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甜水河南岸大本营后,铁特安立马召集军中众将。
“诸位,单于已经通过银角山谷,绕到东凤峡谷后方,正和三万联军激战。”
“只要我等渡河,和单于内外夹攻,很快就能攻破东凤峡谷,将陈轩那小子活捉生擒。”
不等铁特安下令,以左贤王为首的众将,已经双眼放光,嗷嗷请战,人人争当先锋。
一番吵吵嚷嚷,最终由国师铁特安指派。
让左贤王和右贤王各自率领麾下三万铁骑,先行渡河。
大军随后就到。
“请国师放心!”左贤王拓跋金,自信满满道。
“有我两人出马,那大炎九皇子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右贤王檀石雄,满脸狞笑。
“没错!”
“单于十万大军在后,我等六万大军在前。”
“就算那大炎九皇子,有三头六臂,这回也唯有死路一条!”
事不宜迟,两人兴冲冲地离开中军帐,回营领军出战。
其他匈奴将领,正要跟着离开,铁特安面如寒霜,呵止众人,主动吐露真相。
……
另外一边。
东凤峡谷中军帐。
斥候将甜水河的异动,飞速报到陈轩面前。
“殿下,匈奴集结几万大军,准备沿着新搭建的浮桥渡河!”
征北将军武剑兰绣眉一挑,诧异道:“我等如今兵强马壮,匈奴还敢过河送死,脑子进水了不成?”
大炎安东将军杨飞,眉头紧锁,同样满脸不解。
“莫不是那冒邪又想出什么阴谋诡计,准备算计我们?”
柔然少将军速铁,沉声道:“银角山谷出口,被山崩堵塞,匈奴大军无路可走,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才是!”
陈轩见众人满脸纠结,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我等坐拥九万雄师,军中猛将如云,器锐甲精。”
“趁他们过河时,半渡而击,直接碾压过去就是。”
众人神色恭敬,凛然听命,没有丝毫异议。
在大家心目中,九皇子陈轩,用兵如神,宛如战神再世。
在军中威望之高,甚至远在大炎大将军武威之上。
九皇子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就对了。
……
与此同时。
左贤王拓跋金和右贤王檀石雄,趁着大军过河,正聚在一起秘密商议。
“这冒邪真是蠢不可及!带着自身精锐去后方啃硬骨头,将这种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留给我们!”
“是啊,等我们攻破东凤峡谷,俘虏那大炎九皇子,看冒邪这老贼,有何面目霸占单于之位!”
“说得好!冒邪这老家伙,昏庸无能,不断损兵折将,连两个儿子都保不住,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等会我们勠力同心,协力奋战,谁能先抓获那大炎九皇子,另一方便全力支持其夺得单于之位,如何?”
“一言为定!”
说到这里,拓跋金和檀石雄这对奸雄,对视一眼,奸笑连连。
随后,两人意气风发地骑着高头大马,在北岸来回奔驰,给正在过河的大军鼓舞士气。
“破联军,捉陈轩,就在今日,儿郎们,赶紧过河,跟本王冲啊!”
“没错,区区三万联军,焉能敌我二十万大军!”
“谁能率先生擒大炎九皇子,赏万金,连升三级!”
……
哒哒哒!
就在这时,大地颤动,铁蹄骤响。
左贤王拓跋金和右贤王檀石雄,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只见三股精锐骑兵,沿着东凤峡谷两侧高坡,和峡谷中央,杀气腾腾地狂冲而来,直奔正在渡河的匈奴铁骑。
粗略一看,三股骑兵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轰!
拓跋金和檀石雄两人,如遭雷击,通通傻眼。
“该死!冒邪不是正率领十万大军,猛攻东凤峡谷后方吗?这些联军兵马是从哪冒出来的?”
“敌军漫山遍野,为何看起来不止三万之数?”
两人正愣神时,手下亲兵,指着南岸匈奴大本营,惊恐不安道:“大王,快看!”
“大本营旗帜消失,好像正在拔营后撤。”
“我们该不会被国师骗了吧?”
拓跋金和檀石雄,扭头一看。
心中同时咯噔一声。
“混蛋!铁特安这老贼竟然敢哄骗我等!”
“难怪这厮指定由我两率军过河,原来不安好心!”
要是匈奴全军出击,和陈轩麾下联军决一死战,后方大本营何必拔营?
到了这时,久经沙场的左右贤王,都明白自己肯定被冒邪和铁特安卖了。
我真特么傻!
竟然相信这两人的鬼话!
可惜,他们醒悟的太晚了。
六万兵马,一半已经过河。
就算想撤,也已经来不及了。
拓跋金双眼赤红,猛然拔刀,厉声道:“不要慌!”
“赶紧列阵,准备迎敌!”
檀石雄有样学样,慌忙呵斥手下,硬着头皮,准备背水一战。
……
东凤峡谷山顶。
陈轩居高临下,眺望几里外的甜水河,摩挲着下巴,眼中若有所思。
“这冒邪老儿倒是狡猾,难怪能成为草原一代雄主!”
“知道取胜无望,立即断臂求生,忽悠别人过来送死!”
站在他左侧的武剑兰,满脸狐疑。
“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呢?”
“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人在故意送死?”
陈轩耸耸肩膀,脸上似笑非笑。
“以你的智商,看不出来不是很正常吗?”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武剑兰粉拳紧握,怒目而视。
一旁的慕容烟,掩嘴轻笑,“武将军。”
“你看甜水河对岸,原本插着各色旗帜的匈奴大本营,正在拔营后撤。”
“而此时准备渡河的匈奴铁骑,分别打着左贤王和右贤王的旗号。”
武剑兰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慕容少监不愧是我大炎第一才女!”陈轩朝慕容烟高高竖起大拇指。
“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不像某些人……唉!”
武剑兰气得杏眼圆睁,正要发飙,古丽娜笑着打岔。
“兰姐姐!”
“你不是最喜欢上阵杀敌吗?”
“这次为何不跟着杨飞速铁他们,领军出击,斩将夺旗?”
武剑兰没好气地剜了陈轩一眼,气鼓鼓道:“你以为我不想啊?”
“但杨飞带来我爹家书,他老人家严令我以后不得领兵冲锋陷阵。”
“要一直守在陈轩这个弱鸡身旁,护他周全。”
“否则,我爹再不认我,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说完,武剑兰眼巴巴地眺望甜水河前线战场。
恨不得插翅而飞,挥舞着断魂枪,痛快杀敌。
此时的甜水河北岸。
箭雨如潮,火罐狂砸,标枪横飞。
复合弓,火油罐,投石机,三弓床弩……
诸多神兵利器,隔着老远,就轮番上阵,朝着左右贤王麾下大军猛攻。
拓跋金和檀石雄两人,面如死灰,满脸绝望。
直到两人领兵亲临战场,感受过复合弓等新兵器的恐怖。
才明白为何连堂堂鹰扬卫,都会被陈轩轻易歼灭。
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军太过凶残!
被人半渡而击,兵力不及,武器又有代差。
这仗还打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