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虞知意便抬起头来。
温南风赤着上身,下身仅围着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
睁了睁眼,她赶紧低下头解绷带。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温南风走出来后也没理她,径自拿起手机打电话,就站在茶几前。
“衣服什么时候送过来?”
他单手撑腰,垂眸瞥了眼虞知意。
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头都没动一下。
“嗯。”挂断电话。
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他盯着那颗脑袋半晌,看她费劲巴拉的又动手又上口,绷带的结死活解不开。
狐狸眼眨了一下,他说:“晚点会有人送干净的衣服过来,里面的衣柜里有浴袍,先穿着。”
虞知意松开嘴里的绷带,眼珠子里映印着他露出来的一截腿。
应道:“好,我知道了。”
说着又继续解绷带。
绷带打的是死结,扎得很紧,单凭一只手实在是没办法解开。
视线里温南风的腿开始转身走人,她咬牙开口道:“南风哥哥,你能帮我一下吗?”
她实在是解不开。
抬头,温南风停住了脚步,不一会儿他转了过来,睨了她一眼。
随后他嘴上骂了句麻烦,却迈开步子走到面前:“手。”
她乖乖抬起手。
看着被啃得乱七八糟的绷带,温南风眉头深蹙,像是嫌弃她的口水一般。
接着他抿着浅白的唇,弓腰扯住绷带,认真地替她解。
虞知意的视线随着他的脑袋下移,直到与他的脖子平行,视线便开始往下挪。
她这个角度,能够非常清晰地看到肌肉的沟壑,线条十分明显,轮廓分明的肌肉上还挂着一颗颗水珠。
顺着中线往下,浴巾裹了两层,中线延伸至浴巾里面的地方产生了阴影,往隐秘的地方延展。
舞蹈家非常讲究线条美,虞知意真的是很纯粹地欣赏他的线条,暗叹身材真好,还没来得及往别的方向想,只听得温南风阴沉地警告:“把眼闭上。”
虞知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非常赤诚,当即脸一红,赶紧把眼睛闭上。
眼睛一闭上,感官就变得非常敏锐,他刚洗完澡体温高,不断散发着热气,甚至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那股潮湿的水雾。
原本没想歪的,这会儿脸颊彻底熟了。
解开死结,温南风抬眼看她,只见她仰着脑袋,紧闭双眼,淡粉色的唇微抿。
看上去,就像是求吻一般。
心生不快,他当即后退两步:“好了。”
虞知意低头看着手背,结已经解了,绷带松松垮垮地坠着。
对于温南风的避之不及浑然不觉,她也习惯了他离她远远的,没往心里去,三两下拆下绷带。
起身,温南风正在喝水补充水分,她打了声招呼,便往床铺方向走。
除了玄关处有一个衣柜以外,里面的墙前还立着一个衣柜,浴袍一般都放在里面。
床头上的墙壁是凹凸的,凹进去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大的心形,紫红色的灯光照下来。
对于这种品味虞知意是无法理解,挑了下眉,低头看了眼床铺。
这一看,一眼就看见靠窗的那侧,放着一瓶红酒和一条红色的裙子。
转头看了眼正在喝水的温南风,她快步走过去,站正了才看清那条裙子的模样。
吊带的,丝绸的,深V的。
当即瞳孔地震。
这哪是普通的裙子啊!分明就是一条调气氛用的情丨趣裙!
深红色的裙子反射着光,红酒下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连忙拿起红酒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却见纸条上写着:happy times!蜜月快乐!
虞知意只觉得哪哪都不好了。
不用想,肯定是白露的杰作。
谁能想到一个五十多的女人竟然能玩出这种花样来?!
拿起纸条揉成团,这条裙子绝不能让温南风看见,就算温南风不为所动,她也不想徒添事非。
如是想着,左顾右盼了一圈,刚想好要把裙子扔进衣柜里,正在喝水的男人冷不防开口:“你在干什么?”
虞知意当即将纸团随手一抛,跌到了床上。
改趴为坐,她尴尬地望向温南风:“没……没干什么,我就想摸一下这床软不软,好久没睡床了。”
手上耍小动作,把裙子揉成团藏在身后。
温南风久久地凝视着她,她心中不断地默念走开别看。
然而事与愿违。
只见他放下了水杯,一步一步走近,直至站在眼前。
虞知意抬头看着他,死死地坐在床上。
咧开笑容,她心中暗骂老天爷聋了:“南风哥哥,我想睡床。”
这床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靠近。
温南风低头睨着她:“睡沙发。”
能让他把床让出来睡沙发的人还没出生。
然而一直都立听话人设的虞知意,今晚一反常态:“南风哥哥,我不嘛,我想睡这里,你要是也想睡床,那我们一起睡啊!怎么样?”
她是认定了温南风恶心她,才敢如此撒泼。
可偏偏今天的事一直不在她的控制之内,本该生气甩冷脸走人的男人,突然弓腰靠近。
“起不起来?”
上次在衣柜里的逼仄感出现,虞知意的身体开始本能地僵硬。
不不不,温南风是讨厌她的,不会碰她一根头发,他就是故意的,像上次一样,是在试探她而已。
把心一横,她张开胳膊躺下:“不起,我就要睡这里!”
正好把裙子压住。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起来。”
“不起!”
她不能起。
原以为温南风该生气扭头走人,然而他却欺身而上,单膝跪在她的身边。
低下头,狐狸眼散发着魅惑:“你就这么想和我睡?”
又是这种迷惑人的音调,想起上次被他试探,她咬牙道:“南风哥哥,我喜欢你。”
说着,她主动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冷笑了声,没有她想象中的直皱眉头,也没有骂骂咧咧的离开。
他身体下降,脑袋缓缓靠近她的耳侧。
紧接着,他的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抬高贴近自己,身上的水雾已经干了,但她仍能感觉到他散发的温度。
他疯了?!他要干什么!
他不是讨厌自己的吗!
抬手抵在他的身前,她的声调开始不受控:“南……南风哥哥……你你你……你干什么?”
她发现情形好像不受控了。
耳侧是他低沉的嗓音:“你说我要干什么?”
说完,他的脸又出现在眼前,狐狸眼半合着,唇瓣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