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山顶大本营。
乌涂一马当先,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下,凶神恶煞地冲进营门。
看到杀气腾腾的匈奴士卒,守卫在营门的柔然兵将,吓得落荒而逃,弃营而去,跑向峡谷后方。
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惹得乌涂等人忍不住咧嘴大笑。
“哈哈哈……柔然这些胆小鬼!”
“这些柔然狗贼,贪生怕死,只顾着逃命,竟然不向营中示警!”
“嘿嘿,这些笨蛋,以为往后跑就能活命吗?等国师率领的五万铁骑冲进峡谷,他们全得被战马活活踩死!”
乌涂眼中闪烁着凶光,带领手下直奔中军帐。
“杀进去,一个不留!”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惊愕不已。
营帐内空无一人,只有干草铺地,连一张案几桌子都没有。
他娘的!
特么人呢?
乌涂与手下亲兵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股犹如臭鸡蛋的刺鼻臭味扑鼻而来。
乌涂脸色骤变,脑海中瞬间浮现之前战报中提到的大炎火油罐。
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放声大喊。
“不好,我们中计了!”
“快撤!”
他声嘶力竭地大声示警,领兵撤退,试图挽回败局。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咻咻咻!
就在他冲出中军帐的瞬间,天空中箭雨如注。
无数箭头携带着熊熊火焰,呼啸而下。
箭矢落在浇满火油的大营中,瞬间火光冲天。
整个大本营瞬间化为火海。
“呃啊……”
“火!好大的火!”
“救命啊!”
乌涂和他率领的两万精兵,犹如无头苍蝇般,在四处起火的营地中乱窜,试图脱离火海。
刚才他们还幻想着歼灭联军大本营,活捉大炎九皇子陈轩。
现在却只想拼命逃离,保住小命。
“呃啊……”
许多匈奴士卒烈火焚身,犹如杀猪般的凄厉惨叫,此起彼伏,令人心底发寒。
乌涂望着周围惨状,双目赤红,又是愤怒又是悔恨。
他真傻!
之前还嘲笑那些守卫营门的柔然士卒,像丧家犬一般仓皇逃离。
现在才明白,人家是为了把他们骗进大本营,故意演戏。
这一切,肯定是那大炎九皇子的手笔。
此人奸诈狡猾,阴狠毒辣。
难怪大王子图鲁和二王子帖木儿,会接连死在他手上。
“快逃,快逃出去!”
乌涂悲愤大喊,但声音在一片惨叫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手下两万匈奴精兵早已乱作一团。
争先恐后地逃离这宛如地狱般的烈焰火海。
有人不顾一切地跳下陡峭峡谷。
有人冲进环绕整个营地的熊熊火线,试图逃出生天。
还有聪明人找到火线豁口,招呼众人一起狂冲。
但留守在大本营的柔然二王子古铁奇,早有准备。
用密集箭雨,迎接这些漏网之鱼。
“保持距离,用复合弓杀敌,别傻乎乎地近战!”
古铁奇大声下令,领着五千柔然兵将,在一百步外定点击杀。
他的呼喊让手下清醒过来,纷纷拉开距离,用复合弓,武氏连弩等远程兵器,凌虐匈奴士卒。
匈奴精兵,刚刚惊魂未定地逃离火焰滔天的营地,就被箭雨突袭,完全无法还手,只能在绝望中纷纷倒地。
“哈哈!”
“这战打的实在太痛快了!”
“九皇子威武!”
古铁奇一边射杀敌人,一边放声大笑。
这种战斗方式让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几乎是在单方面屠杀敌人。
他们就像是猎手,而以往凶残强悍的匈奴兵将,则成了猎物,任由他们随便宰割。
峡谷入口,铁特安率领五万铁骑疾驰而至。
咻!咻!咻!
就在这时,十几根犹如标枪的粗大箭矢,狂飙而来。
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匈奴铁骑,一一贯穿,射落马下。
“什么鬼?”
铁特安大惊失色。
“他们大本营被乌涂偷袭,不去山顶支援,为何还守在峡谷山腰?”
话音刚落,峡谷山顶,突然燃起冲天火光,映照在惊疑不定的匈奴铁骑众人脸上。
铁特安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瞬间一片苍白。
糟了!
单于冒邪的妙计,被人识破了!
那两万下马步战的士卒,恐怕已经身陷绝境,难以生还。
不行,必须帮他们突围!
只要能够趁乱攻占东凤峡谷,这局棋还有翻盘可能。
“全军听令,随我朝峡谷山顶冲锋!”
铁特安挥舞着弯刀,面目狰狞地大声嘶吼。
在他的催促下,匈奴铁骑如潮水般,涌向峡谷两侧狭窄山道。
然而,山腰守军虽然只有区区五千人。
但占据地利,还有复合弓,武氏连弩,三弓床弩,火油罐的神兵利器相助。
箭雨如注,火油滚滚。
山道上很快形成一道火墙,将冲锋的五万铁骑逼退。
冲在最前面的上千名骑兵,不断中箭落马,横尸当场。
“该死!”
铁特安目眦欲裂,憋屈难言,发出愤怒咆哮。
他们无法突破山腰防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顶上袭营的两万士卒,在火海中挣扎惨叫。
那凄厉哀嚎,像是利箭般,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铁特安紧紧勒住马缰,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无助和绝望。
前一刻,他还沉浸在即将大获全胜的狂喜中。
下一秒,却坠入无尽深渊。
如此巨大的落差,让铁特安面如土色,气血翻涌。
噗!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国师!”
身旁亲兵慌忙上前,扶住在马鞍上摇摇欲坠的铁特安。
“我没事!”
铁塔男双目喷火,用衣袖在嘴角用力一抹,咬牙切齿道:“全部弃马!”
“我们绕到峡谷两侧密/林,攀爬上山,杀过去解救乌涂他们,杀光这些柔然狗贼!”
铁特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们这么多兵马,不可能输的!”
“都跟我冲!”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人急忙劝阻。
“国师,不可啊!”
“敌军既然预料到我们会从峡谷两侧密/林袭营,必定在上方设有埋伏。”
“我们若贸然弃马,向上攀爬,非但救不了乌涂他们,还会把这五万兵马搭进去!”
他们若弃马爬山,肯定会遭到山上守军居高临下地狂暴袭击。
到时候,不仅无力救援乌涂等人,还会白白牺牲更多兵力。
“难道我们就亲眼看着乌涂他们被烧死吗?”
铁特安怒吼一声,双眼一片赤红。
乌涂可是他在军中的至交好友。
没了乌涂,以后国师之位都会不稳。
“国师,事已至此,我们赶紧退吧!”
身旁心腹神色黯然,无奈叹息。
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满盘皆输。
单于冒邪设想的袭营计划,已经彻底失败。
现在应该愿赌服输,赶紧止损才是。
要怪只能怪那大炎九皇子陈轩,太过妖孽,次次料敌机先。
让天下无敌的匈奴铁骑,不断损兵折将,屡战屡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