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成功了,怀揣圣旨出宫的路上,长乐不无得意地向陈天赐嘚瑟:“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本事?”
陈天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不得不装出个样子点了点头:“是,你很了不起,佩服!”
长乐眉飞色舞了开始:“对我另眼相看了吧?”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长乐和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开始有了撒娇的语气口吻。
可此刻陈天赐却并没有享受这种暧昧气氛,因为他正在心里犯着嘀咕:怎么感觉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呢?就这样心不在焉地一直走出皇宫之后,他才突然在电光石火间心里一动!他知道是哪不对劲了!
皇上明明知道镇北府祖坟上发生的事情,为何刚才却假装不知?
就是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上次才会宣召自己进宫给那位爱妃治病!这才过去几天,他总不会脑子糟糕到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突然那个当值太监一路小跑从后面追了出来:“郡主、郡马,等等再走!”
夫妻俩一起站下脚步转身,眼看着这个小太监脚步蹒跚、气喘吁吁地追到面前。
陈天赐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小太监年纪轻轻,跑这么几步路就喘成了一条狗!
然后他再想到那位骨瘦如柴脸色青白的皇帝,心里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只怕那位同样年纪轻轻的少年天子,阳寿不会很长久!
不过他虽然有了这种直觉,却绝对不敢把这种预感告诉给任何人知道!
喘成狗的这位太监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之后,才终于能再次开口说话:“皇上口谕,委派大内侍卫副统领成志,率领二十名宫内侍卫随同两位调查镇北府祖坟之事,以尽护卫之责。”
这又是一个意外。
镇北王府有自己的侍卫和家丁,哪还需要皇上另行派人保护?
难道是暗中行监视之责?
这次轮到陈天赐对皇上起了疑心。
小太监还在滔滔不绝:“稍后大内侍卫会去镇北王府报到,然后听凭两位驱策调遣,皇上说郡主和郡马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便是。”
话说得好听,谁有胆子敢指使大内侍卫做事?
那不是寿星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么……
回到王府之后长乐前脚去换衣服,管家温伯后脚就来到了陈天赐的面前:“如何了?”
陈天赐就把进宫求旨的经过和结,果简明扼要的告诉了他,果然温伯也是立刻皱起了眉头:“皇上多此一举,咱们镇北王府又不是没有侍卫,何须还要劳动大内侍卫前来护卫?”
陈天赐郑重点头:“所以这件事透着古怪蹊跷,稍后我要叮嘱郡主,调查祖坟之时必须处处小心在意行事,免得有什么犯禁之举被皇上抓到镇北王府的把柄!”
温伯立刻点头:“使得,必须如此。”
难得这位管家现在对陈天赐也如此信任,不然不会和他商议这种事。
再说他们夫妻俩离开之后,皇上就在御书房里背负着双手转起了圈。他的脸色阴晴变幻,似乎心中有什么难决之事不好做出决断。
他的脸色本来就难看,此刻心思纠结之际,越发显得他像个久病不愈的病人一样。
转了几十个圈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来人。”
在门外垂手侍立的大太监总管立刻走了进来:“皇上,奴才在。”
“密传灵渊阁统领速来见朕。”
灵渊阁是一个极隐秘的大内暗卫组织,只听命于皇上一人所使,专门替他做那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差事,其成员个个都是武功了得的一流高手!
当然皇上轻易也不会用到这些人。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一个身材魁梧浑身上下透着精明强干,穿着一身有别于文武群臣朝服的男人来到了御书房。
这人往那一站挺拔得就像一支标枪!双眼精光闪烁,脸上都是剽悍勇武的神情。
“皇上,奴才奉传而来恭聆皇上吩咐,但有所使绝不辱命。”
皇上摆了摆手,大太监总管立刻退出了御书房,顺便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长乐再次出现在陈天赐和温伯面前的时候,已经换了合体紧身的劲装,越发把她曼妙诱人的完美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条曾经让人见之色变、避之犹恐不及的紫色皮鞭,圈成一圈挂在她的腰畔。
陈天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打算和人动手?”
“这叫防患于未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去调查祖坟的时候一定会有事情发生,搞不好真的会和人动手也说不定。”
陈天赐苦笑摇头:“你忘了皇上派了大内侍卫来护卫咱们吗?而且咱们还有自己的王府侍卫随侍左右,就算有事发生也轮不到你这位金枝玉叶的郡主亲自出手。”
长乐眼珠一转:“我这叫事必躬亲。”
温伯立刻摇头:“小姐,这次有皇上派来的大内侍卫在,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另生事端。”
王府的管事匆匆而至:“小姐,温伯,府门外来了一群宫里的大内侍卫求见。”
温伯急忙吩咐:“快请进来!”
这是一群半点不能怠慢的来客,稍有得罪就会惹来极大的麻烦,因为他们可是随时能和皇上进言的主,可以让人瞬间坠入万劫不复境况的一群人。
陈天赐很不放心地叮嘱了唱了一句:“你最好尽量少说话,一切我来应付。”
长乐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我心里有数。”
“得,那是我多嘴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一群锦绣华服气宇轩昂的宫中侍卫,面无表情虎步生风地出现,为首一人很敷衍地抱拳拱手:“大内侍卫副统领成志,奉旨前来护卫镇北王府办差,听凭长乐郡主和郡马调遣。”
陈天赐急忙还礼:“有劳各位大哥,可先入内奉茶稍事休息。”
成志却淡淡一笑:“不敢当,这次郡主和郡马是主子我们是奴才,岂可不分尊卑。”
这厮话说得客气,但说话的口吻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语气,俨然并没把长乐郡主和陈天赐真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