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沈晚晚的精心烹饪下释放出诱人的味道。
阿诺和安妮两个孩子就时不时的往厨房里面钻着,沈晚晚给了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块卤牛肉,才把他们打发去看动画片了。
沈晚晚单独做了一份让女佣拿去喂许婉晴,为了照顾到她的心情,吃饭什么的还是和在顾家的时候一样,单独吃。
汉斯和冷少阳也都上桌了。
沈晚晚带着安妮和阿诺把他们吃酱牛肉而弄脏的小爪子给清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汉斯和冷少阳还没开动。
这是家里的习惯,人到齐了才能吃饭。
“好了,开饭吧。”沈晚晚把砂锅的稿子揭开,里面的浓稠的鸡汤冒出热腾腾的香气,汉斯看准了,就夹了个大鸡腿过去。
结果被使用的筷子更熟练的安妮给抢走了。
“安妮,你要尊重你爸爸知道嘛?”汉斯气鼓鼓的,砂锅里的另一只鸡腿被沈晚晚夹走给了阿诺。
这个四十多的汉子佯装生气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安妮不理她脑残的老爸,在鸡腿上香喷喷的啃了一口后说道:“真好吃,晚做的中餐就是好吃,我在长身体,老爸你不要跟我抢。”
汉斯只好把目光看重砂锅里的翅根上。
但是他又慢了一步。
冷少阳夹起翅根就放在了沈晚晚的碗里,沈晚晚一愣,接了过来,对他说道:“谢谢,你也快吃吧。”
“你们秀恩爱!”汉斯控诉着。
晚饭的氛围一下子诙谐了起来,沈晚晚咬着嘴里炖的软软的鸡肉,心里也是格外的轻松,看着汉斯最终夹到了一个翅根,也有些忍俊不禁了起来。
除了砂锅鸡,还有红烧肉,还有糖醋鱼,以及一些清脆的蔬菜,在汉斯的眼里这可都是大菜啊。
他不再跟小孩玩闹,快速的吃了起来。
不过吃着,还问道:“晚,你什么时候和冷结婚啊,我们等很久了哦。”
他这话让餐桌上的人眼睛亮了亮。
特别是阿诺,他拽着身旁沈晚晚的袖子说道:“妈咪,结婚嘛,结婚嘛,阿诺想要冷爸爸成为爸爸。”
沈晚晚的心头一软。
原来这么小的孩子也是知道爸爸和干爸爸的区别的。
“妈妈现在还忙啊。”沈晚晚有些无奈的戳着碗里的米粒。
阿诺低着脑袋,有些闷闷不乐的。
“没事,不急,我们还年轻。”冷少阳特别善解人意的说着,还往汉斯的碗里夹了一个巨大的某个位置的鸡肉。
汉斯看着丰满的鸡臀,讪笑着。
“吃吃吃,今天的东西做的都太好吃了,晚,你还要去中国吗?”汉斯知道了冷少阳的意思,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关心起自己的饮食问题了,但他说话的时候,也是潜意识的把沈晚晚当做了美国人来着。
沈晚晚点点头,正色道:“这次只是去简单的考察一下,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下次可能去的时间就要长一点了。”
“哎,我可怜的胃。”汉斯一听沈晚晚说要去住时间长一点,就难过的皱着脸。
看着汉斯把脸皱成花一样,沈晚晚也被她逗笑了,她无奈的说道:“你这话要是被詹妮听到,她可不高兴了。”
詹妮是汉斯家的女佣,在喂许婉晴吃饭。
但是詹妮和汉斯之间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沈晚晚一暗示,汉斯就害羞的像是一个大男孩似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那走之前要给伯母找个医生看看吧,我恰好有认识脑神经科比较优秀的医生。”冷少阳说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沈晚晚拿着筷子的手都放了下来。
她紧张的看着冷少阳,眼里有些微微的湿润,“真的能治好吗?我带我妈回美国只是怕她被那家人欺负。”
许婉晴的事情,沈晚晚简单的和冷少阳说了一下。
只说许婉晴是和她继父一起生活,却不小心掉下楼梯变成了这个样子。
“要有信心,不是吗?那我帮你预约那个医生吧。”冷少阳就替沈晚晚决定道。
沈晚晚点了点头。
汉斯一边咀嚼着自己嘴里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冷真的是黄金单身汉啊,有了他,我们家的生病问题总是能顺利的解决,晚,你要好好珍惜啊。”
这话又让沈晚晚有些羞赧。
晚饭吃完后,沈晚晚决定推着许婉晴出去散散心,阿诺自告奋勇要帮沈晚晚一起推轮椅,沈晚晚同意了。
但事实上,阿诺就带了一个足球出门。
