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璟将她扶起,厉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她打儿臣!她打儿臣!”楚时溪流着泪,脸颊两侧高高的肿起。
“父皇,是儿臣打的皇妹,皇妹出言不逊,丝毫不顾皇家公主的颜面。”
“父皇,儿臣没有!”楚时溪尖叫嘶吼着,气的不行。
“皇上,二公主说辰安是短命鬼,臣妾心里气不过,就想让她同辰安道歉,可二公主非但不道歉,甚至还不承认。”
楚云璟虽是心中不信,毕竟楚时溪胆子小,怎会说出这种话,可姜知遥又不是那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人。
但也不排除姜知遥心里埋怨淑妃,对着她的孩子出手。
“二公主还小,此事便作罢吧。”此刻他若是向着二公主,那便会伤了姜知遥的心。
“皇上,臣妾没想对二公主做什么,只是想要二公主一句道歉,皇上连此都不能满足臣妾吗?”
楚云璟无奈的叹口气,看向还在抽泣的二公主,心中也有些厌烦:“时溪,去跟你皇弟道歉。”
“儿臣不!儿臣不要和短命鬼道歉!儿臣又没说错。”
楚时雪上去又是一巴掌,打的楚时溪眼冒金星。
“父皇,您瞧见了,身为公主却诅咒自己的皇帝,这种只会丢皇家颜面!”
楚云璟也皱起眉,颇为诧异的看向她:“你为何要这样说你皇弟。”
“母妃说了,辰安就是短命鬼!活不了几年的。”
这下,连姜知遥都气的不行,胸口起伏的厉害,但更多的是伤心,她的孩子才不过两岁多,为何要平白受人诅咒。
“母妃~”似乎是太过吵闹,辰安睁开了双眼,短短两日,他便瘦了些许。
姜知遥连忙转过头,拉住他的手:“母妃在,安儿可还难受?”
辰安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母妃,儿臣饿。”
“春华,把温着的粥拿过来。”
楚云璟也颇为心疼的看向辰安,毕竟对这个孩子也是寄予厚望的。
春华喂辰安喝粥,楚时溪还在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二皇姐为何在哭?”
“因为她说你是短命鬼,被我打了。”楚时雪也没想瞒着他,辰安虽小,但也是在皇家长大,早已耳濡目染。
“二皇姐别哭了。”
楚时溪抬起头,眼里还蓄满了泪水,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若安儿是短命鬼,那二皇姐和淑妃娘娘,岂不是拿着砍刀的刽子手?”
“二皇姐助纣为虐,真是让安儿长见识了。”这几日他学了好几个成语,如今也算用上了。
“不是,母妃没有!”楚时溪还在据理力争,试图扳倒他们心中的想法。
“淑妃娘娘当真恨儿臣,连短命鬼这种话都能哄骗二皇姐说出。”
楚时溪都蒙了,怎么感觉他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安儿先喝药,等会母妃来看你。”
辰安乖巧的点点头,看着他们几人离开。
“皇姐向来护着我,瞧二皇姐那脸被打的,我若是她,我也哭。”
说完,咳了几声,嘴角流露出一丝鲜血。
春华更是慌乱,连忙用为他把脉,片刻才缓缓说道:“二皇子这是余毒未清,这几日太医会日日为二皇子扎针,二皇子不要怕。”
春华也是看着他长大,此刻也是心疼的不行,小小的孩子要遭这么大的罪,也真是作孽了。
“不要告诉母妃,母妃知道了该担心了。”
春华点点头,心里知道就算她不说,恐怕娘娘也能猜出。
正殿内。
楚时溪跪在地上,嗓子都哭哑了,上和宫派了许多宫人来打探,还未进长乐宫,便听见了她的哭声。
楚云璟手拿戒尺,一连在她的手上抽打二十下,甚至泛着青紫。
“朕瞧着淑妃不配养育二公主,便将二公主送到宸清宫偏殿,由嬷嬷照料着。”
姜知遥却不赞同的摇摇头:“皇上,二公主还小,不如放在臣妾这,臣妾定会好好教导二皇子。”
“皇上若是不放心,可日日过来瞧瞧,二公主只是还小,又受淑妃的熏陶,因此才会娇纵了些。”
“若是放在臣妾这,有时雪看着,定会照料好二公主。”
楚云璟思索片刻,知晓姜知遥是个不会对皇嗣动手的,便点点头。
而楚时溪更是哭喊着不要,她不想留在这里,她要回到母妃身边。
于是,楚时溪哭了一整晚。
上和宫这边更是心急如焚,淑妃连砸好几个瓷瓶,“怎的还没回来?”
“娘娘,不好了,皇上命二公主以后就养在长乐宫!”
淑妃听完,险些没晕厥过去,“怎么可以!本宫还没死呢,为何要将溪儿留在长乐宫?”
“皇上,你好狠的心。”
同样,也是姜知遥在对着她宣战,她动了姜知遥的儿子,所以姜知遥就要动她的女儿吗?
“父亲那可有来信?”
“娘娘,信才寄出一日,最快也要明日才能收到。”
这一夜,注定无眠。
姜知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楚云璟也没好哪去,这楚时溪也忒能哭了,没完没了的。
“朕先去上朝,你再睡一会。”
姜知遥点点头,重新闭着眼打算眯一会,边听见杀猪般的嚎叫。
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思索片刻,果断起身,来到西偏殿处。
春华拿着粥和糕点,不知所措,见到她来,连忙说道:“娘娘,这……”
姜知遥打了个哈欠,蹲下身,楚时溪仿佛受伤的小兽一般,轻声呜咽,一双眼睛肿的跟灯泡似的。
“春华,二公主不饿,不必给她费心送饭。”
春华连忙低声应了句是,便端着粥离开了,此时便只剩二人。
姜知遥眸光一闪,捏紧她的下巴:“不要跟本宫来这一招,本宫就算杀了你,你父皇也奈何不了本宫。”
“你和你母妃一样,都让人生厌,若想活下去就给本宫乖乖听话,兴许本宫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
“再哭一句,本宫就将你新长出的牙一颗一颗的拔掉,看你还哭不哭的出来!”
楚时溪连忙捂紧嘴巴,吓得不敢吭声,眼泪在眼眶打转,顿时姜知遥觉得世界清净了。
“呵,和你母妃一样,都是个难缠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