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加了。
在郝邵恺回来前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我问他这次事故剧组会赔我多少？
“洛洛，剧组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谁也没想到，这就是个意外……胡导前天提了果篮来看你，他说要给你一万的，我替你回了。毕竟以后还都要在这个圈子里混呢……”
我躺在床上，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不敢相信他就是我当初不顾家人反对嫁的“良人”。
“这个圈子是你的圈子，不是我苏洛的，你已经解雇了我，如今我在剧组出了事就要有人承担后果。”
“我一会儿就会报警，你作为目击证人若不想接受问询，我劝你现在就离开。”
郝邵恺先是劝我别冲动，而后又威胁我，一旦走司法程序对我名声也不好。
我哑然一笑，“你是怕影响你的名声吧？”
“你一个隐婚男士每天跟白月光打情骂俏不怕名声不好，现在倒怕我报警，那如果躺在这里的是曹思佳，你还会这么说么？”
郝邵恺见我动了怒，语气软下来，说什么夫妻一体，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一定会找到害我的人。还说剧组已经报案，我再报案就是浪费警力。
“洛洛，我记得当初刚认识你时，你特别懂事，怎么如今变得这么不讲理了呢？是不是生理期快来啦？”
霎时，一道电流从我脑里划过。
我一向很准的大姨妈已经一个月没来了。
郝邵恺见我表情不对，赶忙起身去找医生，尿检结果显示，我已经孕4周了。
“太好了洛洛，我们要当爸妈了……”
郝邵恺很兴奋，一直说个不停，从孩子的性别到姓名，甚至连上哪个幼儿园他都想好了。
他近期的表现让我不是很想要这个孩子，所以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模样觉得十分厌烦。
“邵恺，我有些累了……”
“哦，那你早点儿休息，我就在旁边陪你，我刚跟剧组请了假，接下来我照顾你，明天早上我去买你最爱吃的馄饨好不好？多放香菜，不加辣对吧？油条我再帮你吸下油，茶叶蛋不要太咸的……”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蒙上了被子。
转天我醒来时，早餐摆满了床头，郝邵恺系了个围裙，抱着保温桶正对着我鼻子扇风。
“味道怎么样？我凌晨起来炖的鸡汤，还放了枸杞跟黄芪……”
他巴巴地样子让我想起来曾经的自己，接过勺子尝了一口，味道很浓香。
“我扶你去洗漱，然后把馄饨下里面，你看，我昨晚上还做了卤蛋跟你最爱的酱牛肉……”
我捏起一片牛肉放在嘴里，那劲道的口感让我鼻子一酸，这些都曾是我在家做好再带到剧组给郝邵恺增加营养。如今，我有了孩子，也能享受到了。
“我跟胡导谈了，等你出院后抓紧拍我的戏份，这部拍完就不接新戏了，等孩子大了再说……”
郝邵恺轻抚着我头发，在额头上印下一吻，“洛洛，我到现在都觉得这是一场梦，你辛苦啦……”
我依偎在他怀里，嚼着三鲜小馄饨，觉得窗外的阳光是那么明媚。
突然，郝邵恺手机响了。
“邵恺哥，思佳姐她刚从威亚上掉下来了……流了好多血……”
5
曹思佳被送来医院，在我下面一层。
剧组因为连着见血，大叫晦气，但因为资金压力，只得继续开拍。
郝邵恺被叫回去拍戏。
中午吃饭时，曹思佳跑来我病房。
她站在我对面，似笑非笑瞧着我。
“你猜今天他回来是先来看你还是去看我？”
我埋头吃饭不看她。
“你说若是你没了这个孩子，邵恺他会瞅你半眼么？”
我吐出一块咸菜，“真闲……”
“你还不知道吧，那套礼服女款已经修改成了我的尺寸……”
曹思佳就那么站着看着我，看我表情从无视转变为厌恶再到愤怒，她走到我床头，俯下身，“你那张圆床好软啊……你就是在这张床上有的这个孩子吧……”
我抓起水杯哗地泼在她脸上，“你下次再敢进来，我就不能保证这水是冷的了。”
“你生气了？啊哈哈……生气对孩子可不好呦……”
曹思佳大笑着离开病房，屋里立刻安静下来，我抓起手机想打给郝邵恺，但却收到宋轩他哥发来的微信。
【我收了件衣服，想请你帮忙看看……】
底下图片是一件上世纪香奈儿斜纹软呢大衣。
