间。
刚坐到沙发上,沈晚晚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文件,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鉴定比例,98%,这个比例足以说明一切。
抬头喜悦地看着顾祁源,扬声道:“祁源,这下子宋子煜逃也逃不掉了。”
“没错,等到开庭的时候我会把这份文件交上去,我倒要看看他宋子煜还有什么办法能够篡改报告?”
顾祁源顺着沈晚晚的意思,看着窗外的眼神一直有些悠远,不知怎的,刚刚那份喜悦劲儿似乎已经过去了。
他完成了复仇的计划,心中应该高兴才是,可是除了他刚拿到报告时,心中有些许的松快和喜悦之外,如今心中的情绪却是一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样的复杂,情绪也变得有些矛盾起来。
“祁源,你怎么了?”沈晚晚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忙不迭地站起身,轻轻地抓住顾祁源的手腕,静静地看着他,担忧地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顾祁源笑了笑,猛的回神,扯着嘴角对着沈晚晚,劝慰道。
“哦。”沈晚晚看他那副样子,便知道他心里有事情,但是既然顾祁源不说,他也不便多问,当下,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权当不知道。
“对了,今天既然有这么大的喜事儿,不如我们把陈深和楚诺金都要过来,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沈晚晚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突然间计上心头,刚才顾祁源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她权当是以为他心里有些烦闷,不如索性把陈深和楚诺金给请到家里来一起吃饭。
人多也热闹些,也算是开庭之前的提前庆功宴,顺便也能缓和一下顾祁源现在的压抑情绪。
顾祁源扫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心下某个柔软的地方轻轻一动,眼中的宠溺越发浓厚,上前低下头,轻轻的在沈晚晚的唇边啄了一口,凑到耳边,低声道:“一切都听你的,你安排吧。”
感受着耳边潮湿的,热浪使得沈晚晚身子一僵,脸颊陡然窜上几次绯红,忙不迭的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推着顾祁源的身子,低头直悟道:“你好好说话,干什么呢。”
这还是大白天,太阳还没落山呢,顾祁源就这样动手动脚的,成什么样子?
“怎么,我连亲亲自己的女人都犯法了?”顾祁源好笑地看着她,挑眉,十分玩味的眨了眨眼睛,双手抱胸调侃地问道。
“你别说话,那个,我先去叫人了。”
沈晚晚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的红晕更甚了几分,慌乱地别过眼神去,迅速地转过身,跑向了卧室,拿着手机就要给陈深和楚诺金打电话。
看着这个小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顾祁源低低的笑出声来,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自己的开心果。
刚才他心中还有几分阴霾,不过这一下子就变得又晴空万里了,她果然是自己所爱的人。
“喂,陈深,今天晚上来我们家吃饭怎么样?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沈晚晚几乎是雀跃的给陈深打个电话,心中的喜悦几乎像滔天巨浪一般要将她淹没,藏也藏不住,他现在仿佛已经看到了宋子煜最后的结局。
因为最近比较压抑,所以顾祁源跟沈晚晚决定请陈深跟楚诺金吃饭。
“哟,晚晚,有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好啊,今天晚上我们一定到。”陈深听出她话里的开心,不由得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消息,当下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夜色渐深,沈晚晚坐在沙发上,正有些急切地看着墙上的钟表,转头问着顾祁源:“怎么都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来?”
按照约定好的时间,陈深和楚诺金二人应该早就已经到了,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打电话也不见有人接听,沈晚晚难免有些担心,毕竟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愿意发生任何意外的事。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顾祁源安抚地拍了拍沈晚晚的肩膀,轻声劝慰着,“陈深性子沉稳,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也会处理好的,再等一会儿吧。”
沈晚晚抿了抿唇,低头轻轻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子看着桌子上早已经准备好的饭菜,眉宇间满满的担忧,但愿陈深和楚诺金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正想着门口却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沈晚晚面色一喜,迅速跑到门口去打开门,远远的便看到看到陈深噙着笑意走过来,招手道:“陈深,怎么这么晚,快进来?”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路上堵车,我们两个一起堵了很久才过来。
陈深和楚诺金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地看着沈晚晚,满怀歉意道,“抱歉,昨晚让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来,饭已经做好了,来吃饭吧。”沈晚晚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赶紧将二人拉到饭桌旁,不由分说的将他们按在椅子上,抬手便招呼着顾祁源,扬声道:“祁源,快叫阿诺出来,我们吃饭了。”
暖黄色的灯光下,几个人和乐融融地坐在发桌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倒显得十分的温馨。
而与这边的高兴不同,另一旁的萧晚最近却是提心吊胆的,睡不安稳。
就在城郊的一座别墅里,萧晚双目空洞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手指紧紧地握着被角,半响才喃喃地说了一句:“子煜,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就算顾祁源说的都是真的,宋子煜也确实犯了那么多的罪行,但是无论如何,宋子煜都是她的丈夫,都是她孩子的爸爸,是这个家的依靠。如果宋子煜真的回不来的话,那么她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了。
正想着上网去看看最近的舆论风向,旁边儿童房里就传来了孩子的哭闹声,萧晚面色一紧,慌忙地扔下手机,赤着脚丫子跑到儿童房去,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摇晃着身子,柔声哄着:“别哭,别哭,妈妈在。”
许是因为家里太冷清的缘故,小孩子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这几天哭的频率明显多了不少。
萧晚哄着哄着,孩子的哭声却没有丝毫停止的趋势,不由得心下也有些烦闷,心中的烦躁仿若一张大网,将她紧紧的拢在里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将孩子放到摇篮椅上,整个人如失了依靠一般颓废地瘫软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不住地低吼着,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憋闷,“子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萧晚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单薄的背影不住地颤抖着,一切看上去都十分的萧瑟和冷清。
原本,宋子煜被带走了,萧晚还有陈爽可以依靠,可如今陈爽也被带走了,萧晚的身边能够依靠的没有任何人,她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