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原虽然摔得狼狈不堪,但并没受什么伤,一个鲤鱼打挺又站起来了。
他手握剩下的武士刀,眉头紧锁,摆出架势,一脸警惕地盯着老人。
老人也在歪着脑袋看他。
趁两人对峙之时,黄道长偷偷将柳幽逸和孙正轩拖了下去,两人也算逃过一劫。
王刚低声问我,现在有人拖着冢原,我们要不要趁机逃跑?
我犹豫两秒,摇了摇头。
冢原踏着小碎步,以老人为中心,缓缓转起圈来。
锋利的武士刀尖,一直对着老人的咽喉。
他试图寻找敌人的破绽。
可惜,老人毫无破绽。
转了整整一圈后,终于按捺不住,突然踏前一步,挥刀劈砍。
速度快如闪电,甚至响起了破空之声。
然而耀眼的刀芒刚刚亮起,就像被狂风吹过的蜡烛一样,熄灭了。
老人故伎重演,依旧伸出两根手指,稳稳地夹住了刀刃。
闲庭信步,举重若轻。
吃过一次亏的冢原学乖了,直接松开刀柄,左手五指并拢化掌为刀,狠狠刺向老人胸口。
就在即将击中的时候,老人手腕突然一翻,武士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反将冢原的左掌削掉了大半。
冢原面露惊恐,正欲后退时,老人仰脖收腹,喉咙嚅动。
He~tui!
一口老痰,吐在了冢原的小腹上。
然后他就像被高速行驶的火车正面撞到一样,直接飞出几十米远,重重地摔在祭坛下方,还张口喷出了一大滩鲜血。
叶嘉琪依然举着自己的大炮筒,只是现在的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千辛万苦请来的樱花国高手,居然会惨败于一无名老头之手。
还是在即将拿到仙蜕的关键时候。
冢原脸色惨白,手捂小腹艰难站起。
刚才那口老痰,让他吃尽了苦头。
要不是长年锻炼,心志远比常人坚定,早就痛晕过去了。
就在他努力调整体内气息,想要再战的时候,老人双手抓住武士刀一阵揉搓,硬生生将它捏成了废铁,扔掉。
然后一个前空翻跃下祭坛,恰好落在冢原面前。
冢原还想反抗,结果被一巴掌直接拍倒在地。
下一秒,老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棍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悲壮狠厉,就像遇到了自己的血海深仇一样!
棍子又细又长,跟鞭子差不多。
啪!
老人手起棍落,在冢原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
顿时短裤稀烂,皮开肉绽。
冢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看着他屁股上深深的伤痕,王刚倒吸了口冷气。
实在难以想象,刚才那一棍到底有多酸爽。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老人挥舞棍子,不停抽打。
就像老子教训儿子一样。
在我们村里,这招叫黄鳝炒肉丝,几乎是每个孩子的童年阴影。
众目睽睽之下,原本不可一世,将几位道家高人压着打的冢原,被抽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
是真的尿流,地上都湿了一大片。
除了惨叫外,我还听到了瘆人的骨骼碎裂声。
半分钟后,老人停手了。
突然撒腿就跑,眨眼没影。
此时的冢原全身骨头尽碎,上上下下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死得惨不忍睹。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跟见到鬼差不多。
要不是冢原还躺在地上,他们几乎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而已。
叶嘉琪脸色阴沉,久久无语。
趁此机会,元沐和黄道长帮几人止了血。
其中数柳幽逸伤得最重,已经晕死了过去。
孙正轩抱着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模样,就像死了白月光一样。
王刚问我,那老人是人是鬼?什么来头?
我说应该是人,至于什么来头,不知道。
话音刚落,黄道长突然插了一句,说老人可能是嵛山派的前辈高人。
八字胡连说不可能,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如果真是嵛山派前辈的话,那他岂不是在地底生活了大半个世纪?
而且极有可能是独自一人。
元沐目光闪烁,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提醒说各位,现在不是讨论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祭坛下还有一群人。
现在除了我和王刚之外,其他虽然全是重伤员,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唯一令人头疼的,是他们手里还有两个人质。
沈梦柔和高小圆。
就在大家沉吟不语时,叶嘉琪似乎下定了决心,大手一挥,众多保镖开始朝祭坛进发。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应该是携带了火器。
或许是为了提防老人,保镖们的脚步不敢太快,他们呈扇形散开,将祭坛整个包围了起来。
叶嘉琪带着宋律师和两名保镖,小心翼翼地走到祭坛下方。
老人一直没有再出现,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但面对元沐几人,依旧不敢大意。
踌躇片刻后,叶嘉琪喊道:“小靓仔,跟姐姐聊几句?”
元沐使了个眼色,我点点头,大声问她想聊什么。
叶嘉琪说只要我交出仙蜕,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她都可以答应。
我没有回答。
僵持几秒后,宋律师抓着沈梦柔的头发,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柔嫩的脖子上。
“林九难,姐姐现在数十个数,如果你还不肯答应,就一刀宰了你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