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万一我们又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要怎么办。”
“就像那灵涵,我们都将她误认为了瑾瑜,不然才不会着了她的道。”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啊,再说,灵涵已经被廖沉杀死,廖沉也已经自行灵散,鬼谷应该恢复正常了。”唐楚不以为然地说道。
嫣然撇撇嘴,一把抱住唐楚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念叨着,“反正不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你要在我身边时刻保护我。”
“就在刚才,我要是多说一句,灵涵可能就把我的嘴巴缝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捏住唐楚胳膊的手更加用力,暗自庆幸自己是个识相的人。
“谁让你多嘴多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家难以置信地望着姜青汌。
青汌装作不以为然地抬起下巴,有些心虚地独自朝前大步流星地走去。
鬼谷的大门被打开,这一次,它再也没有重新尘封紧闭。
满身伤痕的瑾瑜吃力地搀扶着身子软麻无力的华文,她的额头已经泛起零碎的汗珠,嘴唇干裂起皮。
“华郎,要不我们还是在这里等唐楚姑娘他们出来吧……”
华文猛地停下脚步,蛮不讲理地痛骂了瑾瑜一顿,“你一个妇道人家,管他们的闲事做甚,不许你再记得鬼谷里发生的事情,此事就此打住!”
忽地,他冷幽幽的眸子落在了大门前的一具干尸之上,那具干尸死状凄惨,脑袋已经被敲破,血也已经被吸干。
他轻轻抖开搀扶自己的瑾瑜,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二爬子的尸体。
眉头一皱,仔细观察四周,干尸的旁边竟然有瑾瑜的衣服碎片,还有她不知何时掉落在地的一只耳环。
男子抬首难以置信地望着瑾瑜,她的右耳垂上确实少了一只耳环,而那只耳环此刻正神秘地躺在干尸旁边。
“这耳环……是你掉的?”他拾起那只耳环,心中已有答案。
瑾瑜双手攥拳,身子微微一晃,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是你杀了他?你拿他血祭进的鬼谷?”
“不!我不是故意杀了他的,是他!是他先毁了我的清白!”
女子步步后退,惶恐不安地望着华文,再向后几步,身后就是无底深渊。
“哈哈哈……”
“是他,是他毁了我的清白,是他,毁了我一辈子的梦……”
闻此,华文的心仿佛被无形的大石头压住了一般,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女子癫狂的笑声回荡在空幽的山谷之中,悲痛而沉重,似是利刃一般捅入华文*的心。
“华郎,我知道这样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不敢想着与你重修旧好。”
“我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可没想到……没想到你会那么快就知道这件事情。”
“呵……是报应吧,所以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回不去了……”她一边呢喃着,一边往后又退了一步。
只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只一步,他们便会阴阳相隔。
她的嘴畔含着初见男子时的痴笑,背对断崖,风吹乱长发,破碎的白色长裙随风摇曳。
“别了,愿来生不再相见……”身体微微一仰,女子瘦弱不堪的身子坠入幽幽深谷之中,她跳的那样的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瑾瑜——不——”
男子发疯似的趴在悬崖边缘,痛心疾首地哭泣,忏悔的泪水从他的泪腺中流出,一滴一滴似断线的珍珠一般坠入断崖……
天空渐亮,有一座已经爬满青苔的石碑,写满凄凉与沧桑。
走进一瞧,轻抚斑纹,指尖可以轻易感受到上面凿刻的两个字——禁地。
难以置信,一路的摸摸寻寻,他们竟然抵达了鬼谷的最深处,便连灵山族人都难以抵达的禁地。
“还往里去吗?感觉情况不妙。”
唐楚停下脚步,细细地揣摩着石碑上的碑文,除了“禁地”之外,上面还凿刻许多他们根本看不懂的小字。
“妖女,都走到了这里,你可不能说反悔就反悔,既然是禁地,那就证明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
“没准长着点灵花的灵树就在禁地里面呢,我们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江嫣然浮动的心一点一点向上升起,她的嘴角轻扬,仿佛点灵花已经紧握在手。
“若我们贸然地闯了进去,那只能做蝼蚁一只,紧张而恐惧地活着。”唐楚闭上眼睛,平凡的脸庞露出一丝纠结的神情。
青汌抬眸,恰好对上唐楚那双不安的眸子,她冲她莞尔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无奈。
“此番行动你是总指挥,是整个计划的核心,进不进禁地,我们都听你的。”
“哥哥!”嫣然有些诧异,她想说些什么,却被青汌拦住。
只闻青汌淡然笃定地补充道:“无须为我们动摇,按照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即可。”
少女禁不住笑了起来,她亮晶晶的眸子中呈现一团温柔的火焰,脸颊微微发红。
“好一招以退为进,可真有你的啊,姜青汌。”
“彼此彼此,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计谋。”青汌轻轻地笑了,“那这禁地你是进还是不进呢?”
“你们都已经将我逼上了这份上,我上哪里去找不进去的理由呢。”
她不在犹豫,踩着轻步坚决果断地朝着禁地里走去。
与想象中不同,眼前这个被称之为禁地的地方,并没有幻想中那么可怖,反而处处透着一股生机。
刚进到禁地,便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将他们包围,幽灵的小道之中可闻虫鸣声醒来。
向前再走几步,只见一颗郁郁葱葱的大树立在他们眼前,四周满是青草与薄荷的味道。
古树参天,树大则招风,清风吹起,大树上的绿叶沙拉拉地响起。
“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灵树了吧。”嫣然笑逐颜开,迈着轻快的步伐朝着灵树跑去。
忽地,她刹住了自己的脚步,茫然无措地望着面前环绕古树的银色河水。
河水怪异的很,一眼望去,根本瞧不见水下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