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
刘晋文一脚将他踢出了大堂,对着门外一喝:“来人,将这小子给我丢出去,终生不得再踏入我刘府一步。”
此时的柳清歌,不堪身心的重负,整个人昏死了过去,被领命赶来的两名家仆给抬了出去。
瘫软在地上刘雨晴,看着柳清歌被人抬了出去,生死不知,顿时心如刀绞,她想追出去查看,但知道父亲是绝不会允许,眼中的灰寂又深了几分。
转过身来的刘晋文看着地上的女儿,警告道:“只有你嫁给了白衡,他才能活命,别想着做傻事,除非你想与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来人,带小姐回房!”
他声如洪钟,带着些许怒气,在大堂外候命的侍女急忙将刘雨晴搀扶着离开,生怕在此时触了老爷的霉头。
……
此时的白府中
白修手持一把折扇,明明已经入冬,京城气候温和,不见下雪,但也没有多热,他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气质,将逼格拉满。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向一处别院,在门口,正了正衣襟,扶了扶头上的玉冠,见无所纰漏后,这才迈步进入。
刚一进门,就听得院中响起呼呼长啸声,节奏时快时慢,呼啸声连着一片,从起初的轰鸣逐渐变得低鸣,落到最后,几乎凝聚成了一丝极尖,极锐的音啸之声,还不等白修反应过来,一道突破音速的白芒从他耳边穿过。
在旁人眼中,只见道一条不显眼的白色细线闪过,没有丝毫声响,而当白芒从白修耳边急速掠过时,却迸发出了刺耳音爆之声,几乎快要将他耳膜震得破裂开来,整个人突然抱头痛呼,仿佛脑袋都要裂开了一般。
就在此时,从院内走来一名黑衣男子,双手背负于身后,整个人散发着张狂的气息,头戴束发麒麟乌金冠,一双鹰眸精光奕奕,淡漠的注视着地上的白修。
好在这般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除了脑袋还有点昏沉外,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头痛欲裂的感觉,白修挣扎着从地方爬了起来,不知觉中,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嘴唇发白,整个人仿佛是受了一番酷刑。
“大……大哥!”白修心有余悸的喊了一声。
来人正是白衡。
白衡转身离去,就在这时,白修的身后响起三道轰隆声,他回头望去,发现身后的三面厚墙应声倒塌,碎石一地,顿时惊骇不已:刚……刚刚他差点,就……死了。
此刻,若是有人上去观察的话,会发现,地上的碎石中尚有一块完整的圆石,圆石的正中央,有着一个针眼大小的圆洞贯穿墙体,然而就是这么一个针眼,却是发出如音频一般的波动,将整面墙体震碎,威力可见一斑。
白修不敢落后,后怕的瞧了眼身后的碎石,硬着头皮跟上了大哥。
待他来到白衡的前院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倒塌的废墟,就连地上的青砖都被生生翻起震碎,化作一团齑粉,而四周,更是一片狼藉。
“大哥,这是在练什么神功,怎么更拆家一样,唉,这才回家多久啊!”白修眼观鼻,鼻观心,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整个白家,估计也只有爹才能管得了这位大少爷了。
进入内厅,白衡大马金刀坐在了红木方椅上,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白修从小就十分惧怕这位大哥,对方站着,他就不敢坐着,如今更是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不敢落座。
“我……我是想让白府来个双喜临门,逢此良辰,吉时吉利,届时大哥与大嫂喜结连理,小弟我也好沾沾你们的喜气,若是才思涌泉,再来个金榜题名,何不乐哉!”白修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就凭你?”
白衡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文不成武不就,即便是没有柳清歌,你就能夺得榜首?”
这番严辞打击,让白修心中甚是不服,我武道天赋确实不如你,但论到文采,却是胜你数倍,哪怕所有人都重武轻文,我白修亦是有强过你之处,如此就够了。
当然,这些话,他心里想想就罢了,却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只能算是他心中的执念,不然在这个强势大哥的压迫下,早就要精神崩溃了。
你见过哪个做大哥的动不动拿自己的弟弟喂招,而且还是动不动就往死里打的那种,可不是寻常兄弟间的打打闹闹。
心中虽然腹诽不已,但嘴上,白修还是老老实实认道:“大哥说的是,无论如何,为了我白家的名誉,小弟都会勉力一争。”
白衡深深的看了白修一眼,自己这个弟弟,天赋实则不差,却是没有用到正途,遇事圆滑,不思进取,终是难堪大用。
“你来此所为何事?”
“是父亲大人让我来请大哥去趟书房。”白修见大哥不再计较自己利用他的婚事一事,当即松了口气,赶忙说明来意。
“行了,不知道了!”白衡淡淡的回了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白修也不敢再此处多留,三步并做两步的离开了别院。
……
白府,后院书房内
随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从书房内传出一道洪亮的声音:“进来吧!”
“孩儿拜见父亲!”白修推门而入,随后又将房门合上,来到白安仇面前拜到。
“不错,修为又有精进,起来吧!”白安仇打量了长子一眼后,眼中藏不住的满意之色,朗声笑道。
桌案前坐着的,正是兵部尚书白安仇,只见一身宽大的锦袍挡不住他那略显膘硕的身材,双目如铜铃般,炯炯有神,一脸的络腮胡显得粗犷不已,若是在朝堂上,不小心站错了队,估计也没人能认得出来。
索性的是,白衡两兄弟,并没有继承白安仇的优良基因。
“今日唤你来,没有其它事,为父知道你不满在此刻给你安排亲事,并如此草草的要你先行完婚,但事出有因,倒也推迟不得了。”
白安仇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但凭父亲大人吩咐!”白衡想了想也没说什么,自己反正就要离开京城,父亲要在自己离开之前,最后再帮白修一把,倒也无可厚非。
至于娶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哪怕是个素未谋面之人。
“好,为父对你抱有极高的期望,万万不要让为父失望啊!”白安仇欣慰的说道,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在眼前,得子如此,足以慰藉平生。
……
时间回到柳宅。
杨牧与门外的家丁周旋不休,对方始终不让他进去,甚至连通报一声都不肯,要不是顾及此处是官家之地,他早就冲进去了。
他知道,柳清歌是闯进去的,自己若是再强闯朝廷官员的府邸,那事情可就真的大了。
心中纵然焦急万分,也不敢做出偏激之事,这样只会让事情更加麻烦。
就在杨牧打算绕过大门,找个墙头翻进去的时候,突然见刘府内两名家仆抬着一人丢了出来。
杨牧眼疾手快,看清楚被丢出来的是柳清歌后,赶忙将他接住。
“柳清,柳清?”
连喊了几声,柳清歌都没有反应,杨牧当即一搭脉,内息虚浮,受了重伤,好在暂时性命无碍,要是不能及时救治,怕是要落下个终身残疾了。
“混蛋!”
杨牧气得一拳将地上的青砖砸的碎石飞起,为柳清歌体内渡了一丝玄力吊命后,将他背在身上。
回头望了眼偌大的刘府,杨牧发誓,有朝一日,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