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绾的眼眸灰沉，没有机质地看着她。
“你说你女儿长得那么可爱，就算不死，脊背也要断吧？我刚刚划下去的时间已经听见骨骼的声音了。”
“下半辈子她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不，她不一定有下半辈子。”
“你这把刀真好用，想必是精心打造的吧？”
“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记住你这贱人的习惯，但你的习惯实在是太好用了，看来你还活在当年的阴影下啊，被我踩在脚下的阴影爽吗？哈哈哈……”
警察呵斥：“闭嘴！”
楚薇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眼眸死死盯着楚绾绾，“你这辈子都该活在我的阴影下，就算我死，你也得这么活，明白吗？”
“明白啊。”楚绾绾抬起头，如鬼魅般可怖。
她的声音并不冷，也没有咆哮，只是平静的安静的说：“放开她。”
警察劝道：“绾绾小姐，她现在很危险，不能……”
“没关系，放开她。”
楚绾绾走过去，揪起楚薇薇的衣领，硬生生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让她站在原地。
监控在右上方。
楚绾绾单手从衣服里取出一个刀片，指尖一曲，银白色的刀片飞了过去。
“啪嚓——”
监控应声而碎。
楚薇薇咬牙，虽然害怕但还是破罐子破摔，“你就算打死我又能怎么样？你女儿就能好了？”
“打你？”楚绾绾眼中没有丝毫温度，“我只是想让你后悔。”
警察连忙劝阻，“绾绾小姐，在监狱打人不合规矩，轻则罚款，重……”
“多少钱？”
“什么？”警察惊讶。
楚绾绾气息平静，“打人罚款最高多少？”
“那要视情况而定。”
楚绾绾从包里掏出银行卡，抬手扔在地上，“这里面有一千万，我先交罚款。”
楚薇薇愣愣地看着那张卡，楚绾绾放下手包，出手如电一拳砸在楚薇薇的脸上。
“啊！”
楚薇薇的门牙瞬间被打飞，她摔在地上。
“敢动我女儿，你没想过后果吗？”
楚绾绾浑身气息阴冷，犹如地狱上来的死神，随时都要取人性命。
她一脚过去，狠狠踹在楚薇薇的肚子上。
楚薇薇被踹滑出去，背狠狠地撞在墙上才停下，“哇”一口血吐在地上。
“你怎么敢动我女儿？”楚绾绾身穿一袭白裙，却仿佛收割性命的死神，长裙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这种极大的差异让警察愣住了。
美！
太美了！
星眸中隐藏的情绪被释放，她的阴鹜和疯狂统统显现。
眼前的女人之前美得像风景画，宁静安详，如今才真真正正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绝色。
楚绾绾走过去，楚薇薇浑身痉挛想躲，用手扒着地，却无法挪动使不上半分力气的身体。
楚薇薇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楚绾绾，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她的心间。
她强忍着恐惧大笑，“楚绾绾，用你自己的刀杀你的女儿，感觉怎么样？用你自己的阴影，给你女儿造成阴影，怎么样？”
“就是这只手拿刀杀我女儿？”
楚绾绾一脚碾在她的手上，高跟鞋的根狠狠钉在她的手指上，楚薇薇的骨头一寸寸被踩断。
“啊！”
楚薇薇倒抽着凉气痛呼：“你你疯了！你想过后后果吗……”即使她使出全身力气呼喊，发出的声音也细弱蚊蝇。
“有些时候，我可以掌握一些规则。”
她的声音平淡，却让楚薇薇感觉到了切切实实的恐惧。
那双星眸中掠过一抹杀意。
楚绾绾不介意杀了她！
“我……我错了，对不起，我给你磕头，你别打了。”楚薇薇的泪疼得糊了满脸。
“就像你说的，你能让我女儿好起来吗？”楚绾绾眼神中带着冰冷的寒意，一脚踩在她的心脏上，脚下缓缓用力。
警察连忙拉着楚绾绾的胳膊，“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我有分寸，只是想让她下半生带着伤病过而已。”楚绾绾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死了一了百了未免太轻松了。
“再打就……”
楚绾绾一记眼刀甩过去，警察立刻闭嘴。
“我不会让你难做。”
楚绾绾这么说着，脚下却一刻不停地缓缓用力。
挤压，能让人最大程度的体验死亡。
一点点的压迫，每一刻都在加剧死亡。
楚薇薇狠狠挥舞着手想要去扒那只脚，但她使不上任何力气。
她大张着嘴却无法呼吸到丝毫新鲜空气，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爆了。
楚薇薇不知为何想起小时候。
第一次，她遇见楚绾绾的时候。
楚绾绾笑吟吟地看着她，“你好，我叫楚绾绾，能和你做朋友吗？”
那时候的她阳光美好，全然不像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
警察连忙道：“手机，手机响了！”
仿佛这手机是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楚绾绾并不想管，只眼神阴鹜地盯着脚下的人。
警察拿起手机，兴奋道：“电话，这是医院的电话。”
楚绾绾连忙抬起脚走过来接过，“喂。”
楚薇薇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受从死亡边缘偷回生命的感觉。
“孩子没有生命危险。”江宴的声音沉稳有力，安抚着楚绾绾的心。
楚绾绾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一般，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她紧握着手机，手机钝圆的棱角硌着她的手掌，楚绾绾感觉自己的生命都鲜活了起来。
“那就好。”
“我去接你。”
“不用，我的车停在这里。”楚绾绾忍不住笑。
“冷静点，孩子没事。”
“好。”
江宴嘱咐：“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好。”楚绾绾点头，她忘了江宴看不见她点头。
“开车来医院的时候慢点，不要急。”
“好。”
“我挂了。”
楚绾绾点头，“好。”
警察这才松了一口气，为难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楚薇薇。
“我送你去急救。”
“不用。”楚绾绾轻声。
楚薇薇和警察都吓得一激灵。
“我会解决。”
楚绾绾看着手中的手机，这是江宴的手机。
这是江宴在走之前特意放在他包里的吗？
楚绾绾拨通了记忆中的号码。
电话立刻被接起，“亲爱的小绾，怎么想起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