沈晚晚带着祖孙两就到了别墅不远处的一个公园里,让阿诺在黄昏的草地上踢球,她自己则蹲下对许婉晴说道:“妈,你看,我和阿诺就是这样的生活,虽然平静,但是挺好的,只是我不希望阿诺长大了要回到顾家争夺财产,像顾非白那样面目全非的样子,所以我要变得很有钱。”
许婉晴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闪烁着亮光的眼神里是对女儿的心疼,也有对生活的无奈。
“你快点好起来吧。”沈晚晚把膝盖趴在许婉晴的腿上,有些亲昵的感觉,这几年她疲惫没人可以诉说,在阿诺面前也是塑造妈妈很强的样子,但是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她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愿意撒娇的小女孩。
阿诺站在远处用小奶音拼命的叫道:“外婆,把球踢给我。”
许婉晴浑身僵硬,看着落在自己眼前的足球,用尽全力的想要用脚动了动,但是只是挪动了一丝。
沈晚晚听到了阿诺的叫喊,才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眼前的足球,然后伸手把足球给丢了过去。
“咯咯咯,妈妈的力气好大呀。”阿诺接到了足球,又发出一串笑声。
他又对着足球开始一个人踢了起来。
沈晚晚看着他和天底下所有的淘气小男孩一样,喜欢运动,喜欢足球,眼里也是满满的宠溺,如果他没有那种黑客技术,阿诺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小男孩。
但愿他这一生想要的都有,沈晚晚面对着朝霞许了一个愿。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许婉晴在刚才没能帮上阿诺忙,很是自责,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脚,希望再挪动一丝丝,最后她成功了。
她心里更大的渴望就是获得健康,能陪自己的外孙玩。
沈晚晚在看了阿诺踢了半个小时的足球后,她对着满头大汗的小猴子招了招手,“看,太阳公公下山了,你出了一身臭臭的汗,我们回家吧!”
阿诺听话的抱着足球回来。
祖孙三人在丁点霞光的照应下走回了别墅。
……
沈晚晚没想到神经内科的医生来的这么快,因为她这五年里,不止一次听邻居的黑人大姐抱怨这里的医生可傲娇了,基本上私人医生预约都要一个星期左右才会上门,大医院的医生,那至少要一两个月。
她不得不感慨,家里有个医生,有这一层的人脉网真是太好了。
早在医生来之前,冷少阳就带着许婉晴去拍了CT,做了抽血化验之类的检查,所以在这个高鼻梁的白人医生来的时候,他直接查看了许婉晴的情况。
“可能需要做一次手术,不过成功率不是很高。”白人医生拿着颅内CT跟沈晚晚比划了一下哪根神经出问题。
沈晚晚的英语虽然很不错,但是对于这种医疗的术语,她也是一脸的懵逼,白人医生有些鸡同鸭讲的感觉。
“那手术有风险吗?”她问出了作为家属最为担心的。
“如果她没有一点感觉的话,那么手术的危险度非常的高,如果她还有知觉,那证明神经的功能性还是在的,只要简单的修复一下就好。”白人医生再一次专业的表达。
沈晚晚听的两眼发黑,然后求助的看向冷少阳。
冷少阳就用中文解释了一遍给她听。
“风险太大啊,那……”沈晚晚陷入了思索中。
对于病人家属的反应,白人医生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拿着自己手上的茶盅,里面泡着的水果茶更能吸引他的兴趣。
“叮——”这时,刀掉落到地面的声音。
阿诺的小小的控诉声响了起来,“外婆想要干什么,阿诺只是想削苹果。”
“呜呜呜……”许婉晴激动的想要表达什么。
沈晚晚急忙过去,抓着阿诺的小手,皱眉道:“阿诺,不可以让外婆生气,知道没,外婆是个病人。”
“坏妈咪,阿诺只是想要削苹果,外婆就把我的刀给打掉了。”阿诺委屈的嘟着小嘴,看着掉在眼前的刀。
“外婆这是怕你危险……”话刚说出口,沈晚晚就瞪大了杏眸。
她抓着阿诺小小的肩膀,急迫的问道:“你再说一遍,是谁把你的道打掉的?”
“是外婆,外婆坏!”阿诺急的眼圈都红了。
这时冷少阳已经走到了沈晚晚的旁边,他对白人医生说了许婉晴的行为,白人医生也凑了过来。
他捡了起来,对许婉晴说,让她再一次把刀打掉。
沈晚晚用中文给许婉晴翻译了一遍。
许婉晴整个人都绷紧了,她的手颤颤巍巍的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