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还抓着安青的手,听到声音,疑惑地转过头。
却见温南风百年不变的阴寒脸,抿着浅白的唇,站在门外。
温南风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又低头望着她卫衣下一双白花花的腿。
声音比身上的松香还要清冷:“腿没断不会自己回家?”
“哎?”虞知意张大了嘴,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毒舌。
她今儿好像还没招他?
然而温南风没有替她消除疑惑,撂下这么一句话,立刻转身走人,视线都没分给安青半点。
眨了眨眼,虞知意这才松开安青的手,道:“安青,记得去医院,我先走了,还有……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安蓝最敬重的人,他不在了,我不想和你闹僵。”
说完立刻撒腿就跑,急急忙忙跟上温南风的脚步。
安青看着她匆忙而去的背影,尔后望着掌心里的碎玻璃渣若有所思。
忽而,腿边有什么东西蹭了蹭,他低头,却见小奶狗在他裤腿边走来走去,时不时抖抖身上的毛发。
看样子虞知意并没有替它完全擦干。
单手抱起小奶狗,走进浴室,把小奶狗放在盥洗池上。
拿过吹风筒给它吹干,眼角余光瞥了眼虞知意放在盥洗池旁的衣服。
他看见她的裤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露出来了一角。
三两下替小奶狗吹干,他疑惑地扯出裤兜里的东西,裤子全湿了,里面的东西也无法幸免。
一扯,裤子便掉在了地上,但东西倒是让他给扯出来了,是一张名片,很湿,幸亏的是过了膜,还没烂。
他看了眼上面的头衔:文书鉴定所董事长及执行总裁,肖彧临。
文书鉴定?
虞知意鉴定什么?
捏着名片,他弯腰将裤子拾起,正准备放回原处等钟点工过来处理,一看原处,顿时快速别过视线。
衣服的上面,放着虞知意的内衣以及内裤,他就那么扫了眼,是牛油果绿的。
抿了两下唇,他连忙把裤子放回去,小心翼翼地提着一角,生怕碰到了她的贴身衣物。
……
屋外不比屋内,雨虽停了,但湿雾还氤氲在空中。
跑到走廊里,窗外的水雾又卷上了身,光溜着一双腿,虞知意打了个寒颤:“阿嚏……阿嚏!”
眼见温南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她连忙迈步跟上。
腿刚迈进,电梯门缓缓合上,温南风心头一跳,忙按下开门按钮。
嘴上骂道:“你不怕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虞知意像泥鳅一样,在门缝中钻了进去。
站定,她刚想开口问温南风好端端的发什么火,一张嘴,又止不住打起喷嚏来:“阿嚏!阿嚏!”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后脑勺有些发疼。
温南风嗤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怕冷?”
他看了眼电梯壁上,虞知意映印出来的那双腿。
虞知意吸了吸鼻子,望着他。
随后他又问:“你跟上来干什么?和安青不是已经相处融洽了么?我看你也可以回安家了。”
“我……”
虞知意忽然觉得好像有点热,不知是不是电梯太密闭的关系,她胸前发闷。
温南风蹙着眉头:“我什么?”
她却没再回答,扯了扯衣领散热,又摸摸自己脸颊,整个人似乎在升温。
温南风转身看着她:“哑巴了?”
却见她小脸微红,一张浅粉的唇此刻染上了鲜红色,像极了成熟的樱桃。
她又张嘴:“我好像……有点晕……”
话一说完,当即两眼一闭,往旁边摔去。
温南风大惊,迈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入怀里。
“虞知意?虞知意?”
抬手轻拍她的脸蛋,一碰到她的肌肤,惊觉烫得灼手。
把她一只胳膊压在肩头,手揽着她的腰一提。
这一提,本就不长的卫衣又往上爬了几分,那双白花花的大腿,几乎快要露出大腿根。
他匆忙将视线上移,不看她的腿。
然而这一移,他看到了更令人血脉喷张的风景。
虞知意的上身,是真空的,雪白的硕果,在枝头傲盛。
喉头一窒,他看向前方,不知是不是被虞知意感染,体温也开始上升。
紧接着,他立刻通体冰凉。
虞知意在安青面前,就这么真空着?还露着一双白花花的大腿?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们俩手都握上了,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还是说,已经干了什么?
怒火在胸腔遍地丛生,他又扭头瞪了眼虞知意,却见她小脸儿发红嘴唇发干,心道她这副模样,怕是想干什么也干不了。
但为什么要在安青面前真空?
心生烦躁,看她脖子下垂的模样,嘴上骂了句,手够到了她的膝弯,一把打横抱起。
把她放在车辆后座上,看着几乎快要走光的腿,他抄起两个抱枕,扔到她的腿上。
驱车回家,家庭医生替虞知意量了体温,开了些药,输上液。
退到床尾,家庭医生对温南风说:“着凉了有点发烧,今天这么凉就不适合露腿,不过幸好没烧得很厉害,等这瓶药水挂完,换上新的一瓶,醒过来再吃点药就好。”
温南风听着,没应声。
家庭医生又看了眼他的身后,疑惑道:“小温爷,王嫂呢?这得王嫂来照顾温太太。”
温南风看着他:“回老家了。”
每个月王嫂都会回老家看孩子那么几天,他平时就不怎么在家,王嫂不在的这几天对他来说不过是家里没人打扫、衣服没人洗而已。
再看了眼床上脸蛋红得厉害的人儿,他抿唇道:“你告诉我怎么照顾。”
今儿他暂且不和虞知意计较,等她病好了,再好好收拾她。
家庭医生狐疑地看了眼他,对于他照顾人的能力非常怀疑。
片刻后迫于他阴寒的眼神,不得不开口:“这瓶药水输完以后,新的药水记得先用棉签和碘伏消毒一下再换上,温太太正在发烧,切记不能盖得太严实,得散热,窗户可以开一下,小温爷你要留神药水别输完了都不知道,血液会倒流的。”
他一丝不苟地教着温南风,生怕温南风一个粗心,虞知意的小命就完了似的。
温南风听着,问:“还有呢?”
家庭医生又道:“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给温太太喝些清淡的粥水,喝过之后再喂药。”
随后他抬起手腕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这个点,恐怕外面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不接外卖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