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真棒。”司齐嫣竖起大拇指，司夫人无奈，拿额头蹭了一下她的，可怜兮兮道：“你爷爷是真的棒，让你奶奶我来看你太奶奶，他倒好，不用来了，等他明天到家，你得打他一顿为奶奶出气才行。”
“没问题。”司齐嫣做了个OK的手势。
四个人待在客房里有说有笑，直到林宛若来敲门叫他们下去吃饭，笑声才停止。
餐厅，司老太坐在主上位，林宛若坐在她右手边，司夫人坐在她左手边，司齐嫣坐在司夫人和司南洲中间，司予就只能坐到林宛若旁边了。
“司予你难得回来一趟，今年的鸡腿还是给你吧。”
司老太夹起一个肥美的鸡腿给司予，司予端起碗去接，说了一句“谢谢奶奶”。
另一个鸡腿往年都是给司齐嫣的，这一次，老太太夹给了林宛若。
“齐齐啊，你吃了这么多年鸡腿，今年的就让给你新妈妈，以后你新妈妈会给你更多鸡腿吃的。”
她的目的就是想拉近小孩和林宛若之间的关系，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想法，一个鸡腿就能哄走的。
林宛若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用筷子把碗里的鸡腿夹起来，“齐齐，鸡腿给你。”
谁知，司齐嫣竟抱着碗躲开，“不用，我已经长大了，不吃鸡腿。”
“吃多点蔬菜。”司南洲夹了点青菜到她碗里，喂她吃，全程没有看林宛若一眼，这种赤裸裸的无视，像针一样刺进心里，窒息的疼，还有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她强行笑着收回筷子，戴手套把鸡腿的肉撕成小块儿，全都放在司老太碗里。
“奶奶，您吃吧，鸡腿肉比较嫩。”
“哎哟，还是你疼我。”老太太如获至宝，笑得眼睛剩下一条缝。
这顿年夜饭吃得各怀心思，一点团圆气氛也没有。
司齐嫣胃口不好，吃了一点就要回房间打游戏，司老太哼了一声。
“才那么大点儿就整天抱着个手机打游戏，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
“奶奶，我的女儿我知道怎么教，不劳烦您插嘴。”
司南洲毫不留情反驳回去，然后当着面叮嘱孩子，“玩得开心点，一个人无聊的话可以让姑姑陪你玩。”
“行，我会看着她，让她节制的。”
司南洲这句话简直就是司予的救命稻草，这顿饭她就没心思吃，听到司南洲的话立刻放下筷子带小孩上楼，司老太给她的鸡腿一口没咬，完好无损放在碗里。
一个两个都走了，哪里还有吃团圆饭的气氛，司老太不高兴地把筷子重重拍在桌面，冷冷看向司夫人。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她明明是司家的大小姐，却整天跟一群男的东奔西走，现在好了，一点女人样都没有！你也是出自大家闺秀的，怎么就没办法教出一个大家闺秀来？齐齐现在这样，我都能看到她以后是什么样了。”
好好一顿饭变成了现场批评会，司夫人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依旧自由自在地吃东西，喝了口鸡汤才悠哉悠哉地回应老太太的训话。
“妈，您觉得我教得不好，我也没办法，您大可以让您儿子回来教，他回来，我立刻撒手不管，就是不知道您儿子能保证给您教出个大家闺秀来吗？”
司老太语塞。
司夫人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盛了一碗汤给老太太，继续说哈。
“这俩是我生的，他们做任何事的后果我都可以担，司予去部队是您儿子也同意，至于齐齐，我的亲孙女，她很乖，只要她不作奸犯科，就算将来一事无成我也照样养得起她，您操心什么？”
“妈，人一生顶破天也就两百岁，您劳累了大半辈子，就安享晚年好了，他们都长大了，自有自己的想法，司家不会有任何困难，您就安心在华园赏花逗鸟吧。”
司老太陷入沉默，她虽然强势，但论嘴皮子，还是这个儿媳更胜一筹，你说她一句不好，她顶回来十句，这样处处对着干的女人，她也不喜欢，可惜这个儿媳妇是钦定的，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我吃完了。”吃完碗里的虾，司夫人也放下筷子，扭头看着司南洲，“儿子，我这两天肩膀有点酸，木医生不是经常帮你按摩吗，应该学了几成功夫吧？”
“她教的我都会。”司南洲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起身离座。
林宛若整张脸都黑乎乎的，刚才她没听错吧，木歌经常帮他按摩！
岂不是哪里都摸过碰过了？
臭不要脸的贱人。
“宛若，别多想，先吃饭。”司老夫人看到她表情变得那么狰狞，很是无奈，装作没看见地提醒了一句，林宛若才回过神来，冲她乖巧一笑，夹了一块虾到司老太碗里。
“奶奶，您吃虾。”
他们今晚是要在这里住下的，是以离开餐厅，也只能躲在各自的房间里。
司夫人坐在客房的贵妃榻上，由司南洲帮她按揉肩部。
逃离了那个质问的场地，她的心情并没有好转起来，还是有一层乌云压抑地盘旋在头顶。
“往年的中秋节，你奶奶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一大早就会亲自到果园里摘新鲜的水果给我们，今年变了，什么团圆饭，无非是批斗大会，委屈你们兄妹俩了，还有齐齐，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肯定很伤心。”
“小孩子再懂事，心灵也是敏感的，平时给她的鸡腿，这次给了一个外人，她的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虽然她嘴上说不喜欢太奶奶，可我知道，她还是特别想太奶奶宠她的。”
司南洲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听母亲这么一说，不禁对齐齐产生了愧疚，他忽略了一个小孩敏感的内心，以为她说没事就是没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却没有以她的性格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
“妈，还是你了解齐齐，我等下去哄哄她。”
“嗯，最好是这样，齐齐从小被你养着，性格变得大大咧咧的，不过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一定会有敏感的一处的。”司夫人道。
司南洲受教地点头，揉完肩帮之后就去找齐齐了。
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司予陪她睡的，司南洲推门进来，她立刻坐起做了个噤声手势，从被窝里出来，穿鞋出去和他说话。
“刚才齐齐自己闷在被窝里哭了一会儿。”司予无比希冀地看着男人，“大哥，你可千万别娶林宛若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