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吧。”江宴淡淡道。
“不用，我自己回去。”
“你等我，我送你。”江宴十分坚持，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外套。
大宝直接走了出去。
公司内到处都是楚薇薇嘹亮的咆哮声，这声音像乌鸦的叫声一般难听。
“废物东西，我要是像你们这样就死了算了！”
大宝寻着声音走过去，站在楚薇薇面前。
“太难听了。”
楚薇薇本来看见楚绾绾的孩子就来气，如今听见这句话更生气了。
“要不是你那个蠢货母亲，我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那个贱人害的！”
大宝嗤笑，眸光轻蔑。
这个目光狠狠地刺激到了楚薇薇，好像一把尖刀刺在了她脆弱的自尊心上。
他无需说什么，只要好好站在这里，就是对楚薇薇最好的讽刺。
“你个死孩子！”楚薇薇死死咬着唇瓣，高高地扬起手，一巴掌就要扇下去。
大宝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静静站着，好像在等待什么。
楚绾绾攥着望远镜的手发紧。
如果这一巴掌打下去，新仇旧恨一起算，她就让楚薇薇死！
她的心揪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疾风而过。
楚绾绾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楚薇薇的巴掌狠狠挥下去，就在快要打到大宝的时候，男人一脚踹了过去。
大宝的眸光闪过一抹光，在抬头看到男人的时候那抹光暗淡了下来。
做这一出戏本就是为了让妈咪出来，但……没有。
楚薇薇如破布娃娃一般摔在地上。
“好疼……”
江宴的眸光阴鹜，不怒自威，“扔出去。”
两个保镖立刻站了出来，一把拉住楚薇薇的胳膊。
“啊！你们都欺负我！”
“等等。”大宝淡淡道。
江宴看向大宝，眸光带着淡淡的探究，“离莫，你和你母亲一样优柔寡断？”
“不，”和他有着一样神情的大宝轻声道：“是我惹她，不需要罚她。”
楚薇薇壮着胆子冷笑道：“还算你这小崽子有点良心。”
江宴淡淡道：“扔出去。”
保镖立刻将楚薇薇拖了起来，一把将她扔出去。
沉重的身躯砸在地上激起尘土。
满身是灰的楚薇薇狠狠地啐了一口，沙哑着嗓子，“不要脸的东西！只会玩弄权势！”
两个保镖回头，楚薇薇连忙闭了嘴。
她咬着牙往家走。
突然，一块抹布捂了上来。
楚薇薇剧烈挣扎着，缓缓昏迷过去。
江宴想要拉起大宝的手，被大宝躲开。
“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大宝并没有反抗。
楚绾绾依依不舍地从望远镜里看着大宝和江宴离开。
如果不是为了那件事，她怎么舍得孩子们？
一个小时后，楚绾绾看着夜幕降临便戴上帽子打算离开。
“咯噔——”
门响了。
楚绾绾眸光一凛，立刻一个滑铲滑到卧室内。
看着卧室内的布局。
楚绾绾一把拍上自己的额头，总不能藏在衣柜里吧？
门开了。
江宴走进来。
在楚绾绾离开后，江宴就很少在这里住过了，仅有的只有一些基本供应生活的用品。
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指尖在上面飞舞。
楚绾绾站在卧室内等待着，只等着江宴困了进来，和她撞个正面。
丝丝缕缕的酒气飘进来。
楚绾绾嗅了嗅，喝这么多酒？
反正都要被发现……楚绾绾下定决心后果断躺在床上。
她已经两三天没合眼，如今早就困了。
一阵尖锐的电话声吵醒了楚绾绾。
“找到了吗？”门外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
“监控查不到，绾绾小姐在挑监控死角走。”
“手机呢？”
“无法修复。”
江宴的声音略显疲惫，“继续找。”
楚绾绾挠了挠头发，手机扔了她也不知道几点。
打了个哈欠，她将门打开一个小缝，门外的男人依旧在敲击着键盘，他的手指微微僵化，好像维持那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江宴突然抬起头，楚绾绾保持着这个动作。
如果关上门，动态的画面更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江宴果然没有发现她，而是站起身去洗漱。
洗了个脸之后，他的精神精神这才好了些。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青色的胡茬和熬夜出现的眼袋显得整个人苍老了几岁。
楚绾绾趁此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她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睡足了真好。
江宴一晚上没有发现她，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楚绾绾走到一座略显清贫的别墅前。
“您好，我见张老。”
“不好意思，张老不在。”佣人礼貌道。
“大早上就不在？”楚绾绾皱眉。
“昨晚张老加班，没回家。”
楚绾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屋里漂浮着似有若无的药味。
楚绾绾知趣离开，却只是找了一家别墅对面的咖啡馆坐进去。
没一会儿，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走出来，明明不是很老的年纪，却显得十分苍老，他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走吧。”
楚绾绾结了账走出咖啡馆。
张老平稳地坐在车后排，突然感觉到车一阵颠簸，他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
司机为难道：“张老，有一辆……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平平无奇的白色面包车逼停了这辆黑车。
“张老。”楚绾绾从白车上下来，“我去您家里找您，您怎么不在呀。”
“小辈果然不懂规矩。”
张老闭上眸子，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揭穿而尴尬。
楚绾绾勾起唇角，“毕竟小辈要能见到您才能得您指教啊。”
“哼，胡闹，开车。”
司机将头探出车窗，“张总，不行啊，那辆白车堵在前面，被堵死了。”
张老的脸色一变。
楚绾绾勾起唇角，“张老，聊聊吧？只需要五分钟，我立刻把车挪走。”
“我不想掺和你们的事情。”张老唇瓣紧抿，态度冷硬。
“我知道，”楚绾绾收起笑意，满脸严肃，“我没想您合作，只想您传个话，就说我楚绾绾打算收了楚氏，让他们跟我干。”
张老睁开眸子，怔愣了片刻嗤笑道：“一个小辈，狂得什么劲儿？”
“我不是狂，张老，我比楚保英靠谱多了，起码我比他活得长，等他死了肯定扶楚薇薇，到时候你们能赚几个钱？”
“我们一群老家伙总能把她扶好。”
楚绾绾轻蔑一笑，“那如果楚薇薇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