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楚云璟得了瑛妃宫里人传来消息,换了常服便去了玉瑛宫。
“皇上驾到!”
瑛妃早早的梳妆打扮,怀里还抱着二公主,此时的她眼里还挂着小泪珠,见到楚云璟就伸出小手。
“啊~父~”
楚云璟慈爱的将她一把接过:“溪儿这是怎的了?瑛母妃对你不好?”
言语虽是打趣,可瑛妃还是忍不住慌乱,笑着说道:“皇上可不要挑拨臣妾和溪儿的母女情分,臣妾无子,有溪儿作伴,这日子有趣的紧。”
楚云璟的心里一暖,对于瑛妃,虽说是政权的牺牲品,可他心里终究有愧,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曾经也是倾慕过他的。
“溪儿可要听话,好好与你瑛母妃作伴,日后长大了,你瑛母妃可会教你骑马练剑。”
楚时溪眨着眼睛,她的容貌有些遗传了淑妃,看上去柔柔弱弱,性子也爱哭闹,当听到骑马还是忍不住拍了拍手。
“马~母妃~”
瑛妃惊喜的看着她:“皇上!溪儿叫臣妾母妃!”
楚云璟心头也是一暖:“不必心有芥蒂,溪儿刚认人,谁待她好,谁就是她的母妃,也是委屈你了。”
闲聊了好一会,楚时溪呗抱了下去,二人才坐在桌前传膳。
“这道清蒸鲈鱼,皇上喜欢,臣妾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
“还是在你这,朕才觉得安心。”楚云璟一向觉得瑛妃没什么心眼子,况且和遥儿还交好。
“臣妾这几日也忙的很,皇后娘娘身体欠佳,宫务繁多,许久不和皇上用膳了。”
“这阵子苦了你了,你父亲在前线打仗,你又将朕的后宫处理的井井有条,属实是辛苦。”
瑛妃浅浅一笑,随即倒了杯酒:“臣妾身子乏,皇上莫怪。”
说完,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瑛妃虽好饮酒,但一喝脸就红,连饮数杯,才停下手。
楚云璟瞧见她的模样,也没了胃口,“朕吃饱了,宸清宫还有政务,就先走了。”
“皇上,臣妾陪您去御花园逛逛。”说话间,瑛妃挽上楚云璟的手臂,落后半步慢慢走着。
“也好,天气渐暖,御花园的花应该也开了不少。”
来到御花园,许是正午,御花园只有两三个宫人。
二人挽手走着,瑛妃眼眶有些微红:“遥儿喜爱花,之前总是和宫女们在这里摘花,臣妾就是在这和她相识的。”
楚云璟没吭声,但挽着她的手微微一松。
“臣妾不是要为遥儿求情,只是希望皇上不要为此事伤身。”
“她性子倔,凡事总要争个真相,朕也时常会觉得累,此番朕并没有下旨将她贬入冷宫,可你瞧她不就是在和朕赌气?”
瑛妃挽着他的手,柔声说道:“遥儿年岁小,很多时候太爱慕皇上了,难免喜欢耍小性子,皇上不要为此事忧心,过几日她便会乖乖的回到长乐宫。”
这番话说的舒心,楚云璟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朕时常会觉得遥儿与朕有距离,猜不透她的心思,可偏偏朕就喜欢顺着他,尽管朕知道或许她只是在骗朕。”
瑛妃笑而不语,二人不知何时走到了长乐宫的门口。
“皇上,您若是有政务就先回去吧,臣妾想着遥儿宫内的花草没人打理,她回来肯定会不高兴。”
“臣妾去看看,浇些水。”
“朕同你一起。”鬼使神差间,楚云璟入了长乐宫。
烧毁的正殿还在修缮,瑛妃带着楚云璟来到了偏殿。
从前楚云璟只觉得长乐宫配的上她的遥儿,可如今再看,只觉得长乐宫冷清至极。
瑛妃走到那盆兰花前,打了一些水,又处理了枯掉的叶子:“臣妾就没遥儿这好性子,处理不来这些花草。”
“不过倒是听她时常念叨,殿内养些花草,对身子好。”
楚云璟坐在软榻上,顺手拿起桌前的话本子。
穷困书生与世家小姐的凄惨爱情故事。
深夜,书生留宿在破庙,正巧遇上扭伤脚腕的世家小姐,二人干柴烈火……
“啪”的一声,楚云璟急忙把那本话本子收起,“天天净看这些,什么时候她能像你一样学学宫务!”
“都是做母妃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
虽是责备,可瑛妃还是听出了楚云璟口头上的不舍。
狗东西,现在想遥儿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
她装作不经意的碰倒梳妆台上的木盒,“哎呀!”
木盒上有把锁,说来也奇怪,普通木盒摔在地上多少会有破损,可这个木盒坚硬的像铁一般。
楚云璟听到动静,视线落在那木盒之上,皱紧眉头。
“还好没摔坏,这里面定是遥儿喜爱之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云璟直觉那木匣子里放着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朕有些累,先回宸清宫了。”
未等瑛妃说话,楚云璟已起身,离开了长乐宫。
瑛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哼起歌谣,还特意把那木匣子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收拾好一切转身回了宫。
此时,身处冷宫的姜知遥浑身发冷,盖着厚厚发被子还是觉得冷的厉害。
“安儿呢?”
“娘娘,二皇子无碍,正在外头晒太阳呢?”
姜知遥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痛的鼻头:“怎么只有本宫生病了,安儿倒是活蹦乱跳的。”
“娘娘,昨个夜里您就念叨热,奴婢给您盖了好几次被子。”
“快趁热把药喝了,幸好春华带了些祛热的药,不然还要请徐太医过来。”
姜知遥皱着眉,含泪把那碗黑乎乎的药喝的一干二净。
“娘娘忍忍,皇上很快就会接您出去的。”
夜里,楚云璟躺在宸清宫的床榻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六福!”
“奴才在。”
“去长乐宫,把那木盒拿给朕拿过来!”
六福低头应下,思索今个红豆嘱咐他的话,说不定明个瑾妃娘娘出去后,他还能摸摸红豆的小手。
不多时,他端着个木盒就匆匆赶回来,“皇上,这盒子不重,倒是轻的很。”
“想办法把这锁给朕打开。”
六福找来个铁线,插入锁孔,左右晃动几下,这锁头便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