我在国外读书时接触过Vintage古着风格服饰，并且有自己的想法。可惜，我已经三年没有碰了。
我礼貌回绝了，谁知他又发过来，除了介绍自己，还邀请我去欣赏他淘来的高定成衣藏品。
【想不想跟做不做得来是两码事，你有空时随时欢迎……】
放下手机，我居然有一丝兴奋。
我穿着病号服走到窗前，恰好看见戴着鸭舌帽跟黑口罩的郝邵恺走进住院部大楼。
我掐算着时间，等了半小时也没见他进来，我便去了楼下。
经过护士站时，我听见两个小护士在八卦。
“这嗑CP都能嗑到医院，除了这俩也没谁了……”
“谁说不是呢，白天拍戏你侬我侬的，晚上还要黏一起，干脆结婚得了……”
“诶你说他俩是不是早睡一块儿了？”
我强忍着走到病房前，刚伸出手要敲，恰好门开了，郝邵恺差点儿跟我撞个满怀。
“邵恺，等她睡死了你过来哦……”
我看着郝邵恺，听见自己心一点点裂开的声音。
“你不用来我这儿打卡了……以后都不用来了……”
“洛洛你听我解释啊，思佳晚上想吃烤肉，我这刚……”
我一把揪起他领口，极力压抑着自己，“找面镜子好好照照你，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脸？！”
他低头一看，瞅见自己领口处半隐的草莓印，噌地红了耳尖。
“不是，洛洛，我皮肤过敏……刚才吃完羊肉喝了点啤酒。”
他跟着我走出来，经过走廊，直到进入楼梯间。我猛地停住脚步，回头冲他嘶吼，“郝邵恺，你他妈要不要脸？我跟了你五年，你吃屎都不会过敏！”
6
我一口气跑回病房，反锁门，在里面冷静了一夜后转天一早办理出院。
我拉黑了郝邵恺，回了婚前居住过的那间小公寓。
想起宋轩哥哥宋可曾发来的邀请，我决定去看看。
我以为他顶多收藏了三四套，没想到他那栋四层的工作室里摆满了从世界各地收集的各大品牌高定晚礼服。
看得我一时有些眼晕。
“苏女士若是肯留下来，这些都交给你改造……”
宋可穿着一身亚麻西装，既不十分商务又不会给人一种随便的感觉。
他领口上别着一枚糊涂塌客的胸针，笑的时候就像夜晚暖暖的橘色路灯。
我很感激他的信任，但还是问出那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他是如何得知我时装设计师身份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带我去一楼吧台，给了我一杯青柠苏打水。
“我在巴黎念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孩子……”
宋可说白天在快餐店时看到那个女孩子收银，晚上在中餐厅又看见那个女孩子端盘子，深夜在图书馆又见到女孩子在绿色的灯罩下敲字。
他很好奇，女孩子每天能睡几个小时。
可每次见到她时，并看不到她的黑眼圈。
“她扎着高马尾，笑得灿烂，仿佛生活对她来说并不辛苦……”
宋可留意了女孩子胸前的工牌。
后来在学校奖学金名单上又见到了那个名字。
“为了能见到她，我每天中饭跟晚饭都是固定的，一吃就吃了四年，竟然也没吃腻……”
他以为女孩子会对他印象深刻，可是深夜坐在图书馆里时，虽然他就坐在女孩旁边，女孩子从来都没认出他，也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我那时有些气馁，觉得自己这么扎眼的一人儿竟然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我甚至打听到了她的专业，为了她，我开始学习服装设计……”
宋可刻意了解她喜欢的东西，看她喜欢的书，听她喜欢的歌，连服装颜色也是她喜欢的。
“可她始终没有注意到我……”
那年巴黎下大雪，女孩子出校打工回来晚了被黑人尾随，路过一片停车场时，宋可猛地窜出来，把那个黑人打了一顿，可等他起身再找时，女孩子早已不见身影。
他急了，到处找她，最后在图书馆里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我一辈子都记得那个画面……”
暖暖的橘光簇拥着女孩，她头顶那柔和的墨绿灯光让他心特别踏实。
“那之后，我每每烦躁的时候，脑子里都会浮起那画面，心也就静下来了……”
手里的冰水早就被我掌心捂得发烫，我扔下一句我会认真考虑，匆匆出了门。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留下肚子里的小生命。
