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顿了一下，从嗓子眼开始，一股甜味蔓延至胸口。
嘴唇上扬了些：“是。”
两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她也忘记了要去戈城这件事，睁着眼，看着他，忽然就有种想拥抱他的念头。
但老干部不是浪得虚名的，正是好气氛，他冷不防抛出来一句：“所以郑军杰是谁？”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虞知意睨了他一眼，转身把衣柜门关上：“助手的丈夫，昨天刚认识。”
关好衣柜，那种要拥抱他的念头荡然无存，她知道，他也不会想被她拥抱。
拉了一下颈间用于遮挡草莓印的丝巾，她说：“我先不和你说了，赶时间，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抬脚就要离开。
温南风抓住她的手腕：“所以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看着他的手，虞知意想起了交流会上别人说他和孟半晴好事将近的事，一抿唇，把他的手推开。
“南风哥哥，我现在脑子还是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清楚。”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就算说以身相许，他又会要吗？
怕是又会冷嘲热讽地骂她不要脸吧。
看着衣柜门，温南风轻笑了声。
她是有多抗拒他？为了她他都做到这个程度了，她还要拒绝。
虞知意下楼的时候，王嫂正乐呵呵地在厨房里炒菜，难得太太回来，一定要多炒两个拿手好菜。
小家伙听见了虞知意的脚步声，她还没走下楼梯就已经趴在第一层台阶上等待爱抚，但虞知意心事重重，一路茫然失神地走了出去，小家伙追着跑到了门边，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宿醉很难受，昨晚睡了一晚现在还是有点晕，再加上温南风给的“刺激”，虞知意只觉得身心俱疲，上了客运大巴就一直靠窗睡觉，到了戈城比赛场后，李冉菊带着队员们上台排练，她站在舞台下，视线是落在舞台上的，却是目无焦点。
温南风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也不像是他平日该有的表现，而且……上一次那个之后，她浑身酸痛到连腿都迈不开，从柠溪墓园走到安萃，几乎是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的，一迈腿下丨身就疼得快要晕过去，可这次她并没有感受到疼，还是说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她不懂这些，又完全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拿出手机，咬咬牙点开温南风的微信，编辑了几个字：昨晚我们真的做了吗？
编辑好了，又删掉，完了后又想问，又重新编辑，编辑完又没好意思发出去，又删掉，重复四五次。
在她一咬牙决定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的时候，刚编辑好文字，有人突然喊了她一句：“虞老师。”
她大惊失色，手机掉在地上，啊了声抬头，李冉菊站在眼前，身体动了一下想帮她接住手机，却是没能接到，手机“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看虞知意反应那么大，李冉菊担忧地问：“虞老师，你怎么了？”
说着就弯腰，要帮她捡起手机。
想起对话框里还没发出去的内容，虞知意脸色变了一下，抬脚直接踩在了手机上，遮住了屏幕。
尴尬地笑道：“没事，手滑。”
说完立刻弯腰，快速捡起手机，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锁上屏幕，扔进兜里。
李冉菊疑惑地看着她，却是没敢问老师的隐私。
虞知意自觉尴尬，找了个话题：“怎么了，排练完了？场地还习惯吗？”
舞台上的人已经下来了，正在旁边喝水。
“虞老师，你这话问得好奇怪。”李冉菊更疑惑了。“这个场地和上次市级赛不是同一个场地吗？”
也不是第一次上这个舞台表演了，哪来习惯可言？
虞知意心底啊了声，尴尬道：“我，我的意思是问你们这么久没在这个舞台上表演，会不会不适应。”
李冉菊恍然大悟的模样：“还行，和平时在舞蹈室排练没什么区别，毕竟安总租的场地挺大的。”
“那就好。”没被李冉菊看出不对劲，虞知意松了口气，昨晚的事真是快把她弄得脑子不好使了。“对了，主办方什么时候抽出场顺序？”
李冉菊的疑惑表情又上来了：“虞老师，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出场顺序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抽了吗？”
“呃……好像是。”
刚进门的时候好像她就抽过出场顺序了，是第三来着，差点儿就忘了。
拍拍脑门让自己清醒些，她笑道：“昨晚失眠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李冉菊只是微微一笑：“那今晚虞老师回去好好补眠，她们有我看着呢，虞老师放心吧。”
“辛苦了。”虞知意说。
李冉菊摇摇头：“应该的，不能白拿安总工资。”
说着李冉菊低头拿出手机翻看什么，边看边说：“对了虞老师，主办方刚刚把明天的出场顺序列出来了，你看看。”
李冉菊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接过手机，虞知意看见第一个出场的队伍就是小城故事，是戈城王牌队伍。
第二个出场的队伍是何家军。
何家军？
她看了眼领衔导师，是何若绮的名字。
诧异地问：“何若绮怎么也来了？”
这场比赛从最开始的海选就没有碰上何若绮的队伍，现在都是省级赛了，怎么半路杀出来一个何若绮？
李冉菊回答道：“何老师离开安萃之后，就带走了一部分同姓的学员，自行成立舞蹈室参赛，组成何家军，虽然只是个噱头，但她们挺厉害的，一路过关斩将，非常顺利走到了省级赛，但是奇怪的是，她们都是易城本地人，却没有在本地报名参赛，而是跑到省级里其他的市级赛区报名参赛，一步步走到了省级赛，这才和我们碰上面，要不然都没人知道何老师还带队参赛。”
李冉菊停顿片刻，补充道：“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她们的队伍和其他队伍不同，导师就是队长，何老师亲身上阵，之前和她们交过手的队伍都输得挺惨的，我们明天跟在她们的后面表演，压力会很大。”
她可没敢说虞知意手气不好，上次她们跟在孟半晴后面出场，差点被人笑话，这次又跟在华夏舞第二后面出场，她们都是半路出家，怎么比得过何若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