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南风说。“还有安青。”
“我没忽悠他。”虞知意说。
忽悠温南风她承认,可忽悠安青?她没做过。
“没忽悠他?”温南风轻笑了声:“没忽悠他,你明知他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同住一屋檐下?”
关于和安青住在一起的事,算上之前刻意隐瞒,这是温南风问她的第三次。
都说越在意越是挂在嘴边。
虞知意看了眼衣柜,忽然眼前一亮。
她这眼前一亮,温南风莫名就嗅到了一丝奸计的味道,瞥了眼两人的距离,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些。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凑近了几分,扑到了他的面前。
清亮的眸子大如墨玉,她勾起绯红的唇,笑着看他:“南风哥哥,你几次问我和安青住在一起的事,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不存在的。
温南风目光一沉,双手抵在她的肩头将她推开。
坐直了身体,他正色道:“你脑子没坏?”
他会吃她的醋?二十七年来,他就没吃过什么醋,什么叫醋,他不知。
然而温南风越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虞知意就越是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把小家伙放在地上,她走到他面前蹲下,直勾勾地盯着那双魅惑人心的狐狸眼:“还说没吃醋?没吃醋,那我们又不是真的夫妻,你介意什么?”
“你哪里看出来我介意了?”温南风眉宇间隐隐浮现出不悦,虞知意的眼睛太过清亮,亮入了他的心堂,似是要把他看穿。
“还说没有?”虞知意的双手按在他的膝盖上,身体抬高了些,一副要把他眼底都看清的姿态。“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要问那么多次?南风哥哥,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咚。
心里的话被她挖了出来,那张清秀无暇的面容,近在咫尺,她身上独有的体香,混淆了他身上的松香,清冷又缠丨绵。
“没有。”他如实说着,眼睛却是往旁边甩去。
典型的心虚。
好不容易从他身上嗅到了苗头,虞知意又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逐渐逼近,让他无从躲避:“南风哥哥,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把我不常用的衣服都收拾到安青家里了,却把我丨日常的衣服留下了?”
“我忘了。”温南风如是辩驳。
“忘了?”虞知意挑眉。“行,那我又问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分居这么久,你都不和我离婚?我已经没有再威胁你了啊,你答应帮我的忙也已经完成了,你为什么一次也没和我提离婚?”
说到离婚,温南风比她还敏感,那双狐狸眼当即阴寒地落在她脸上。
唇瓣张开,他声音冰凉:“你想离婚?”
四目相对,她从那双诱人的狐狸眼里,仿若读取到了一丝哀。
像是寒天雪地里一只被人抛弃了白狸,倔傲又孤寂。
调侃的话说不出口,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虞知意如实回答:“不想。”
末了,她一鼓作气:“南风哥哥,我不想和你离婚,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不是醉酒的疯言疯语,也不是为了调查爸爸死亡真相,只是因为你。”
压在胸口已久的话终于吐露出来,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明知温南风是不会喜欢她的,明知结果一定会让她大大地受伤,可这一刻,她觉得这些伤都不重要了,说出来了,她舒坦了。
她一句一句的喜欢,和以往听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她喝醉酒之后要平静许多。
可温南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要嫌弃她也没有要发表任何言论的意思。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几秒钟,恍若隔了一个世纪般久。
没听见他的声音,虞知意胸口忽然被塞进了一把冰渣,又冷又疼。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自我安慰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一直就觉得我这个人挺不要脸的,对吧,又威胁你结婚又老缠着你,你一定挺讨厌我的,没关系,我知道的,我也就是想和你说清楚而已,说出来我也……”
她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身体动了动,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眼前男人却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冷不防抛出一句:“看着我。”
“嗯?”虞知意愣了一下,乖巧听话地看着他。
却见往日总是阴寒的狐狸眼里,多了一丝的不确定,一丝迟疑。
他身体往前倾,两人的脑袋仅剩一个拳头的距离,那双摄人心魄的狐狸眼,就停留在她鼻梁前。
噗通……噗通……
虞知意紧抿着唇,生怕心脏就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温南风抬起手,轻轻地扣在她的后脑勺:“虞知意,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
睫毛颤了两下,虞知意心里没底。
“但是,这次,你没有机会了,刚才的话,我全当真了。”他说。
眉心倏然展开,她睁大了眼,有些茫然:“南风哥哥,你的意思是……唔……”
话还未说完,那股清冽的松香味就钻入了唇腔,霸道地侵占了她唇腔里的所有缝隙。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忽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带到了沙发上。
唇瓣有着片刻的分离,他就匍匐在沙发上,凝视着他日夜思念的人,轻抚她的脸庞:“虞知意,这一次,没人能救你。”
说完,拿起手机给元博发语音:“再停电,就把物业票了。”
停电?
虞知意听得有些懵,为什么她有种,感觉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然而温南风没有给她想个所以然的机会,把手机一关,虞知意就觉得眼前一黑,很快,那种剥离的疼痛又一次侵袭而来,而不同的是,这一次,思绪很快就飘离了,拥抱着爱人,她感到了满足。
就这样吧。
小家伙呜咽了声,睁大了乌黑的狗眼珠,跑到门边扒了扒门,扒不动,灰溜溜地跑进了衣帽间,不时地发出一声呜咽,趴在地上,双目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汗水肆意挥霍,荷尔蒙混淆了多巴胺,两人迷离过后,温南风卷了一张拉舍尔,把虞知意包在了怀里。
事后羞,虞知意趴在他的胸口,脸颊滚烫。
“南风哥哥……所以,你这是喜欢我的,对吗?”
低垂着怀中的人儿,他用着不容置喙的口吻:“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