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天赋极佳,钟灵敏秀,怎会听不懂杨牧话中的言外之意,她本想说自己也可以教他武道,并非一定要梁宽才行,只是一想到自己怎么也是堂堂城主府的大小姐,这般唐突之语要从她口中,有些欠妥,只好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其实杨牧不愿在女孩子面前丢脸,而南宫月却没有半点瞧不起他的意思,杨牧适才也说了,他一没练武,二没名师指导,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生在富贵人家,自身却没有一点娇纵之气的丫头,无疑于是极讨人喜欢的,而她就是这种性格。
正当南宫月气闷的想独自离开时,梁宽却是叫出了她。
“月儿妹妹,你别走啊!反正大伯那有我爹守着,你不如就在这陪我们一起吧!”
南宫月心中不禁一喜,面色红润,连连点头,应道:“嗯嗯!我就在那边坐着,绝不打扰你们!”
毕竟南宫云流那有梁高为其**,院外也有她的四位义兄看护,只需等吕大夫将血冠花带回来,他父亲即可复原,疗伤恢复时切忌旁人打扰,她与其在那干着急,不如留在杨牧这,起码还能让自己稍稍分神,不再去想那锁眉乏身的事。
且看梁宽此举,绝非好心,是有意想让杨牧在南宫月面前出丑,不然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的去指点杨牧。
他梁宽人是胖,脑核也不大,但不代表他是傻子,被杨牧算计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这胖子也忒小心眼了吧!”杨牧心中吐槽。
待杨牧摆好架势,对面的梁宽勾了勾手。杨牧气沉丹田,提气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了双拳之上。
他也学聪明了,右拳不中,左拳立马跟上,四肢并用,就算是那毫无章法的王八拳,也能叫人摸不着头脑,只要能伤人的招式,就是好招。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境界之差所带来的差距,尤其是通玄境五重与六重的区别,堪比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梁宽无论是气力还是反应速度都不是杨牧能比的,就算他使得再无章法,速度不及对方,也是无用。
杨牧也是察觉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枉他在来南天城的路上还专挑穷山恶水的险路走,为的就是想找那些划山头的借些银两来花,如今看来,得亏他没遇到,不然若是遇到个修炼之人,自己安有命活?
刀口舔血之人,什么样的没有,在这只尊武道的世界里,保不齐从哪就跳出来个强手,把他给咔嚓了!
顿时,这股危机感仿佛一片难以驱散的黑云一般,直压他的心底,他杨牧如何能沦为这世间棋子,若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与蝼蚁何恙?
“再来!”
杨牧怒喝一声,继续冲上前去,与梁宽扭打在了一起。
梁宽一脸的淡然之色,尽显高手风范,时不时地还朝着一旁的南宫月挑眉斗眼的,似乎是在说:看我厉害不!
只见杨牧倒地,起,倒地,起,倒地,起……
仿佛永远不会累一般,时不时的,南宫月看得于心不忍,也会适当的出言提醒他几句,恰逢其会,还是很有见效。
很快,黄昏夕下,天边一片火红,霞云遮日,耀耀生辉,将院中汗流浃背的杨牧的影子拖得老长。
梁宽也是有些累了,好在只是小范围之内的腾挪,他还尚且能接受,要是换个同等级的高手,可就有的他累了!
估计是受这身赘肉所累,他的体力一向不好,在同等级境界的人中,也是最差的一个,不过耐抗,和力气大,也是他的两大特点。
只是他还从没和人对过这么久的招,就是他老子教他练武时,梁宽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练一个时辰,就要休息两个时辰,哪有像今日,一打就是大半天,虽说是虐人,但总会是要躲,要挡的,会动自然也就会累。
“你……你小子,没……完了是吧?”梁宽擦去了额前的虚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此刻的杨牧,鼻青脸肿的,一身的灰土混着汗水,黏糊糊的贴着里服粘在身上,看着就有够让人难受的,此刻的他却浑然不觉,眼中的战意没有丝毫的减退。
看着杨牧这无声的回答,梁宽简直连骂娘的心思都有了,起初还只是过招而已,他还显得游刃有余,谁想杨牧后面越打越混,气得梁宽出手也不再收力,打得他全身都挂满了彩。
如今也是累得他连喝了好几壶水,嗓子还带冒烟的,说什么也不肯跟杨牧打了!
就在二人切磋期间,已有下人来报,吕大夫去而复返,南宫城主的伤势无碍,只需将体内的嗜血草的毒素排尽即可,让南宫月放心。
得此消息的南宫月,心情自然大好,本想离去探望父亲的她,想到如今才是最为重要的时刻,自己就更不能打扰了,只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留了下来。
见杨牧似乎战意正浓,仿佛一腔热血还未撒完,心情大好的南宫月当即表示自己可以与他过上几招。
杨牧自是欣喜不已,但低头间,看自己一身灰土,脏乱不堪,而南宫月一袭红衣劲装长裙,精练又不失美感,束腰堪堪一握,红靴上绣着金云,莲步轻启间,体态飘然若云,夕阳照在她的脸上,为其平添了几分美韵,看得杨牧暗自惭愧。
自己这一身污尘万不可沾到对方的身上,杨牧强行压住了心中的热血,婉拒道:“谢过南宫小姐的好意,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不嫌弃的话,明日还请南宫小姐为在下指点解惑!”
对方如此厚待,杨牧实在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将时间改为明日,最为恰当。
一旁喘过气的梁宽也是走上前来,硬着头皮道:“明日,我也来!”
对此,杨牧自是抚掌大笑,欢迎不及。
就在几人闲聊之际,天色已然彻底的暗了下来,累了一天的梁宽直呼快饿死了,拉着南宫月就要去吃饭。
可南宫月偏要叫上杨牧一起,今夜晚膳,她父亲不在,四位义兄也不在,梁叔也不在,能多一个杨牧,自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