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功倒是不弱,周晋抚向胸口,那一脚踹得他现在都还在疼,“哼,今日本少爷去戏弄戏弄他。焦林,去给我弄几条寒冰蛇来。”
“是!”
苏落晚上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外套不见了。
她正要找我问问,就在院子里看见套着她的红外套到处乱跑的阿懒。
苏落窘迫地抿抿唇,低声气喊:“阿懒,你过来!”
阿懒颠颠朝她跑来,着急道:“娘亲,纸鸢飞到树上了!下不来了!”
“你怎么乱穿衣服!”还穿着它满院子跑,这个院子现在又不是只有她们三个女人了。
苏落心虚地看了眼陌生男人的屋子,灯已灭尽漆黑一片,人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暗暗松口气,阿懒疑惑地挠挠头,奶声奶气问道:“娘亲,这衣服这么小,不是给我穿的吗?”
苏落摇摇头,快速把外套从她身上解下来。
“娘亲!我要纸鸢!纸鸢下不来啦!”阿懒不安分地乱动,指着树枝上的大蝴蝶。
“我去帮你拿,但是今天不许再玩了,回去睡觉,娘亲保证,明天早上就让你看到你的纸鸢。”
苏落把阿懒哄回房后,抬头看了眼树上的纸鸢,那树枝正好延伸到陌生男人的屋顶。
她怕吵醒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屋顶,轻轻挪过去,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
只是没想到,这屋顶经受太多年风吹雨打,早已经支撑不住她。
轰一声,瓦砖塌陷,苏落掉进陌生男人屋中。
所幸下面刚好是他的床,但是床板太硬,她还是不免重重摔了一下,疼得直不起腰。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人压在她身上,冰凉的发簪抵在她的脖颈,屋里太黑,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苏落知道是陌生男人。
他睡眠极浅,屋顶上那点动静,他早就听到了。
“是……是我。”苏落胆颤道。
陌生男人听见她的声音,这才犹豫着收起了发簪,他移开身子,月光照清了苏落的脸。
苏落也看清楚了他,因为摘了木簪,三千青丝泻下,披散在他背上,衬得一张脸更加俊美绝伦。
陌生男人目光一转,落在她手里的红外套上。
他似乎笑了:“苏落姑娘,这是何意?”
“……”苏落连忙移开目光,尴尬地直起身,将红外套藏到身后,“抱歉,我是为了给阿懒捡纸鸢不小心掉下来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红外套,匆匆下床要走:“那个……你今夜先将就将就,明日我找人来修屋顶。”
她刚走到门口就僵住了,因为此时此刻,门外正有数十条通体冰蓝吐着信子的长蛇往这边爬过来,半个身子都已经爬进门内。
它们看见苏落,像看见猎物一样立即扑过来,陌生男人手疾眼快地将苏落拉走,发簪狠狠刺向长蛇的要害。
“你到里面,别乱跑。”陌生男人一把将苏落推回屋内,与数十条蛇搏斗起来。
很快蛇血溅了一地,满地尸体还在不停蠕动。
“小心!”眼见最后一条蛇从房梁爬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偷袭陌生男人,苏落惊呼了一声,下意识跳起来从背后抱住他,那蛇一下子咬在苏落脖子上。
陌生男人回头,刺死长蛇,苏落捂着脖子,痛得皱起眉头。
他拨开她后脖的头发看了看伤口,道:“蛇有毒,不过不严重。”
“嗯?”
“此蛇是寒冰蛇,中毒者会浑身发冷,没有什么大碍。”
“哦。”苏落也没有放在心上,感觉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没走两步,这毒就发作了。
她仿佛一下子坠入冰窟,身边的空气全都冷了下来,像身处隆冬,鹅毛大雪纷纷洒洒。
苏落不禁抱住身子轻颤起来。
“我……我先回去了……”说话也开始发颤音。
苏落已经快要浑身没有力气,刚走了一步就往下到,陌生男人轻轻扶住她,她便落进他怀里。
陌生男人身上很温暖,苏落忍不住地贪恋温暖。
“你为何替我挡?”他一边说,一边抱起浑身颤抖的苏落,走向她屋内。
苏落冷的说不出话,她用力抱紧自己,往陌生男人怀里瑟缩,恨不得能跳进一个火坑。
陌生男人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苏落仍打着颤,痛苦地抓着被子。
“我……冷……”尤其是脱离陌生男人怀抱的那一刻。
陌生男人听见她的呢喃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她的体温不断下降,整个人快成了一个冰块。
“太冷了……”苏落无助地把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他看得出她很痛苦。
“我会不会冻死……”苏落声音极小,又是在被子里,陌生男人只听见她说话,却听不清她说什么。
他掀开被子,声音温柔:“苏落。”
“我冷……”苏落把被子抢回来,将自己闷在里面。
“你会闷坏的。”他莫名其妙的为眼前这个姑娘觉得心疼。
苏落一直没有说话,也许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
陌生男人一件件剥下衣衫,只留一件里衣。他坐到床上,掀开被子将苏落抱在怀里。
苏落仿佛拥抱了一个大火球,她已经冻得神志不清,眼睛困得睁不开,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度开始下降。
陌生男人肌肤滚烫,苏落觉得温暖极了,用力地往他怀中缩,抱着他,身子一点点平复,不再颤的那样厉害。
他望着怀里的紧紧依赖着他的人,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稳感。
不一会儿苏落睡着了,身子还在轻轻颤抖着,眉头微微蹙起,仿佛有人在梦中抢她的东西一般。
苏落的头发在他怀里钻乱了,陌生男人抬手,将她的头发拨开,渐渐放松下来的面容露出来,小脸白白净净,模样憨态可掬。
她醒着的时候模样总是温柔娴静,如今睡着,更像是小孩子,乖顺而安静。
陌生男人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早晨我闯进屋里的那一刹那,他睁开了眼睛。
我看着只穿了一件里衣的陌生男人,还有趴在他怀里安稳睡觉的苏落,人愣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