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了长乐宫,徐太医连忙候着,为她诊脉。
“娘娘受了惊,落水肺部还是有水,臣开剂药方,每日按时服下。”
姜知遥点点头,等徐太医退下后,连忙看向春华:“是谁?”
“回娘娘,是镇国王!”
“可有人瞧见?”
春华摇摇头:“并没有人瞧见,当时宫宴御花园守着的人少,没等赶来娘娘就醒了,奴婢瞧的很仔细。”
“等会皇上来,就说是本宫自己游上来的,只是由于腿抽筋,呛了好几口水,听明白了吗?”
春华点点头,不一会在欢和宫得到消息的楚云璟就匆匆赶来。
“皇上!”
“快躺着,怎的好端端的还落了水?”
“臣妾也不知道,当时就觉得头晕,想去御花园透口气,不知怎的就落了水,幸好臣妾会凫水。”
之前瑛贵妃落水,也是她相救,因此楚云璟知道她会凫水。
“好生养着,朕那边还没结束,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皇上去忙吧。”
等人走后,姜知遥眼神冰冷,厉声说道:“给本宫查,查清楚那个悦才人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何物?”
“不必查了,那是西域的一种奇香。”楚云琅湿着身子跳入殿内。
春华惊了一下,连忙退出去死守门口。
见他还湿着身子,姜知遥忍不住皱眉:“你怎的不换身衣物,待会皇上再瞧见了。”
“这不是没地方换?来你这蹭个地方。”
“娘娘,宁川来送衣物。”外头的春华敲了敲殿门。
“送进来。”
“那有屏风,你去那后面换。”
楚云琅接过衣物,勾起唇角,“那阿遥可不要偷看。”
偷看?那是不可能的,要看就要正大光明的看,啧啧,瞧瞧这肱二头肌。
这屏风是半透明的丝织品,刚好能看到个影子,再往下可就不能再看了。
姜知遥连忙收回视线,不多时楚云琅已经换好走出。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楚云琅照离京时瘦了许多,“绕城的事务繁多,经常忙起来,兴许就瘦了吧。”
“阿粲,可还好?”
提起昭粲,姜知遥的心就揪痛几分,午夜梦回之际,总会想起那个被送出去的孩子。
“前段日子的抓周礼,小家伙抓了我的玉佩,那几日我又带他试着骑马,他倒是不害怕。”
“这么小,就带他骑马?”
说是骑马,其实就是在胸前绑个袋子,将他绑在一起。
“放心吧,他喜欢的不得了,他也常常问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姜知遥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昭粲如今还记得我?”
“自然,你是他的母妃,我日日都会拿出画像,让他记住了。”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她轻声说了句:“多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进来宫中不太平,齐王回京,尽可能的与皇兄避开接触。”
“为何?”姜知遥有些不解。
“齐王已经盯上了你,他知道你颇为受宠,若是以你相要挟,恐怕皇兄会妥协。”
“不过你可放心,我已经带着十万将士,守在京城不远处的山林中,段将军也带着人守在宫中。”
楚云琅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那名圣女,自幼就使用西域那种奇香,因此通体才会散发异香。”
“那异香也是一种毒,男子闻了会动情,长久以往会亏空身子,女子闻了会觉得头晕,但是你的反应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大。”
姜知遥点头:“我对香味比较敏感。”
可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惊:“你的意思是,齐王要反?”
楚云琅有些忧愁:“不光齐王,太后也插了一手,他们想要这大燕的江山。”
“太后在前朝有许多附庸之臣,恐怕会不太平,若是败了也无妨,你偷偷趁乱出宫,你哥哥会接应你。”
“我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昭粲和采香也被安置在那,你哥哥会带着你过去,万事保全自己。”
他连姜知遥的后路都想好了,此乃万全之策。
“那你呢?”
“我本就是为了保护这大燕江山,至于谁坐上那个皇位,其实我并不在意,但齐王不会是一个好帝王。”
楚云琅两岁念书,三岁习武,从前在宫中时,也唯有楚云璟能与他较量一二。
可楚云琅对高位毫无兴趣,只想游历大好山河,这么多年,一直做一个纨绔子弟。
可他生在皇家,不必任何一位皇子差,若说当时想争一争皇位,也未尝不可。
“万事小心。”姜知遥皱着眉,低声叮嘱道。
“我该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姜知遥点点头,等人走后,她连忙唤来了春华。
“娘娘,怎的了?”
“这几日,皇子和公主都安心留在偏殿,叫夏莹和秋实也过去伺候着。”
“娘娘,可是有事情要发生?”
姜知遥有些忧心的点点头:“恐怕要变天了,这几日你也别总出去了,去贵妃那里就说本宫落水受了惊。”
“长乐宫不要让外人打扰,最好皇上也少来。”
当夜,宫宴结束后,楚云璟没来看她,而是去了新晋的才人那。
一连数日,悦才人都连着侍寝,宫内风向大变。
姜知遥安心的窝在床榻间,吃着进贡的瓜果,乐呵的不行。
“娘娘,您就一点不忧心?”春华没忍住的问道。
“本宫担心什么?吃好喝好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娘娘,奴婢这不是怕皇上真的不来了。”
“他不来更好,眼下宫中什么情况都说不准呢,有什么可来的,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齐王和狗皇帝向来不对付,他送进来的美人楚云璟日日夜夜宠幸,一瞧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就算不是做给外人看的又如何,楚云璟真喜欢那就宠着,也不关她什么事,她只想窝在长乐宫摆烂。
此时可是关键时期,若是真被齐王给掳走了,要挟楚云璟丢的也是她的小命,她可不想赌。
“这几日,切莫叫人看好安儿他们几个,时雪也先不要去尚书房了。”
“是,奴才都吩咐下去了。”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夏雨最是闷热,姜知遥推开窗子,又怕蚊虫叮咬,燃起驱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