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
冷月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只有一处正殿,从前是不受宠得皇子和公主住所。
殿外有些荒凉,正值皇城的东南角,离冷宫极近。
推开殿门,楚时溪正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道德经,听见动静也未起身,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春华上前,厉声怒斥道。
怎料楚时溪只是将手中的书本放下,笑道:“参见皇后娘娘,只是儿臣腿脚不便,不宜行礼,还请皇后娘娘勿怪。”
“腿脚不便?”姜知遥低头看向她的小腿,“这不是腿还健在,怎的就不便了。”
裙摆处隐约能看见纤细的小腿,上面布满了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想来这段日子,她没少受苦。
“拖母后的洪福,儿臣还没死成,不过也快了。”
的确,楚时溪这段时日每天一顿,头发如同枯草一般,明明和辰安昭粲差不多的年纪,却瘦弱的不像话。
“本宫这不是印证了你母妃的夙愿,少吃一些,免得胖了嫁不出去。”
提起淑妃,楚时溪的心里像扎了一根刺一般,母妃活着的时候,她其实并不快乐。
淑妃要的太多,对她的要求也多,她每每都会感慨,若她真是姜知遥的亲生孩子,恐怕过得一定很幸福。
瞧锦乐,整日还在苦恼母后偏心,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皇兄,母后也没拿她如何,不得不说,姜知遥是个好母亲。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母妃,若不是你,母妃又怎会死?”
“姜知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姜知遥扫了她一眼,抬起手整理着自己凌乱的发丝,“本宫怕什么?你都没遭报应,本宫怎会遭报应?”
“楚时溪,想死是吗?本宫偏不如你意,本宫要告诉你,你会活着,带着你母妃的那份,好好的活着。”
“哈赤那边有一位异姓王,听闻如今已经三十有余,格外喜欢妙龄少女,待你及笄,就将你送过去。”
楚时溪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你要我去嫁给一个比父皇年岁还大的男子?”
“年纪大会疼人,怎么?你不喜欢?听闻那哈赤王也一表人才,不如过去当个王妃如何?”
“只是那哈赤王的女儿也比你大上十岁,想来你们二人还能成为好姐妹。”
楚时溪嫌恶的别开眼:“你若今日不杀我,日后我必定会取你性命,我楚时溪说到做到!”
“好啊,本宫等着瞧。”
“失去至亲之人的滋味不好受吧?还没来得及问你,承倾死了什么感觉?心里舒坦吗?”
提起承倾,就是姜知遥身上的一块逆鳞,她毫不客气的扬手一巴掌落下,打的楚时溪瘫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西?若是没有锦乐,你以为你能进的了承倾?”
楚时溪啐出一句鲜血,哈哈大笑:“那又如何,结果不是一样的?你的儿子被自己女儿害死。”
“你又比我好上几倍?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姜知遥没吭声,蹲下身捏紧她的下巴,“哈赤王喜欢幼女,明日便送二公主出嫁!”
“路途遥远,二公主可要小心。”
楚时溪一怔,随即近乎疯狂的怒喊道:“你杀不死我!我归来时必定娶你的命!替我母妃复仇!”
天不遂人愿,次日,楚时溪被迫换上不伦不类的红嫁衣,坐上喜轿,长途跋涉前往哈赤。
姜知遥甚至派了宁川随从,百姓们不禁津津乐道,这二公主不过几岁,怎的就下嫁哈赤那边了?
楚时溪无数次想逃跑,她骨子里归根结底还是个小孩子,挣脱不开大部队,只能坐在喜轿内,眼含泪水,却一滴不肯落下。
半个月的行程,只用了不到十日,到哈赤那边,楚时溪下了轿辇,被深深的震惊。
这里所谓的宫殿,跟她的冷月宫差不多大,入目望去皆是草原,连逃跑都没有退路。
领头的男子骑着马,操着一口大黄牙,说话时吐沫横飞。
他的目光落在楚时溪身上,露出一股邪笑,“替本王多谢大燕的皇后,今年的进贡本王带着王妃亲自去。”
宁川回首行礼,“皇后说了,王爷喜欢便好,二公主年岁小,冶王可要轻着些。”
冶王哈哈大笑,一把将楚时溪扛起,任由宁川带着侍卫自便,他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办事。
“早就听闻大燕的公主金贵,也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楚时溪拼命的反抗,可回应她的是男人粗暴的对待,他一把撕开她的外衣。
“啧啧,看来公主在大燕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瞧这身板瘦的,没有二两肉。”
楚时溪的身子全是伤痕,可偏生更激起了冶王的性质,他粗糙的手拂过楚时溪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红痕。
“大燕有心了,知道本王喜欢什么,乖,本王会轻点对你的。”
“啊!放开我!”
痛的无法呼吸,更令人作呕的是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浓烈的味道,楚时溪嗓子都哭哑了,泪也流干,无法呼吸。
身下大片鲜血,好在冶王已过壮年,半柱香便停了下来,楚时溪犹如破败的蝴蝶,眼神空洞的躺在地上。
冶王用脚踹了一脚,“死没死?没死就起来!”
他蹲下身试探她的呼吸,好在还有微弱的呼吸,便叫来了侍女为她更衣换药。
走出殿内,他神清气爽的招待宁川几人,连哈赤王也连忙赶来。
面对大燕,此次示好,他总是要伸手接下的。
“王妃呢?孤还没瞧瞧。”
“王,不急,先招待大燕来的使者。”冶王可没好意思说,那丫头被玩的险些断了气。
趁着夜色,众人把酒言欢,楚时溪躺在床榻上,默默的流着泪,下身的私痛感强烈,她一动不敢动。
那些侍女也一脸鄙夷的瞧着她,为她上药时更是下死手,疼的她发抖。
“母妃,溪儿好想你。”
她好害怕,好害怕,好想回到大燕,好想回到母妃的身边。
门被一脚踹开,冶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嗝,王妃,该喝交杯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