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宴醒来的时候，楚绾绾已经走了。
之前的行踪还很合理，直到楚绾绾出现在了酒吧。
江宴的手上批改着文件，时不时看一眼定位，已经在酒吧呆了七个小时了。
一直到晚上六点，江宴终于忍不了了。
他放下笔豁然起身。
酒吧内，三人喝得烂醉如泥。
楚绾绾吃吃的笑，她好奇问：“叶宁，你有过几个男人？”
叶宁躺在地上，手上掐算着，过了一会摇了摇头，“数不过来，我阅男无数，雁过无痕，你呢？”
尚沉青一巴掌拍在叶宁有着漂亮线条的小腹上，暧昧地抚摸着，“阿宁，你对我姐姐就不能尊重点吗？”
虽然这么说着，尚沉青迷蒙的眸子期待地看着楚绾绾，像是一只大哈巴狗。
楚绾绾坐着凳子仰靠在吧台上，“一个。”
“是我。”江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愉悦从门口传来。
三人齐齐看过去，男人只单穿了一件黑色衬衫站在众人面前。
楚绾绾看着眼前摇晃的人，“叶宁，你都不应该提这个，我都出现幻觉了。”
江宴的表情淡淡的，“回家。”
“回家？”楚绾绾轻笑，“我妈咪死了，我没有家。”
叶宁摇摇晃晃站起来，仗义地一巴掌拍在楚绾绾的肩膀上，伸臂，“这里就是你家。”
“liberty不是，没有家人。”楚绾绾的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落寞。
尚沉青笑开了，“你把孩子们接过来，我陪你养。”
江宴乜了一眼尚沉青，尚沉青已经坐上凳子，他穿的黄色外套歪斜着，露出无袖白色背心和白皙的胳膊。
他勾起小虎牙，挑衅地看着江宴。
楚绾绾笑了起来，正要开口被江宴打断，他的脸色阴沉。
“回家！”
“江宴，”楚绾绾抬眸，眼眸如冰刀般刺人，“跟你的利益为先过一辈子吧！”
“莫名其妙说这个做什么？”
“你还问我？”楚绾绾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的眼眸晶亮，如狼盯上猎人般龇出尖利的獠牙，“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会劝我利益为先。”
江宴冷冷道：“我只是做出当时最正确的选择。”
“我知道你是对的，但我不喜欢。”楚绾绾眼眸如冰，肠胃中的酒液火热翻腾。
田凌无助的样子让楚绾绾想起了自己，当年不堪无助的自己，当年无力改变现状的自己。
当年任人摆布的自己！
她的妈咪死了，也许是楚保英和楚薇薇做的，也许是李淑贤和楚薇薇做的，她不知道，她被蒙骗了多年！
或许她认贼作母！
她恨！
她恨自己有眼无珠，恨自己愚蠢不堪！
田凌努力向上爬博一线生机的样子是她当年的样子，知道自己父母死的绝望也是她当年的样子。
她只是想拉当年的自己一把。
江宴皱眉，“你到底想怎样？”
这个眼神狠狠地刺痛了楚绾绾，“我想怎样？”楚绾绾自嘲一笑，眼中尽是苍凉，“你是对的，我能怎样？”
“绾绾，”江宴慌了一瞬，“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
“绾有什么你告诉我。”江宴的语气放柔了许多。
尚沉青嗤笑，“江宴，走吧，今晚绾绾留在这儿。”
“不行！”江宴毫不犹豫拒绝。
同为男人，尚沉青对楚绾绾的心思能让他抵得住诱惑吗？
江宴一把扣上楚绾绾的藕臂，“你跟我走。”
“不要！”楚绾绾借着酒意挣扎着，“我不要和你走。”
“为什么？”
为什么，楚绾绾说不出来。
她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任性了这一次，却不能任性到底，这让她很憋屈。
她已经尽量平静了。
江宴见她说不出所以然依旧拉着她，“回家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楚绾绾使劲用力，就是不想和江宴走。
她知道江宴没错，是自己冲动了，是自己错了，但她无法接受这种十分理性的处理方式。
“不配合？”江宴淡淡道。
楚绾绾紧抿唇瓣，因为酒意眼神飘忽。
江宴一把扛起楚绾绾，将她抗在肩上。
楚绾绾惊呼：“江宴，你放手！”
“既然你非暴力不合作，那就别怪我动用非常手段。”
楚绾绾大脑混沌，疑惑，“什么？”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我只是跟自家夫人玩情趣，你以为这是威胁？”
“那是双方同意才能玩的事情，你这分明就是威胁！”
“呵，”江宴挑眉，随着拌嘴怒气已经消了不少，“那夫人愿意吗？”
楚绾绾虽然反应迟钝，但还是反应过来了，“你去问你家夫人去！”
江宴大步迈出，尚沉青快步闪到酒吧门口，挡在门前。
“姐姐不愿意。”
“我家夫人愿不愿意由不得你说。”
江宴的眼神冷漠如冰，对上尚沉青带着阴沉笑意的眸子。
眼神在空气中碰出火花。
叶宁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压抑了许多。
“姐姐现在未婚。”尚沉青眼中的冷意愈重。
江宴的下颌未动，眯眼看着尚沉青，“那就当我强制了。”
尚沉青薄唇紧抿，上前半步。
门外传来声音。
“喂！怎么关门了！”
“不是不会歇业吗？叶宁！”
叶宁收起看热闹的目光，边喊着边往门口走，“来了来了。”
尚沉青让开半步。
叶宁打开门，“吵什么吵！打扰老娘看好戏！”
“嘿嘿，生什么气啊，什么好戏让我也看看？”
江宴淡淡瞥了尚沉青一眼，迈步走了出去。
尚沉青咬牙，孩子气地暴躁道：“他挑衅我！”
“对啊，”叶宁漫不经心地瞥过去一眼，“不明显吗？”
“……”
江宴将楚绾绾塞进车里，楚绾绾瘫在车上，她咂了咂嘴，好久没喝这么多久了。
迈巴赫一路飞驰，稳稳停在了江家老宅。
感觉到车停下，楚绾绾睁开迷蒙的星眸，迈步下车，脚一崴，江宴立刻扶上她的胳膊。
稳住身形后，楚绾绾退开半步与江宴拉开距离。
江宴一把将楚绾绾揽入怀中，箍得楚绾绾胳膊发疼，“以后不许再说那种话了。”
“什么话？”
“你刚刚说的话，”江宴不满地将头闷在楚绾绾的脖颈间，“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