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解决熊初嫚后,雪怡的目光又锁定了远处的黑袍女子。
黑袍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闪身后撤,连续腾跃朝巷口逃去。
雪怡左手微抬,黑袍女子就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握住,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然后飘回。
她急了,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镜,刚要有所动作,雪怡突然一声冷哼。
哐啷!
好好的铜镜,直接裂成了八瓣。
而黑袍女子的脸,也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她惨叫,哀嚎,求饶。
雪怡视若无睹,继续将她拉回。
黑袍女子转而向我求饶。
说林九难,我是天衍总部的人,曹老的亲信,如果死在江城的话,你们和天衍六局之间,就会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
但只要你们放我一马,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劝说曹老,让他化干戈为玉帛,之前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
我充耳未闻,完全把她的话当成了空气。
眼见自己难以活命,黑袍女子歇斯底里地咒骂起来,比起之前候珠珠的开腔,有过之而无不及。
雪怡眉头微皱,手指一动,黑袍女子嘴巴大张,一条粉色的舌头长长地伸了出来。
那模样,就像一个努力逗人发笑的小丑。
唔唔唔唔唔唔!
就在黑袍女子满脸惊恐时,她的双颚突然用力合紧,直接将舌头咬成了两截,血水溅得到处都是。
这下好了,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更恐怖的是,伤口处流出的血水,量越来越大,就像割到了大动脉一样,不停喷涌。
候珠珠不忍再看,把头别了过去。
红叶则是目不转睛,她的脸上,写满了仇恨和怨愤。
在黑袍女子绝望的注视下,那些喷涌而出的血水,在空中悬停凝聚,形成了柳叶形的小刀。
一把,两把,三把……无数把!
很快,密密麻麻的柳叶血刀像蜂群一样,将黑袍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失血过多,她的身体已经肉眼可见地干瘪了下去。
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了。
然而雪怡并不想给她个痛快,芊指摆动,那些柳叶血刀,也跟着旋转飞舞起来。
很美,很壮观。
但也很血腥。
两秒不到,黑袍女子的衣服裤子,全被削成了碎片。
身上的皮肤,也被割出了无数口子。
就像古代的凌迟一样。
血沫和肉碎,在柳叶血刀的带动下,甚至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漩涡。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黑袍女子,只能绝望而惊恐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被削掉。
整个过程,持续了至少五分钟以上。
当柳叶血刀散去之时,一具惨白的骷髅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而骷髅周围,全是带泡的血沫子和肉碎。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个过程。
没有感觉恶心,更没有一丝的同情。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红叶甚至还不解气,艰难地走上前去,咬牙切齿,忍痛将黑袍女子的骨头一一踩碎。
一边踩,脸上一边流泪。
状若癫狂。
我理解红叶的心情,挣扎着想站起来,不料牵扯到伤口,顿时一阵吡牙裂嘴,痛到抽搐。
候珠珠本想上前搀扶,不过雪怡更快,身影一闪,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柔若无骨的冰凉小手,小心翼翼地将我扶起。
她身上的衣服,此时已经恢复了原状。
“雪怡,你没事吧?”
雪怡摇了摇头,问我怎么样?
“我……我没事,死不了。”
我强挤笑容,但嘴角还是抽了一下。
没办法,太疼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感觉就像吃了我爸一百顿黄鳝炒肉,差不多。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的。
看到我的惨状,雪怡没有丝毫犹豫,将那颗舍利拿出来,直接掰成了两半。
我直接看愣了:“雪怡,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可是佛光舍利啊,传说中的佛家圣物,就这么毁掉了?
她没有说话,将一半舍利子塞到我的嘴里。
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不管舍利子有多牛逼,它实际上都是一块人骨,还是火化过的。
但架不住雪怡的眼神,还是强忍恶心,努力咽了下去。
入喉的瞬间,舍利子就化为了一股温热的暖流。
它一分为二,一半直冲天灵盖,让我感觉头皮发麻。
另一半流经四肢百骸,最后像道家真气一样,缓缓汇聚于丹田之中。
我整个人就像躺在烤炉上一样,浑身发烫。
原本的浑身痛楚,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精神顿时一振。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伤口基本已经不再流血,并且有了愈合的迹象。
当即苦笑不已,说媳妇,你为了给我治伤,把这么好的佛光舍利给毁了,不值得吧?
雪怡摇了摇头,抬手一招,白狐立马小跑了过来。
因为伤得不轻,它跑步的时候,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但脸上表情很是兴奋。
跑近之后,白狐后腿一蹬,直接跃入了雪怡怀中。
雪怡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然后接过棺材钉,将剩下的半颗舍利子,用力按在钉子尾部。
只见一阵红光亮起,棺材钉再次变得晶莹剔透。
我看得目瞪口呆,那半颗舍利子,竟与它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数秒之后,光华散去,棺材钉变成了之前的普通模样。
舍利子也回归了暗黄色,看起来毫不起眼。
雪怡将棺材钉递给了我。
我接过收好,然后走到元沐身边。
只见他胸口被剪刀戳出了一个血洞,脸色惨白,早已气绝身亡。
我眼神复杂,甚感悲凉。
抬头环顾四周,原本颇有意境的江南小巷,已经满目疮痍,四处都是断壁残垣。
唯有雨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如同红叶俏脸上的泪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