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看着他们在我的周围,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可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用手摸着一只手在我面前晃动时,站在我对面的李鹤,注意到了我。
“你醒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射等到了我的身上,我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回应,只能用鼻子轻哼出一个“嗯”字。
“快去叫医生。”
李鹤抓住了我的手,一个人从我的脚下走过,苏落双手抱在胸前,看样子好像很紧张。
“事情结束了?”
虽然这样的开场白有点奇怪,但是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我想知道最后是否将这件事情弥补。
他们没有来及回复我,医生跑进来说着:“你们先暂时回避一下,我们要给病人做一个系统的检查。”
说着话他们就走出了房间,医生全部都在我的周围,我弱弱的说了一句:“医生,我的眼睛怎么感觉看不清楚?”
医生看着旁边的心电图,记录着数据,在说话的同事拿开了当着我眼睛的黑布,但我依旧看不清楚。
“你现在能看到我吗?”
“可以,不过很模糊。”
医生用手电筒照着我的眼睛,强光的照射下,我用另一只手挡住右眼,可另一只眼睛看到的还是模糊的灯光,我开始有点紧张。
“现在这样你能看清楚吗?”
“不可以。”
医生收起了他的医疗设备,记录着我的病情说:“你现在眼睛没有收到任何的伤害,但是因为眼角有伤痕,有可能导致视网膜破损,暂时在医院里观察,之后再做检查。”
我只是忽然的倒下,怎么会伤害到眼睛,这一切有点让我不能理解。
医生离开后,他们再一次回到病房,我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是没有那么抓狂,很平静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苏落坐在我的身边,很耐心的说:“这件事情,等你好之后,我们在聊,在这里我们不是很方便,但是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任何事情。”
我是一个医生但我也是一个病人,我必须克制情绪,也要站在医学的角度,来看待事情的严重性。
“好,那我现在可以在镜子里,看一下我受伤的部位吗?”
在我说完这句话时,我已经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了答案。
“我知道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还输这液体,李鹤留下来照顾你可以吗?”
我点头示意,他们慢慢的离开,在他们眼神当中我看见了怜悯和同情。
李鹤将他们送了出去,在关上门的时候,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努力的调整呼吸。
“你已经这样三天了,有没有想吃点什么东西?”
我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眨着一只眼睛说:“好呀,我都可以。”
“那我去给你买,你要是有什么,就按铃喊护士。”
“好的,麻烦你了。”
我用一只眼睛看着他离开了病房,听着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我看向输液的瓶子。
我将氧气罩放在一旁,用一只手支撑着整个身体,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双腿悬空在床边,忽然感觉地面离我很陌生,在站起的时候,我几乎忘记怎么走路,因为我的双腿足矣支撑我现在的重量。
努力移动着身体,慢慢走向洗手间,为了保证不被李鹤发现,我在打开洗手间门时,先将病房门锁了起来。
站在镜子面前,看着憔悴的脸,白到让我怀疑在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这种肤色。
努力的调整心态,告诉自己不管是什么样子,都要接受。
我摘掉了眼罩,先用手摸着我的伤口,感受着它的存在,在心里预想着它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
啊!
我虚弱的身体,让我连尖叫的分贝都降了下来。
眼泪不自觉的从我的眼眶周围打转,就在我眨眼之间,我总感觉在我的左眼前,有什么人站在哪里,但是我始终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样子。
扶着洗手台努力克制,用我医生的身份,来劝解着自己。
走出去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回到床上继续平躺着。
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一次我不在觉得它是白色,而是从镜子里看到的那个画面。
李鹤推门打断了我的思考,拿着食物走进来和我说着话。
我礼貌的微笑,看他将我扶起,身体靠在枕头上,将食物摆放在我的面前。
“我出去问了护士,说你现在能吃的就是这些,但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各样买了几个,你看你想吃什么?”
“就这个吧,我喝点汤就可以。”
他和我一起吃着这些清汤淡水的食物,第一次感觉到这些东西,会这么好吃。
“一会儿我需要回趟警局,晚上的时候我会尽快的赶过来,你吃完休息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是回去是要处理楚涵的案件吗?”
他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从他闪躲的眼神当中,能看出他正在犹豫。
“你昏迷的这几天,我都在处理这个案件,楚涵因为受伤,所以现在也在医院,昨天刚有了好转,却没想到她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我要把这些事情暂时做一个总结。”
“明天我还要过去看一下她,这个案件,还要等医生那边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我们才能在继续审理案件。”
“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你是说看楚涵吗?”
“是,如果你不同意,我也没有意见。”
……
“那这样吧,明天我问一下医生,要是说你可以离开病房,我就带你去可以吗?”
“可以,我没有意见。”
就这样在吃完所有食物后,李鹤将所有的东西一并带走,离开了病房,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晚上。
开始这一个晚上,我几乎没有办法闭上眼睛,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周围,可我又看不到,也许是自欺欺人,可我还是看着天空慢慢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