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馆长,当时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是便衣巡警队,没有扰乱公共秩序。”李鹤试图辩驳几句,却被我拦下了。
我心觉他是想向我们索要赔偿,当即不再多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巡警队法医证明,一脸义正词严:“我们确实是便衣巡警队,当时事态紧急,没多想就出手了,擅作主张是我们不对,抱歉。”
馆长眼珠子滴溜溜转了那么几下,操着一口大黄牙,不怀好意笑了笑,公鸭嗓听得我心烦意乱:“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我怀疑这件事情同你们有关系,我从监控里看到了,你们接触过那条鳄鱼!”
得,这还得理不饶人了。
平日就属李鹤火气最旺,既然馆长怀疑他们是肇事分子,那他索性摊开了说:“拜托,如果我们是肇事分子,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你解决事情,你神经病啊!”
“是不是,看了监控再说!”像是生怕我们跑了,馆长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连拖带拽要去看证据。
见我被纠缠,周晋王珂围了上来:“你干什么?”
“不用了,让他带我们看证据。”我面色微冷,但为了自证清白,还是同意他带着我们去看证据。
“反正我们是无辜的,看了就知道我们到底是不是肇事者了。”
我的态度还算诚恳,馆长一路上并未对我们太过为难,反倒李鹤一直愤愤不平,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有过多计较,只是时不时抱怨一句。
进了监控室,馆长从口袋里拿出一柄遥控器,对着监控记录一阵翻找。
室内闷热,密不透风的监控室压得我们喘不过气,馆长应当有些累的,但他没有,反而掏出口罩带上,背对我们继续翻找。
我心下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几句,倏忽觉得身子一软,方才抬起的腿竟很快软了下去,整个人同新生儿般瘫在地上无法动弹,口舌软绵发不出声音,反观其余几人皆是如此。
馆长起身,挨个打晕我们。
眼前一黑,论什么是背运也不过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眼前横了一根粗长的针管,管内液体浑浊焦黄,看不出是什么药剂。
因着我是第一个昏倒的,自然也是最先醒的,很快,恢复神志的我立马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馆长,嘶吼道:“你干什么!放开我们!”
馆长起身,慢悠悠踱步到我跟前,面上看不出丝毫笑意,却也似笑非笑:“若你们说自己是普通人,我也就打算放过你们了,可惜啊可惜……”
心下腾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我没说话,只冷冷盯着他,生怕下一秒这个针管便扎到我的肉上。
似乎知晓我心中所想,馆长笑着挥了挥手上的针管:“放心,第一个扎的不是你。”
“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信,我不信他只是想对付我们,这背后必定还有别的阴谋。
“那你慢慢听我说,”似乎笃定我们插翅难逃,馆长倒也不急,晃悠回了自己的老板椅,“我,在一个组织,我们那个组织,向往一切美好的事物,另外,我们极其钟爱美人鱼。”
“你是不是也觉得,美人鱼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物品!具有人的特性,又具有了鱼儿的妖娆、美丽,简直是尤物!”
听到此处,我心头冷汗连连。
果不其然,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
“所以我,要制造出这世上最美丽的人鱼,组织有药品供我们选择,但我希望,自己的人鱼不是一个普通的物品,它应当是最完美的!”
“而我,实在太喜欢你们的身份了!”
似乎心知自己在浪费时间,他也没有多说,解开了我身旁苏落的绳子,彼时她已经悠悠转醒,一双美眸还有些混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时间不等人……我可得快些行动,这个小美人暂且打头阵吧,你们就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馆长得意的笑了几声,抱着苏落慢慢走出屋子,不知去哪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众人的绳子解开,但我手足无措,不明白该从哪里下手。
“李晟!”李鹤不知何时醒来,用他的左手碰了碰我的右手。
这一接触使我茅塞顿开,一下想到了我该如何。
我们的手指都能动,只是手腕和脚腕不能动,正好李鹤口袋里有自备的指甲刀,只要我掏出来,然后慢慢磨掉绳子,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说到做到,我小声同李鹤商量了计划,李鹤点头同意,我们慢吞吞的行动起来,王珂和周晋纷纷转醒,也帮着我们拿出指甲刀。
当一切行动完毕,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糟糕,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心急火燎的看了眼手表,我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馆长收走,想必其他人也是如此,急忙告知他们。
冲出监控室,我打眼一看就看到监控室旁的一间小屋,当即一脚踢开屋门,映入眼帘的正是不断挣扎的苏落与一脸狞笑的馆长,又是一脚迎面而来。
突如其来被人踢飞,馆长还没反应过来,慌忙窜到苏落跟前,拿出一把小刀抵住脖子:“都别过来!”
苏落可不给他这个趁虚而入的机会,偏头一口咬在他的眼睛上,趁着他哀嚎的功夫,一个弯腰逃开他身边,同我们站在一起。
李鹤扶住她的身子,冲我点点头。
我明白他心中所想,摩擦着拳头走向馆长,馆长似乎十分害怕,想站起来逃跑,却被我一拳摁在地上,然后便是接二连三的暴打。
一顿教育之后,馆长已然不是个人样了,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我正想盘问他一些事情,没成想,他却好似变了个人,说话都不太利索:“你谁……你是谁!是来刺杀我的吗!我都说了!我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过来,我不是人鱼,这是哪里!”
这……怎么回事?
我有些懵,抬头看苏落,她也不知所云。
这老头是,突然莫名其妙的,就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