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留你一条命,你竟还敢不知死活?还去引诱锦乐给承倾下毒,你真是歹毒发心思!小小年纪就这般歹毒,与你死去的母妃一样!”
“你凭什么说我母妃!你才歹毒!但凡当初你不利用我,我还能敬你几分,可你偏偏成为我伤害母妃的一把利刃!”楚时溪咆哮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至于锦乐,她就没有旁的心思?只不过因为锦乐是你的女儿,所以你才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但凡处死我,我都不会这般,可你偏偏留我一条命!留我在这世上苟延残喘!你真是好歹毒的心。”
“你留下我,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送我离开大燕,去和亲,成为大燕的牺牲品?”
楚时溪笑的有几分癫狂,她眼里满是恨意,似乎想要把姜知遥撕碎一般。
楚云琅挡在姜知遥身前,挡住楚时溪的视线,厉声说道:“谋害皇嗣,处死!”
“怎么?皇叔,别人的孩子叫你父皇,你很受用吗?”
“原来母妃说的是真的,你早就和父皇的妃子有染,你们才是奸夫淫妇!”
可姜知遥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比起死亡,最好的惩治方法就是等死。”
“你有能耐给我个痛快!何必让我这般?”
姜知遥走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轻声说道:“你想死?本宫偏不叫你死!”
“本宫也要让你尝尝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当初你母妃可是喜欢的紧呢!”
“而且你母妃当初可是求本宫留你一命,本宫自然要说话算话!”
楚时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你竟如此恶毒!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本宫怕什么?要下也是你先下,本宫会活的好好的。”
回去的路上,姜知遥一直不明白,是什么让楚时溪在不过两年时间,变化如此之大,这其中莫不是有人操控?
锦乐还跪在凤仪宫殿外,见她回来,立刻流下眼泪:“母妃,儿臣错了。”
“你错在何处?”
“儿臣不该听信他人谗言,害得皇兄中了毒。”
姜知遥蹲下身,与她平视:“从前,念你年纪小,平日欺负承倾也就罢了,承倾也会事事让着你。”
“可今日,你害承倾中了毒,太医说了,承倾会落下病根。”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锦乐懵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拼命摇头:“母后,儿臣没有!儿臣也没想到!”
“你没想到?你若不是报着恶意,又怎会真给你皇兄下毒?不要拿你年岁小当借口,即便年岁小,你也有分辨事非的能力!”
“你尝尝觉得我偏心你皇兄,你去瞧瞧你房内的衣物,哪一件的式样不是我亲手绣上去的?”
“在母后这,你们兄弟姐妹都是平等的,母后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过你,可你怎么下的去手的?”
姜知遥脸上也挂着泪,她满是心痛的看着锦乐,怎么说都是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为何偏偏会成了这样的结局。
“锦乐,母后从未觉得亏欠过你,反倒是现在,母后觉得亏欠极了承倾。”
“你每每捉弄承倾,承倾刚开始还会告诉母后,可更多的时候他都会默默藏在心里,因为你是他的妹妹。”
“明日起,你便去灵溪寺吧,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回来。”
锦乐大喊着:“不要!母后,儿臣错了!”
可回应她的只有姜知遥的背影,她回到了殿内,守在承倾的床榻前。
小小的人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姜知遥不敢想承倾落水时该有多害怕。
“云琅,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我?在惩罚我做了那么多错事?”
楚云琅只能抱着她,给她无声的安慰,一来他不是锦乐的生父,这件事只能交给姜知遥自己解决。
二来锦乐最怕的就是姜知遥,姜知遥能狠下心来是最好不过的。
“乖乖,这件事不怪你,锦乐本就性子皮实,又心中怨念承倾,因此犯下错事。”
“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你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莫要再操劳。”
姜知遥掩面哭泣,不敢想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曾经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锦乐,已经不见了。
时雪三人也走了进来,拉着姜知遥的手,低声说道:“母后,不要难过,还有儿臣在呢。”
“母后,锦乐去了灵溪寺,自然会磨一磨她这性子,您不要太过担忧。”
“是啊,母后,不然儿臣和锦乐一起去,儿臣帮您看着锦乐,您也可放心。”辰安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眼中满是心疼。
次日一早,锦乐坐上马车,出发灵溪寺。
姜知遥坐在她后面的马车,护送着她过去,她也有事要见见空隐大师,时雪也跟着一起。
楚云琅今个还要上朝,只能她们两个陪着锦乐过去。
到了灵溪寺,姜知遥由楚时雪搀扶着,她扶着小腹,慢慢的向上爬。
锦乐没有人搀扶,只能自己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好几次差点都跌落,只能手脚并用,爬着爬着她就委屈的直掉眼泪。
春华在后面拖着她的背,防止她一个不稳,摔下山。
姜知遥回头瞧了一眼,“春华,让她自己走。”
半个时辰后,锦乐才爬上了山,见到姜知遥已经等候良久,撇了撇嘴,又想流眼泪。
“阿弥陀佛,施主,好久不见。”空隐大师拿着佛珠,缓缓走出,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
一触即离,视线又落在锦乐身上,皱了皱眉,终究也没说什么,将人迎了进去。
“空隐大师,我有一事相求。”
“施主不必多说,将人留在这,五年后来接即可。”
锦乐害怕的躲在春华身后,不知为何,她来这里就害怕的不行,尤其是那个头发光光的怪大叔。
“母后!锦乐不要!”
他得目光又落在楚时雪身上,良久,便听见他缓缓的说道:“公主有凤女之姿,莫要自断前途。”
“抛去情爱,今后的路还远,若被情爱困于牢笼,今生只得一个安稳。”
楚时雪没太听懂,弯腰行了一礼:“求大师解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