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顾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那道坎,在她心里存在,便永远都不可能抹平。
丁町突然站起,伸出手拉着顾泠的手。
“泠泠,阿姨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再说了,凌家和霍家本就交好,这对你而言……”
“丁町!”
顾泠杏眸中涌起浓浓的愤怒。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放下,我拿什么放下!”
看着好友的脸,她瞬间醒悟过来。
“丁町,你刚才不愿意和我走,是想借此逼我同意,对吗?”
“不……”
顾泠打断了她的解释。
她声音抖得厉害,已经带着些许哭腔。
“凌家若与霍家同盟,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有难,便要共担!你知道霍家私底下做了什么龌龊的事吗?”
丁町表情一僵,欲出口的话都顿住了。
顾泠看她这样,更觉得气愤的慌。
她试探问道:“你都知道?霍家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丁町犹豫,却还是点了点头。
顾泠看着,只觉得头重脚轻,天晕地转。
她赶紧扶着书架,坐到了椅子上。
已经没有了吵架的力气,她靠着椅背,悠悠开口。
“我不愿意欠凌家的,更不愿意和凌家有任何瓜葛。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逼我?”
抬眸间,杏眸中装满了眼泪。
丁町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也哭了起来。
“泠泠,你该放下了。再说了,凌家与霍家合作,也没有坏处啊!凌家有信息网,全球的所有信息都在他们那。两方合作,不是就可以把业务……”
“够了!”
顾泠实在不想和她再说下去。
她指着丁町的鼻子骂。
“如果这件事真这么光彩,霍家为什么要向公众隐瞒?丁町,你也是正常家庭长大的人,这些都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啊!”
“可要是没人说,谁会知道?”
她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冷漠。
“说白了,你就是不愿意帮霍霆,对吗?”
“泠泠,当初劝我们俩在一起的是你,现在不愿意帮我们的也是你。也对,霍霆一旦起来,霍封那边肯定会受影响。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霍封吧!”
顾泠要被丁町气死了。
若是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把丁町打醒!
霍霆到底是给她喂了什么药,让她如此神魂颠倒,是非不分!
她扶着椅背站了起来,绕过霍老太太身侧,向着书房外走。
老太太突然叫住了她。
“顾泠,你可想好了。”
顾泠看了她一眼,视线往角落里的顾媛看了眼,冷冷说道。
“老太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法律对任何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言罢,她抬腿就要走。
霍琳紧紧跟在顾泠身后。
将她送出书房,霍琳用极小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她回头看了眼老太太。
被书架挡住,由此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往前走了一步,塞了个东西到顾泠手中后,迅速转身,进到书房内,关上了门。
顾泠握了握手中的东西,悄悄装到口袋当中。
霍封还没下来,顾泠去了车上等他。
将口袋中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一个U盘。
她有些疑惑,霍琳将这个给自己做什么?
在车上等了一会,顾泠下到了后备箱,将那套头面拖出来交给了一楼的女佣。
女佣吃力捧着盒子往上,敲开了三楼书房的门。
她亲自将东西交给了丁町。
“丁町小姐,这是三少夫人让我给您的。她还让我给你带句话,‘从此,便两清了’。”
丁町眼眸一抖,捧过头面搁在书房正中间的桌子上。
桌上茶水的暖气袅袅往上窜,丁町抚摸着这个盒子,没有说话。
霍老太太朝霍琳看了眼。
霍琳上前,弯腰就要将盒子抱走。
可刚碰到盒子的瞬间,丁町却突然将她推开。
她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抱着盒子快速跑了出去。
此时霍封已经从老爷子的房间走出,坐到了车内。
丁町追到一楼,看到的只是一排渐渐远行的尾灯。
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霍霆赶来将她抱回了房间,盒子也被女佣送了回来。
丁町坐在沙发上,盯着盒子发懵。
霍霆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精致的头面,眼中的惊叹直往外冒。
他脸上满挂欣喜,“丁町,只要有头面在,霍家的危机就可解除,我们俩也可以顺顺利利在一起了。”
丁町沉默着。
她将盒子关掉,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看着盒子上精雕的花纹,她突然抬起头,看着霍霆满布喜悦的脸。
“霍霆,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的,盛焕的心脏,你是想用我的,还是霍冰的?”
霍霆明显一愣。
他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担忧的坐到了丁町身侧,伸出大掌,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
“丁町,你说什么糊话呢?你现在有了身孕,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过于忧思知道吗?”
丁町将他的手拿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如果没有孩子,你会用我的,还是霍冰的?”
“你神经病啊!”
霍霆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你是我老婆,冰冰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用你们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我是那样的人吗!”
他深深吸了口气,“丁町,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和你吵,今晚我去客房,我们俩都冷静冷静。”
言罢,他大步走出房门,房门“呯”声作响。
丁町低下头看着膝盖上的盒子,眼泪刷刷刷直往下掉。
此时顾泠也回到了锦绣皇朝。
霍封将她抱下车,大步回了房间。
十几分钟的车程,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但情绪过于激动,这会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霍封无奈,抱着她去了浴室,将她上上下下全部洗了遍,将人儿放在沙发上,拿着吹风机为她吹着头发。
顾泠一直沉默着。
待头发干时,霍封起身准备将吹风机搁回柜子,她伸出手将他拉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扑了上去。
她将自己窝在霍封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竟觉得头也没有那么疼了。
闷闷开口,她的小手勾弄着霍封胸前衬衣上的扣子。
“霍封,你知道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