暑气略微有些消散的时候，我决定去逛一逛母婴用品店。
我看上了一套嫩粉色的婴儿服，正要拿起来仔细看时，突然下腹剧烈疼痛起来，我低头一看，血顺着我雪白的大腿留下来，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
我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我是宫外孕大出血，必须立刻手术，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早已背熟的号码，可惜，一遍又一遍，里面传来的始终是嘟嘟的忙音。
医生催促我赶快签字，“再晚些你的子宫可就要摘除了……”
我攥着手机，求她再等等，“我老公正……他很忙，求求你再给我点时间，马上就能打通了……”
我执拗地一遍遍拨打，直到疼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医生惋惜地告诉我，因为延误了时间，我的子宫被摘除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做母亲了。
而那通电话，始终都没有打通。
“诶，你们看啊，这不是那个影帝跟影后么？”
“叫郝邵恺跟曹思佳，他俩正拍戏呢，这怎么还穿得跟旁边人都不一样呢？”
病房里的电视机上，郝邵恺跟曹思佳正穿着我为结婚纪念日准备的礼物深情对唱。
7
“呵，这不很明显吗？他俩没站在C位，这么一穿效果立马有了……”这是一档大型综艺直播节目，郝邵恺跟曹思佳穿着墨绿加香槟色调的礼服站在舞台左侧，与背景的浅红色十分不和谐，更与旁边几位穿着米白色、淡粉的明星格格不入。
“为了宣传新片，这俩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这档节目是全球直播，演出服都是早就规定好的，他俩竟然私自调换演出服，令其他人都做了他们的陪衬。
病房里群情激奋，有人骂他们是害群之马，有人说他俩一直在炒CP，为了新片脸都不要了。
我冷冷地说：“他们丢的是咱国人的脸，为了自己连祖国的脸面都不顾了。”
“对对，真够不要脸的，丢脸丢出国门了……”
“这是给咱中国人丢脸啊……”
大家打开手机，微博上骂声一片，很多人跑到他俩微博下留言，质问他俩为何要丢国家的脸面。
以我对曹思佳的了解，她这会儿估计正偷着乐呢。
当年她回国主动联系郝邵恺，故意让人拍下他与她在楼下亲昵拥抱的镜头，事后郝邵恺还跟我解释，说是为了唤醒大家曾经对曹思佳的记忆。
“洛洛，这都是演戏，都是炒作……”
后来，媒体又拍到他俩在窗边激吻的镜头，郝邵恺又跟我说这是公司行为，他也是迫不得已。
直到这部戏开拍，曹思佳见到我，“苏洛，你不会真以为我跟邵恺是炒作吧？那晚上他可是跟我真枪实弹了哦……”
正想着，开始有人攻击曹思佳，骂她五年前抛弃郝邵恺，害他抑郁，回国后又利用他，现在又想拆散他的家庭，毁了他的婚姻。
这人还放出了我跟郝邵恺的结婚证照片。
不过我的脸打了码。
这消息一出，服务器又差点儿爆了。
郝邵恺精心营造的单身人设崩了。
B站很快有人爆出多年前曹思佳勾引有妇之夫的黑料，说她是小三专业户。
曹思佳工作室第一时间站出来指责有人栽赃，甚至还威胁要发律师信，却丝毫没有就自己自私行为向大家道歉。
郝邵恺还在网上维护她，说她是最好的人，以自己的演艺生涯担保曹的人品。
B站接着又爆出曹思佳曾经给富商原配打的电话内容，还有发的微信。更有与富商滚床单的劲爆视频。
那些视频虽然身体打了码，但是脸却没打码。
同时，那档直播节目被很多专业人士拿来剖析，说他俩不是头一次这么出风头黑同行了，只是这次竟然私自调换了衣服，太明显了。
一时间，无德艺人丢了祖国的脸这顶帽子在全网迅速火爆。
曹思佳不得不发长文澄清。
还有郝邵恺也写了小作文道歉。
他俩代言的各大品牌纷纷与他俩解约，主动划清界限。
他俩的作品也在一夜间下架。
人民日报甚至出专栏，批评这些无德艺人是在人民的底线上疯狂作死。
那部戏被无限期停机了。
8
办好出院，我委托律师给郝邵恺寄了一式两份离婚协议。
他却跑来找我，说：“洛洛，今天是咱们三周年纪念日……”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今天也可以是离婚纪念日。”
