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彦凯望着武剑兰握在手中的天子剑,心头一凛,连忙率众跪拜在地:“末将不敢,请武将军恕罪。”
武剑兰娇哼一声,“九殿下乃朝廷重臣,你区区五品校尉,胆敢如此无礼,先自行掌嘴十下以儆效尤。”
“武将军,这……”胡彦凯面露难色。
“你还想本将军亲自动手不成?”武剑兰语气冷冽如冰。
“武将军,末将可是代表三皇子前来……”胡彦凯硬着头皮搬救兵,却被武剑兰再次一脚踹倒在地。
“想给人当狗,就滚出军队,去陈密手下摇尾乞怜。”武剑兰厉声呵斥,随即朝一旁的高志示意。
“去,执行军法,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狗玩意。”
“是,武将军!”
高志满脸狞笑,撸起衣袖,挥起大手,左右开弓。
啪!啪!啪!
清脆的掌掴声接连响起,胡彦凯被高志抽的脸色青紫不堪,嘴角流血,内心满是屈辱。
他心中暗恨武剑兰。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等三殿下登基,我成为大将军,看老子收拾你!”
高志打完后,武剑兰冷声问道,“你可服气?还敢在这狗叫吗?”
“末将知错,谢武将军教诲。”胡彦凯强忍屈辱,低头认罪,脸上肌肉却因愤怒而扭曲。
此时,陈轩身着五爪金黄色蟒袍,悠然走出房门,惬意地摸着肚子,淡然道:“走吧,我倒要瞧瞧,是谁扰了本王的清梦。”
众人来到县衙公堂。
江南巡抚钱林贵,苏杭郡守张永明,早就赶到,陪着三皇子陈密闲聊。
陈密见胡彦凯脸上青紫不堪,心中一惊,“你脸怎么了?”
胡彦凯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殿下,属下没事,刚才不慎摔了一跤。”
“摔跤?摔跤怎么可能伤成这样?”陈密满脸狐疑,眼神一一扫过陈轩等人。
“别乱瞅了!”武剑兰没好气道。
“你这亲卫,不知尊卑,是我让人抽他的。”
“你陈密要是不服,尽管跟我比划比划。”
陈密脸色一沉,缓缓道:“武剑兰,你作为未来九皇子妃,偏袒陈轩,我无话可说。”
“但得饶人处且饶人,行事需留余地,最好别做的太绝。”
武剑兰不屑冷笑,“你没发现,我已经高抬贵手了吗?”
“要搁我以前脾气,找把这狗东西,一刀劈成两半,剁碎了喂狗!”
这话把陈密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
陈轩见陈密吃瘪,顿时乐不可支。
我的好三哥,我还没出手呢,你就被兰姐怼得跟孙子似的,也太不经打了吧?
说起来,除非陈密正式登基,否则他完全奈何不得武剑兰这个虎妞。
她作为大将军武威之女,本身又是大炎第一女将,深受惠帝宠溺信赖。
就算刚才真的用天子剑,把陈密的亲卫首领杀了,惠帝最多责备两句就顶天了。
双方交锋完毕,陈轩大喇喇地端坐于大堂上。
“今日何人击鼓鸣冤?”
高志应道:“回殿下,是工部专员孔邵闻,在衙门前击鼓。”
陈轩故作不解:“他击鼓所为何事?”
“据说是要推翻先前供词。”高志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在他看来,孔邵闻为人正直,断不会无故偏袒夏元伟等人。
此番举动,显然是受到了三皇子那边的压力。
陈密轻笑两声,得意道:“老九,既然孔大人有冤屈,不妨传他上堂。”
“本宫倒要瞧瞧,何人胆敢在公堂之上伪造供词,诬陷朝廷命官。”
“也好,传孔邵闻上堂。”陈轩淡然下令。
孔邵闻一夜未眠,如今眼眶发黑,满脸疲惫之色。
“下官参见九殿下,参见三殿下。”
“孔邵闻,据说你欲翻供?”陈轩沉声问道。
孔邵闻挣扎两秒,才咬牙承认:“没错!”
“九殿下,矿难发生时,下官惊慌失措,记忆混乱,所供之词多有不实。”
“所记载的工作日志亦非全貌,难以反映真实情况。”
闻言,钱林贵和张永明骇然变色,惊疑不定。
众人心知肚明,孔邵闻肯定是受迫而为。
身为臣子,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枚棋子,完全身不由己。
陈密跷着二郎腿,笑容满面:“孔邵闻,你既知真相,何不向老九全盘托出?”
孔邵闻正欲开口,却被陈轩打断:“若你认为之前口供和工作日志有误,本王自会派人抄录,送交工部鉴定真伪。”
“待结果揭晓,再做定夺。”
“现在退堂!”
陈密眼睛瞪得溜圆,霍然起身。
他娘的!
还能这么玩?
陈轩,你特么是不是玩不起!
这与他预想的场景,大相径庭。
老九陈轩非但没有乱了阵脚,反而冷静得如同无事发生一般,直接宣布退堂。
“陈轩!孔邵闻乃关键证人,他手中的工作日志,更是此案的铁证!”
“若铁证不存,罪名何在?”
“你理应重启此案,立刻释放夏元伟与钟氏兄弟!”
陈轩尚未开口,武剑兰已抢先反驳:“三殿下此言简直荒谬绝伦!”
“即便要重审,亦不可轻易放人。”
“一旦出了什么差池,责任谁来担?”
她深知,此案事关重大,衙门之外,万民瞩目。
陈轩好不容易累积起的威望,决不能被陈密等人轻易摧毁。
当下时局动荡,百姓心生疑虑,正是朝廷亟需重塑信任之时。
遗憾的是,陈密身为惠帝之子,却将个人得失置于天下大局之上,从未考虑过社稷安危。
如此一来,就算此人登基称帝,也不过是个暴虐君王,根本坐不稳皇位。
“本宫在此,有何担当不起?你们只管照我的吩咐行事便是。”陈密傲然道。
他转而将矛头对准陈轩,嘲讽道:“老九,你作为父皇亲封的南巡钦差,这公堂之上,究竟是你做主,还是你那尚未过门的老婆说了算?”
陈轩淡然一笑,“三哥,依大炎律,即便案件需重审,嫌犯亦不可轻易释放。”
“你要是坚持放人,亦非不可变通,只需在保释书上签下大名就可。”
“保释书?这是什么东西?”陈密满头问号。
“大炎律中有此物?”
“此乃我即兴所创,三哥若愿签字画押,为嫌犯作保,人随时可带走。”陈轩慢悠悠道。
陈密大大咧咧道:“签就签!”
“今天我非把人带走不可!”
陈轩双眼微眯,脸上似笑非笑。
“三哥你可想清楚了!”
“在保释书上签字画押后,万一嫌犯有任何闪失,你都难逃关系!”
跟我玩心眼是吧?
老子可是穿越者,有一万种办法狠狠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