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中唯一的男丁今年也不过六七年岁,仍是一个垂髫儿童,更是与之不符。
反倒是郭丞相府。
郭丞相府上有几位千金,一位少爷,嫡长女便是当今宸妃郭怀柔,二小姐名唤郭怀念,年芳十五,与生前的萧夕交好,两人关系亲厚。而这丞相府唯一的嫡子,郭怀柔的亲弟弟郭书恒,倒是······
萧夕心中忽的一滞,却是确定了面前这人的身份。
萧夕曾在宫廷的宴会之上与郭书恒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她向来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抛头露面,况且时隔已久,记忆难免有些模糊,故而方才看到郭书恒的时候萧夕也只是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郭书恒又为何会与萧太傅勾搭到一起狼狈为奸?
萧夕脑中飞速思考着,又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形势。
郭书恒一脸得意地看向萧夕,“安王妃是不是觉得很是不服气啊?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得感谢你的好哥哥才是。萧大人,你说呢?哈哈······”
郭书恒一边说着忍不住猖狂大笑起来。
萧夕面色极差地转头看向萧言,却发现萧言只是低着头,不安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却不敢与之对视。
萧夕更是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上次偷盗我令牌的事情也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萧言听言,猛地抬起头看向萧夕,神色紧张:“阿卿,你······”
萧夕笑了笑,却带着几分凄凉:“怎么?你以为我真的愚蠢疏忽到了这种地步吗?就连你三番两次欲言又止行为举止异常我也看不出来吗?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心里有数。”
“我没有拆穿你只是顾及姨娘,顾及我们的兄妹之情,可是你终究还是教我失望了。”
萧言听言,心中更是愧疚难安。
“阿卿,不是这样的,我······”
萧言犹豫再三,却还是没能说出口。毕竟不管怎么说是他对不起萧夕在前,他又凭什么去要求她原谅自己呢?
萧夕只是静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似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啊呀,好一出昔日兄妹情深,如今却反目成仇的戏,可真是教人感慨不已啊。”
反倒是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郭书恒,见着萧夕和萧言这般模样却还是火上浇油的道:“我原以为这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了,却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安王妃的法眼,只是……没想到安王妃对自己的亲哥哥却也是戒心不减啊?”
萧夕听得这番话,更是心中恼怒,脸色冷冷地看向郭书恒道:“哼,郭公子也不必费劲心思在我这儿挑拨离间了,你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可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把我们当枪使,只怕就连你让我兄长受制于你的事情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吧?”
郭书恒听言,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萧夕冷笑一声,出口讥讽道:“怎么?不说话,那我便当你默认了。”
“想不到堂堂丞相府公子,居然只会做这种背地里暗算人的勾当,也真不知道是丢了谁的脸!”
“萧夕,你把嘴给我放干净点!就算是我郭书恒算计了你们,那又如何?你可看清了如今的局势?”
听得萧夕的话,郭书恒也有几分沉不住气,立马反口道。
“说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呢。你以为你现在动弹不得是因为方才那一盏茶的缘故吗?”
郭书恒似是被猜中尾巴的猫一般,立马跳脚继续说道。
“这件事情同样还是得感谢你的好哥哥啊,若不是他借助你们用餐的时候往你的酒杯里下药,恐怕还没有人能让你这般毫无防备心甘情愿地喝下散功散吧?”
郭书恒洋洋自得的说道。
而此时一直坐在萧夕身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萧言却终于是忍不住了:“郭书恒,你给我住口!”
“方才阿卿所言是真是假?当初你假意撞破我们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刻意所为?你只是为了设局让我落下把柄在你手中,从而受制于你,替你对付阿卿?”
萧言此刻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一般,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心中对萧夕则更是愧疚不已。
郭书恒闻言,却是忍不住冷笑。
“那又如何,只可惜啊,你明白的太晚了。”
“你明明在此之前答应过我不会与阿卿为难的,可是你却又一次欺骗了我,还有那个药散,你只告诉我那是软骨散,可为什么是散功散?”
萧言震怒不已,怒声质问着郭书恒道。
而郭书恒却显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闻萧太傅和萧夕之间向来关系就不算得亲厚,于是早就趁机勾搭上了太傅府,决定除去萧夕这个居心不良的女儿。
如此一来,既算是解决了萧太傅的问题,也替自己的姐姐宸妃除去了一个隐形的威胁,不仅如此,萧夕手下的产业也不在少数,且都是各个行业之中的翘楚,如果这些东西落到自己手里……那可是一大笔钱财权势,可谓是一举多得,又有谁不觊觎呢?
而萧言,只不过是恰好在他准备实施计划之时出现,思及两人身为亲兄妹,向来关系亲密,萧夕的防备心应该相对会少很多,更方便下手,也更有利于他的计划的施展,故而略施小计让萧言在自己手里留下把柄,任自己差遣。
萧夕听言,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失望的看着萧言。
此时的郭书恒却也失了耐心,不愿再与之多言,于是下令将萧夕绑起来。
萧夕听言却并没有慌张,反倒是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地,并用手边的茶盏击退了欲上前的一人。
见此情景,郭书恒更是惊讶。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却没想到竟是突生变故。
“你!你不是喝了散功散吗,为何还能有力气运功?”
萧夕面色淡淡,嘴上却是毫不客气:“如果把我的智商拉低到你这种层次,我怕是不知道死活几百回了。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我会毫无防备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