郝邵恺从背包里掏出印着史努比跟糊涂塌客的杯子，拧开盖子。
“我才发觉你在盖子里面刻了字，是我们相识第一天的日子还有那只小橘猫的名字……洛洛，杯子我消毒了，这一对是复制的，没人用过，干净的……”
他巴巴地把杯子递过来，希望我能接。
但我没接。
我告诉他，不仅是这对杯子，连他在我心中也早就死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薄薄的协议书，翻开插了标签那页，递给他一支笔。
“我不签！我不离婚！”
郝邵恺突然情绪很激动，大吼着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我因为你不接电话耽误了手术时间，摘掉了子宫，我这辈子都不能做妈妈了……你若是还对我有半分愧疚，那就赶紧签了吧……”
我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份，翻开放在他面前。
“那套衣服你们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在公开场合穿着，并且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我已经发了律师函给你，不想赔偿的话就赶紧签字吧。”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郝邵恺。
“洛洛，你知道的，我一直努力想做个好丈夫，好父亲的，我也想陪着你啊，可是那时候剧组那么困难，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啊……”
“我根本就不爱曹思佳，否则她一回来我就跟你离了跟她结了啊…”
“洛洛，求你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最爱的，唯一爱的始终都是你啊……”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用力扳过我的肩，告诉我那套横店的别墅已经过户给了我。
“我知道你瞧不上，就算我对你的一点点补偿吧。”
我推开他，说自己嫌弃那房子曹思佳睡过，“我有洁癖啊。”
我再次催促他签字，郝邵恺攥着那薄薄的几页纸手抖得厉害。
他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指天指地地跟我保证自己早已跟曹思佳断了联系。
“洛洛，我知道你的好，我后悔了，我已经删了她电话跟微信，从现在我就跟你好好过日子，绝不会再跟她有半分联系……求求你相信我，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他扑通跪在我面前，给我看那枚从未戴过的婚戒。
“你看，我一直留着它，我始终留着的……之前是我太糊涂了，出了这事我才看清楚，世间最宝贵的是你，别的什么都是浮云。”
“你不是说过让我退圈跟你隐居么？我们去大理吧，弥勒也行，随便哪里，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可以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领养，或者我们再养一只小橘猫，还叫它暖暖……”
我退后几步，俯视着跪在地上眼圈通红只差摇尾巴的郝邵恺。
“我曾经全身心地爱你，你说什么我都相信……可是你没有珍惜，是你亲手埋葬了我对你的真心，如今我不爱你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在我看来都是一场笑话。快点起来吧，给成年人留些脸面……”
郝邵恺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他扶着沙发爬起来，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啪嗒，一滴泪落在刚刚签好的名字上。
他赶紧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沾干，又吹了吹，双手递给我。
