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绾眸中划过一抹倔强,却突然注意到了他黑发中生出的一根银发,乖乖坐下。
“要不是看在你身体不好,我才不听你的。”她小声碎碎念。
江宴冷冷道:“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包括未来。”
“只此一次。”楚绾绾看着江宴,突然注意到他唇角的淡淡笑意,不自觉也勾起了唇角。
大宝目光平淡的在众人身上流连,不由心惊。
他从来没见妈咪听过谁的话,她虽然向来心软,却一向是面上同意心里犯倔的人。
吃完饭后,众人一起坐在迈巴赫上,江宴亲自开车。
迈巴赫缓缓穿过城市,进入人烟稀少的山区。
楚绾绾的记忆慢慢被唤醒。
这里是当年她被囚禁生子的地方。
她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她用力咽了咽唾沫,“来这儿干什么?”
“重新开始。”江宴只淡淡说了几个字。
迈巴赫如她记忆中一般停在了欧式城堡前。
楚绾绾的手指紧紧攥着车门的把手,却是往里拉,没有推开。
大宝疑惑地看向楚绾绾,“妈咪,怎么了?”
“没事。”楚绾绾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推开车门。
江宴将手放在楚绾绾面前。
楚绾绾仰起头看着他,男人矜贵如斯,当年的她只配仰视,如今这仰视中再无当年的无能为力。
她将手放在男人的手心中,和他并肩站在了城堡门口。
一如当年。
江宴淡淡道:“这是我当年为未来夫人建的,后来你住在了这里。”
“你想说什么?”
“办个过户手续,这栋城堡送你做聘礼。”
楚绾绾轻笑,“不用,我买得起。”
“但这是聘礼。”江宴说得认真。
“追妻路漫漫,且行且担待。”
“是你,多久我都愿意耗。”
楚绾绾早已经习惯了江宴这般直白,“这才过去多久,我们就在一起,不合适吧?”
江宴薄唇轻勾,“两个多月确实显得你不太矜持,你定个期限?”
“三五年?”楚绾绾随口道。
江宴低眸浅笑,“那我们先把事情办了再补证吧?”
“无证上车?”楚绾绾白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打得一手好算盘。”
城堡内,两个孩子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见到楚绾绾进来,他们兴奋地扑过去。
“妈咪。”
“宝贝们。”楚绾绾蹲下身一手抱住一个。
江峙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妈咪,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
楚绾绾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三宝,相信妈咪,妈咪再也不会抛下你。”
一下午,江峙都抱着楚绾绾的胳膊,好在楚绾绾也没有多少工作要做。
她只简单看了看公司各项事务的汇总和处理方案,其中有太多田安然的影子,每件事都处理得漂漂亮亮。
江宴腿上放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更多时候则是看着楚绾绾她们。
在楚绾绾被他看得发毛正要开口时,江宴的手机响起。
“绯闻?”江宴的心情极好,“是和谁的?”
“压下去。”
言罢,江宴立刻挂断了电话。
楚绾绾疑惑地看过去,“你和谁的绯闻?”
“……楚薇薇。”江宴的脸色十分难看。
楚绾绾“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二宝叉着腰,“好啊,你竟然背着我妈咪出轨!”
“你妈咪知道。”江宴的声音淡淡的。
江峙疑惑地看过去,好奇问:“妈咪给你找的出轨对象?”
“嗯。”江宴的话语中裹着笑意。
楚绾绾看着江峙因为信息量过大捂着脑袋的表情,一巴掌轻轻拍了过去。
“你的小脑瓜每天都在想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你们有绯闻?”
“几个大型报社都有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参股。”
楚绾绾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所有关于你的绯闻你都会提前知晓?”
“是。”
“那我们的绯闻是你故意爆出来的?”
“有几篇是我亲自选的。”江宴说得理直气壮。
楚绾绾脸颊突然红了一片,“你做这些干什么?很闲吗?”
“我的工作并不饱和,自然要做些业余活动。”
“江氏不够你忙?”
“我不认为以我的能力无法兼顾工作和生活,”江宴的目光炙热,“但如果日日温香软玉在怀,我倒是会积压工作。”
楚绾绾双颊红得滴血,“大白天你想什么?”
江宴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站起身走向她。
楚绾绾不自觉咽了咽唾沫,看着他将近一米九的完美身材,紧张地无以复加。
大宝立刻伸手捂上二宝的眼睛。
江峙兴奋地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当然是……”江宴的声音暧昧低哑,“抱你。”
说着江宴一把抱上楚绾绾,单纯干素的拥抱,像相处久了的夫妻一般随意,再没有其他动作。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楚绾绾只觉得窘迫。
江宴看着她可爱的反应不由笑道:“孩子都在这儿,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大宝、二宝:“……”
江峙弱弱举手,“我们可以走。”
与此同时,医院内。
孙琦云心疼地看着许估因为伤口开裂疼出满头大汗,“许哥,我给你擦擦。”
“擦什么呀?男人这么怂算什么男人。”
田安然穿着一身红裙站在门外,这件裙子看起来很廉价,甚至连修身都做不到,也可能是她如今瘦削的身体撑不起衣服。
来者不善。
许估疼出汗水的脸色瞬间冷静下来,但他忍得脸部肌肉都在发抖。
孙琦云定定地看着门外的女人,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尤为刺眼,仿佛是绫罗绸缎上的灰色补丁。
“许估,听说你伤口恶化了,我特意赶过来,可惜我不太关心你,得到消息太晚了,看来你已经度过安全期了。”田安然扭着腰肢走向病床。
“昨天江峙已经给许哥做过急救了。”孙琦云连忙挡在许估面前,伸手往前想要把越来越近的田安然推开,“你想对许哥做什么?”
田安然连忙退后半步,皱眉愠怒,“别碰我的衣服,一百块钱一天的衣服,损坏了要赔偿的。”
“为了一百块钱一天的衣服你这么说我?”孙琦云惊讶道。
“没办法,我穷。”田安然不由嗤笑,“你果然跟我很像,很在意别人的态度。”
闻言,孙琦云只觉得膈应。
许估咬牙忍痛,厌恶道:“你到底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