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伟见状,心急如焚。
钟友芳再说下去,肯定会牵涉到矿难真相。
他未曾料到,陈轩的审案手段竟如此犀利,开堂这么快就将自己拖入泥潭。
“砰!”
陈轩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钟友芳,你再不老实交代,立即掌嘴伺候!”
钟友芳浑身一抖,张口欲言。
这一幕让夏元伟瞳孔微缩,不顾一切地扯掉口中异物,嘶吼道:“钟友芳,你若敢胡言乱语,必死无疑!”
“坚持下去,尚有转机!”
“来人,将夏元伟绑紧,嘴堵严实!”陈轩冷冷扫了高志一眼。
“殿下恕罪!”高志慌忙上前,将夏元伟五花大绑,用破布重新堵上嘴。
“陈轩,你胆敢如此对待当朝国丈,以后必遭天谴!”夏元伟说完这一句话,便被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这老匹夫竟敢当众对本王不敬,来人,掌嘴!”
陈轩脸色一沉,从黑色签筒中,取出一枚令签,扔在夏元伟脚下。
“属下接令!”高志恭敬领命。
啪啪!
随即扬起大手,狠狠抽了夏元伟两个大嘴巴子。
那清脆的声音,犹如重锤,狠狠敲击在钟友芳心头。
“钟友芳,你说不说?!”陈轩厉声呵斥。
钟友芳想起刚刚夏元伟的警告,眼珠乱转,脸色阴晴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来人,掌嘴!”陈轩不容分说,再次下令。
高志手持木板,毫不留情地朝钟友芳脸颊抽去。
啪啪两声脆响后,钟友芳嘴里血沫横飞,吐出几颗大牙,疼得他呜呜大叫。
“住手!我招,我全招了!”钟友芳剧痛难忍,哭着喊着求饶。
钟郡丞眼皮直跳,怒不可遏地嘶吼道:“九殿下,你这是滥用私刑,逼供成性!”
陈轩双眼微眯,“你在教本王审案?”
“下官不敢!但钟友芳乃七品县尉,怎可受此酷刑!”钟郡丞争辩道。
陈轩目光如刀,冷笑回应:“别说是他这个七品芝麻官,就算是你这个从六品,本王也照打不误。”
“你要是不服,问问本王手中的天子剑,答不答应!”
锵!
站在一旁的武剑兰,即刻拔出寒光闪烁的天子剑,眼神不善地盯着钟郡丞。
钟郡丞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陈轩冷哼一声,朗声道:“钟友芳,你现在可以说了!”
“为何你非要拦截方小翠,不让她找本王告御状!”
“禀九殿下,夏元伟命我带回方小翠,实则是恐她揭露矿难真相,引起朝廷震动。”钟友芳终于松口。
“呜呜……”夏元伟目眦欲裂,拼尽全力挣扎,却也无法阻止钟友芳如实招供。
“你所指控者,乃当朝贵妃之父,被我父皇封为郡公的夏国丈,此言可确凿无误?”陈轩追问。
钟友芳深知,此时唯有自保,方能免于更重的刑罚,于是坚定答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轰!
这话让现场众人一片哗然。
不可一世的苏杭首富夏元伟,就这么被盐山县尉,拖下水了?
“此事仅夏元伟一人指使于你?是否还有同谋?”陈轩继续追问。
钟郡丞焦急万分,拼命向堂弟摇头示意,试图阻止他继续卖队友。
“友芳,住嘴,别再说了!”
陈轩面色微冷,随手掷出令签,落在钟郡丞面前。
“钟郡丞扰乱公堂,当庭威胁证人,掌嘴以示惩戒!”
唰!
钟郡丞大人吓得面色煞白,双腿发软,慌忙用手捂住嘴巴。
不过,陈轩连夏国丈都敢打,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小官?
高志杀气腾腾上前,强行掰开钟郡丞手指,然后用木板毫不留情地抽在了他的嘴上。
“呃啊……”
钟郡丞门牙掉落,痛得惨叫连连。
以往,这些刑罚都是他们兄弟,用来整治草民的酷烈手段。
何曾想过,今日竟会轮到他们自己品尝这苦果?
今天他亲身体验,方知这掌嘴之刑,痛彻心扉,非同小可。
方小翠见钟郡丞与钟友芳,相继遭受自己曾受过的酷刑,心中畅快难言,对九皇子陈轩愈发感恩戴德。
江南巡抚钱林贵和苏杭郡守张永明,看的心惊肉跳,心中对陈轩的果决狠辣,震惊不已。
这九皇子,上打皇亲国戚,下打朝廷命官。
出手毫不留情,魄力十足,让人望之胆寒。
陈轩淡淡道:“谁再敢当众咆哮公堂,干扰本王审案,此僚就是榜样!”
钟郡丞捂着肿/胀剧痛的嘴巴,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这九皇子陈轩如此残暴,他何苦蹚这趟浑水!
跪在地上的钟友芳,目睹兄长惨状,心中快意难言。
当初他因轻信堂哥之言,以为有国丈夏元伟撑腰,便可横行无忌,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连性命都难保。
他可不想做替死鬼,就算要死也得带上别人一起上路。
“殿下,抓捕方小翠回盐山的幕后主使,除了夏国丈,还有钟郡丞!”
“你……”钟郡丞气得浑身哆嗦,浑身发凉。
“钟友芳,你口中的矿难真相,究竟为何,给本王一五一十地老实道来!”
陈轩追问缘由,寻根究底。
“殿下,是这样的……”
钟友芳将矿难一案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夏国丈和钟郡丞,因为惧怕朝廷追查矿难真相,故而嫁祸王族长一家,企图以此逃避罪责,并借此机会震慑本地百姓。
现场众人,听到真相,惊骇莫名,窃窃私语。
夏元伟与钟郡丞两人,心知大势已去,全都面如死灰,垂头不语。
钟友芳除了供词,还交代之前私藏的诸多铁证。
将两人彻底钉死,无力翻盘。
“对方小翠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又是谁人之命?”陈轩继续追问。
“皆是钟郡丞所授意。”钟友芳答道。
“打伤王族长,故意不予救治,又是谁的决定?”
“亦是钟郡丞的主意。”
陈轩每问一句,钟郡丞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等他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头晕目眩,吓得魂不附体!”
“本王问你,你堂哥在苏杭任职几十年,贪墨过多少银两?手中有多少良田?”
事已至此,钟友芳知已无退路,老老实实道:“具体数目,小人不得而知。”
“但粗略估算,我堂哥积累多年,白银至少一万余两,田地不下千亩,商铺大宅亦不少于三十间。”
此言一出,堂内犹如炸锅般一片哗然。
陈轩嘴角一勾,笑容玩味道:“钟郡丞做官无能,敛财之术却堪称一绝。”
“从苏杭一地,就能搜刮出这么多金银财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这……”钟郡丞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满脸的欲哭无泪。
造孽啊!
自己怎么有这么狼心狗肺的白痴堂弟!
这下好了,不仅自己小命难保,家产还得通通充公。
直接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