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看着飞走的旺财愣神时,王刚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像头疯牛一样冲向僧人。
他皮糙肉厚,刚才那一下摔得虽重,却没伤到筋骨。
面对气势汹汹的王刚,僧人沉腰弓步,双臂微垂。
看样子,竟是想与他来个硬碰硬。
两人体型相差悬殊,而且一静一动,不管怎么看,王刚都不可能输。
然而他偏偏就输了,还输的很惨。
在两人相撞的一霎那,僧人左脚前踏,肩膀下沉,正好顶在王刚的胸口上。
只听一声闷哼,王刚又飞了出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胸口突然发甜,然后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僧人快步赶上,看样子是想赶尽杀绝。
我急忙上前阻止,僧人咧嘴一笑,突然就发难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腹已经被他一拳砸中。
道家真气激荡而起,将一拳之力卸掉九成,我噔噔后退了两步。
见我像没事人一样,僧人先是一愣,然后阴笑着冲了过来,五指并拢如刀,狠狠插向我的咽喉。
我大惊失色,体内的道家真气有限,这要是被插中了,估计不死也得残废。
然而僧人动作快如闪电,我想躲根本来不及,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咽喉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灼烧感。
嘭!
一声巨响,僧人被震飞了出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毫发无损。
低头一看,手环上的盈光正在散去。
刚才是它救了我一命。
被震飞到半空中的僧人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只见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刚刚攻击我的右手,血肉模糊,只剩下了半截手掌。
正所谓十指连心,一下没了五根,痛得僧人脸都扭曲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输人不能输阵,我不甘示弱,回瞪他。
几秒后,僧人转身就走,很快隐没于黑暗之中。
我扶起王刚,问他怎么样。
王刚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说自己没什么事,就是胸口疼得厉害,估计是受了点内伤。
我说屁的内伤,八成是肋骨断了,赶紧上医院吧。
也没管地上的街溜子,我搀扶着王刚走出巷子,跨上摩托车的时候,他痛得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我问要不要叫救护车,他摇头说不用,自己能扛得住。
记得古玩街附近就有家正骨店,我载着王刚回到半路时,两辆黑色轿车突然横了过来。
我急忙刹车,险之又险地停在了车头前,王刚因为惯性撞到了我身上,痛得脸都白了。
刚要骂怎么开的车,轿车里的人下来了。
都是熟面孔。
叶嘉琪,宋律师,还有几个穿西装的保镖。
我阴沉着脸,问女港商几个意思。
“小靓仔,我今天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东西?”
“呵呵,明知故问,又想跟姐姐装傻是吧?”叶嘉琪冷哼道,“乖乖交出那根树枝,不然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我心中一凛,突然摆动车头,朝一旁冲去。
叶嘉琪一声娇叱:“拦住他!”
几名保镖眼疾手快,立马拦住了所有去路,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甩棍。
我一咬牙,猛轰油门,同时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咒扔到空中。
下一秒钟,符咒金光大作,刺得保镖们睁不开眼来。
我乘机冲出了包围圈。
戴着蛤蟆镜的叶嘉琪没有受到影响,气得破口大骂,让保镖们赶紧上车追。
然而保镖都被金光照得眼珠生疼,泪水直流,一时之间根本缓不过劲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扬长而去。
“死扑街仔,给老娘等着!”
叶嘉琪气得七窍生烟,像泼妇一样骂起街来。
之前的冷艳气质,荡然无存。
逃出包围圈后,我也顾不上去正骨馆了,带着王刚直接返回了古玩街。
摩托车刚熄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店门居然是虚掩的。
如果是旺财提前回来了,它只会飞进飞出,不会开门。
白狐就更不可能了。
只能说明一件事。
我俩出去干架的时候,家被偷了。
我把王刚搀扶下车,做了个手势。
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我轻轻推门进店,第一时间抄起了门背后的铁棍。
王刚也忍痛捡了块砖头。
店里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
我打开天眼通,并无异样。
说明偷家的是人。
就在我们走进院子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原来店门不知被谁重重关上了。
两人正惊疑不定时,阁楼窗户大开。
一名穿着中山装的白发老人出现了。
面沉如水,眼神阴鸷,目露凶光,冷冷地看着我。
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只焉了吧唧的七彩大公鸡。
正是之前逃之夭夭的旺财。
“小子,老夫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