我没有接，又拿出一份递给他。
“都写完就赶紧走吧……”
啪嗒，又一滴泪落下。我听见郝邵恺吸了吸鼻子，最后看了一眼那份协议，慢慢把两份协议叠好，轻轻放在了茶几上，深深看了我一眼，往门口走去。
我追上他准备关门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看他掏出来扫了眼上面的11位号码，按掉。
郝邵恺一只脚迈出门框，转过身，“洛洛，你既然不要别墅，那我回头把房子卖掉把钱转给你，你好好保养身子……”
我嘴上说着不用，手上关门的动作没有停。
郝邵恺手扒着门框，两眼含着泪看着我，在我极度不耐烦中说出了五个字，“洛洛，我等你……”
9
郝邵恺走后，我联系了宋可，告诉他我考虑好了，愿意加入他的团队。
我们约在了上次见面的工作室。
这次，他给我煮了奶茶。
“谢谢你帮我……”
郝邵恺跟曹思佳被人爆黑料后我特意联系了宋轩，得知这一切都是他哥哥在背后支持我。
宋可明着对外身份是某集团的第三代掌门人，暗地里却一直努力在把部分家族生意转到正道。
他甚至可以弄到我保存在iPad里的结婚证照片。
“别客气，我不过推了一把而已……”
他把煮好的奶茶过筛，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看米兰时装周。
回报是改好一套Vintage高定。
“你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毁了那几百万的衣服？”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奶茶，透过氤氲的雾气看他。
“毁了你就把自己赔给我。”
宋可挑眉看我，眼睛里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我觉得他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对于自己多年前未曾得到的东西一种执着罢了。
我很认真地设计草图，找相似的料子按成衣1:1做好再拆改，我考虑的不仅是时尚，还有穿着的舒适度。
因为客户年纪大了，原先露肩深V被我改成了连肩小立领晚礼服外加长手套，拖地长摆也改短到了膝盖处，露出一小截雪白的小腿，既优雅又不十分保守。
宋可说客户很满意，要见我。
我觉得这位客户一定会给我带来无限商机，便换了一身暗红天鹅绒长裙。
客户见到我后很满意地点头，还从手上退下来一只玉镯给我戴上。
“我儿子从九年前就爱上了你，只不过中间出了些小波折，宋家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就看他有没有本事打动你喽……”
我一下子懵了。
这就见父母了？
宋可在一旁轻咳掩饰尴尬，“妈，您不帮我追妻也就罢了，怎么还拆我台呢？”
宋母大笑，“瞧瞧，我要是不逼他啊，他还死犟着不肯告诉你呢。”
饭桌上我才知晓，原来之前宋轩当助理把他哥微信推给我这些都是宋家母子看不惯宋可太怂，主动帮了他一把。
“之前你还没结婚的时候，我们就劝他去争一争，输了也没遗憾，他偏说不想打扰你……后来知道你过得不好，他又后悔……”
“儿媳妇你放心，我家没有王位需要继承，你开心就好……”
“哎妈，你提这个干嘛……”
宋可脸一黑，抓起我手就往外走。
边走边跟我道歉，说他妈心直口快的，还说不想给我压力。
我站在可以望见海的院子里，感觉脚踝痒痒的。
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只小橘猫。
我俯下身抱起它，轻轻唤了声：“暖暖？”
小猫抬起头，冲我喵了声，然后用头蹭了蹭我手心。
“我知道你养过橘猫，就……咳咳……”
他叫我不必有负担，工资绩效跟谈恋爱什么的不挂钩。
“有没有试用期？”
我抱着小猫红了耳尖，“我是说男朋友试用期？”
宋可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有啊，有啊，试用期多久你说的算，什么时候转正也是你说的算。试用期不合格你随时可以把我开了，嘿……”
那我就跟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