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王府如今全靠萧夕一人把持,侧妃林落柔也已经逝世,她也一把年纪了,实在不好将这事情闹大,况且这事情也只是她的怀疑而已,没有证据,只能让秦嬷嬷口头上警告萧夕,希望她安分守己,别生出什么害人的心思。
老王妃越想越气,真的是没想到这萧夕竟然是个这么狠毒的,林落柔与她有些嫌隙,可现在人也已经去了,再大的仇怨也该烟消云散了,如今对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还是人干的事情吗?
她已经年迈,这孩子日后该靠谁呢,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之中。
萧夕回去的时候,还打了好几个喷嚏,到底是谁在背后骂她?她派出去的丫鬟回来告诉她是老王妃院里的小公子白翼生病了,病的很严重,那奶娘还不知所踪了。
萧夕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老王妃这是怀疑事情是她做的?
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从来不主动害人的,何况她害了白翼又有什么好处,这孩子到头来还不是要记入自己名下的?自己还是白翼名义上的母亲,害了白翼等于害了自己的名声啊。
很明显,这件事情是冲着她来的,可是到底又是谁在背后陷害她呢?安王的那几个侍妾?不可能,她们没那个实力和手段,要是有的话,也不会如今还是个侍妾了。
而且如今她们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一有风吹草动自己都会知晓。
那么这件事情大概不会是府内的人所为,所以是府外的势力,看来这事情所有的关键点都在那失踪的奶娘身上了。
她这样一想,打算马上派手下的影卫去查那奶娘的下落。
却不曾想,这个时候,老王妃身边的秦嬷嬷带着一群家丁来了。
来人气势汹汹,她也不好当着秦嬷嬷的面叫出自己的影卫,所以就先没有叫人。
秦嬷嬷一进门就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喊道:“王妃,请您跟奴婢走一趟吧,老王妃要见你。”
藏在暗处的宫、商、角、徵、羽打算现身阻拦,却被萧夕一个眼神暗自阻止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势力暴露在秦嬷嬷的面前,否则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她只能先跟着秦嬷嬷去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情,她怕什么,真的有危险的话,影卫也会来救自己的。
等她再次来到老王妃的青竹居的时候,老王妃正跪在佛堂里,双手合十,嘴里碎碎念着,听来应是佛经。
佛龛上供奉的菩萨慈眉善目,眉眼低垂,充满对世人的怜悯,看的萧夕心里觉的讽刺的很,若天有公道,为什么夏家满门忠烈会惨遭屠戮,若拜佛有用,她愿终身青灯古佛,只不过都是些骗人的东西罢了。
不一会老王妃站起身来,一改方才在菩萨面前的虔诚模样,对她怒喝道:“你给我跪下!”
萧夕却是不愿意跪的,只有她想不想跪,没有要不要跪,她见了白离都不一定愿意跪,凭什么这老妇让她跪,她就要跪?
她没有依言办事,反而将身子站的更直了,问道:“不知我犯了什么错,让您如此动怒?您不若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老王妃气的颤颤发抖,拿着手里的拐杖砰砰砰的敲了几下地面上的青石板砖,瞪着眼看她,“好好好,翅膀硬了,敢和我对着干了,这些我都先不追究,你就说,翼儿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萧夕一头雾水,“小公子一直养在您的身边,我能做什么?我刚回府怎么就又害了白翼了?”
老王妃气的以为萧夕就是在狡辩,“整个府里除了你谁还有本事将手伸到我身边来,对孩子下手?你可知翼儿方才险些就病危了?”
萧夕眉头一皱,怎么可能,那人是在老王妃身边下的手,还不止一次?
老王妃见萧夕沉默了,以为她是心虚,就直言了,“翼儿是我们王府的独苗,是聪儿唯一的血脉,不容有失,你既然说你没做这些事,也没证据能自证清白,那就先委屈你这几日待在房里不要走动了,直到翼儿病好为止,若是翼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个王妃也是不必再当了。”
萧夕虽然知道这事情和自己没关系,却也的的确确是一时半会拿不出自证清白的证据,只能自认倒霉跟随秦嬷嬷会房去了,不过是限制她的行动而已,她到不怎么担心,倒是白翼,这一个小孩子,会是谁这么不惜代价地为了陷害她而这么的不择手段呢。
真的是狠毒,白翼的病情倒也让她有些担忧,毕竟是个天生就体弱的孩子,何况孩子本来就是无辜的,想想这白翼的身世也是挺惨的,从小父母双亡,还被人当做报仇的工具。
她的确得加快调查的速度了,否则这孩子撑不住了怎么办。
可是她现在被限制了行动,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出去怕是会气死老王妃,那该怎么办呢。
她有些心急的在房里走来走去。虽然自己派了暗卫去调查,但是自己无法亲自知道结果和进展,还是难免有些心焦。
虽然她对白烨和林落柔都没什么好感,但是他们的孩子确实没什么过错的,而且这次的事情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这孩子如今受这么多罪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她的原因。
所以这也就让她的心更为愧疚,她自问自己除了夏家的人没有欠过别人什么,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竟然觉得自己亏欠了一个小孩子。
秦嬷嬷在外面看见房里走来走去的萧夕,心里冷笑,以为这个萧夕是因为心虚,自己心里还是忍不住骂萧夕,世上竟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她是被老王妃派来看守萧夕的,如今见她还在房里走动,就没多想。
不一会,她觉得自己腹痛难忍,交给别人看管又不放心,但是自己又急着想要如厕。
想了想,她命人拿来铜锁,将门锁上,这样她就可以暂时走开了,她都已经将门锁死了,谅她插翅也难飞,这样想着,秦嬷嬷很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