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绾绾冷笑，眼神轻蔑，低眸用眼底看着江宴，仿佛是在轻视蝼蚁。
“我为什么要爱你？你给我下药强暴我，强迫我生下了孩子，还要抢走我的孩子，现在又不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字字诛心。
楚绾绾用自己觉得最能伤害到江宴的话咬牙切齿的说。
“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是支撑我在米国活下来的动力！我在梦里都想杀了你！”
江宴的指尖颤抖，一把将楚绾绾拥入怀中，“撒谎。”
楚绾绾使劲挣扎着，江宴却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情急之下，她一口咬在江宴的脖颈上。
楚绾绾用力极大，没一会儿便尝到了血腥味。
江宴面色平静，仿佛被咬的不是他。
“绾绾，”江宴的声音中裹着痛惜，他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楚绾绾紧紧咬着，血腥味愈重。
江宴继续道：“我被爷爷下药和你在一起，后来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以为是你和爷爷共同设计的，我把你赶走。”
“我五年没见过我的两个孩子，小峙自小体弱，我尽全力治好他，现在你回来了，连小峙都要夺走。”
“我是伤害你，我侮辱你，我强迫你，可那是我知道真相之前，绾绾你告诉我，我还做错了什么？”
楚绾绾松开了口，她的胸脯剧烈上下，牙齿依旧磕在他的伤口上。
是的，如果是她站在江宴的位置上，她也会这么做，甚至以楚绾绾的秉性会比他做得更加过分。
江宴只是做了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
江宴摸了摸她的发，心疼道：“绾绾，别哭。”
楚绾绾仰起头，自己哭了吗？
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不被人疼惜的人，连哭都是浪费体力，自己怎么会哭。
不知是楚绾绾的泪水洇进伤口里的痛，还是被楚绾绾的泪水烫到了，江宴眸中满是痛惜，手轻轻托起楚绾绾精致的脸颊。
她的脸上糊着泪水，眼眸却茫然，仿佛并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我，没哭。”
江宴认真地看入楚绾绾琥珀色的眼眸，“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会爱你。”
“……好。”发泄完之后，楚绾绾讷讷的，显得十分可爱。
江宴一直知道骄傲的楚绾绾也有脆弱的一面，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自持能够看透人心的江宴也会慌乱。
他认真道：“你很好，我应该爱你，你可以得到世间所有的爱，是我江宴，配不上你。”
楚绾绾看着江宴，江宴面色柔和，仿佛神明被拉下了深坛，带着凡人的情愫。
一向骄傲的江宴竟然说出了配不上她的话，还不觉得羞耻。
“噗嗤，”楚绾绾忍不住嗤笑出声，因为眼泪声音微哑，“你是要催眠我吗？”
“我相信你可以自己想明白。”
“我……不能。”楚绾绾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
“你相信我吗？”
楚绾绾仿佛中了蛊一般点头。
这样的江宴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慌神。
江宴轻笑，“我爱你的灵魂和精神，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楚绾绾的情绪不知不觉间被安抚了，她的表情茫然而真挚。
“以后不要跟我说谢谢，你要去感受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而不是空口一句谢谢了事。”
楚绾绾每次的谢谢都不走心。
真是……气人。
楚绾绾乖乖点头，“好。”
“说定了？”
楚绾绾重重点头。
“现在，告诉我，你和那晚的男人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连愤怒时候的反应都和他一样？”
江宴耿耿于怀已经很久了，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那晚，那个男人在她的脖颈间留下牙印，现在楚绾绾咬了自己一口。
楚绾绾歪头，“云沧吗？”
这个名字……江宴记得，那天楚绾绾熟睡的时候叫过这个名字。
他的心脏瞬间被酸涩盈满。
“是他。”
“云沧是……”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铃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楚绾绾立刻回过神，她尴尬地脸红，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喂，老师。”
老师严肃道：“浅浅妈妈，麻烦您来学校一趟。”
“浅浅又出什么事了吗？”
“您来了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楚绾绾看向江宴。
江宴微微咬了咬后槽牙，默默打开门。
两人前往学校。
办公室里，三个孩子并排站在墙边。
老师看见江宴，不由咽了咽唾沫。
他的气势实在强大到……可怖。
“两位的关系还真是好呢，几乎每次叫家长都是一起来。”
楚绾绾的眼角微抽，率先开口，“老师，请问我们浅浅又犯什么事了？”
见楚绾绾来了，二宝扁着嘴，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一副委屈的样子。
老师无奈地点着桌子上的试卷，“浅浅妈妈，你看看这卷子，模拟考试做成这个样子。”
楚绾绾拿过试卷，试卷上画了一个个音符。
一旁坐着的班主任侧头看过来，十分嫌弃，“啧啧啧，请假这么久，回来赶上测试还做成这样，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楚绾绾眉头一皱。
江宴冷冷道：“什么叫没救了？”
班主任被江宴的气势吓了一跳，但意识到自己是孩子的班主任，很快就平静下来。
“孩子家长，你别生气，我这是就事论事，小孩子这么讨厌学习不是没救了是什么，这种孩子我是真没见过。”
“就凭一张试卷，你就判断我的孩子没救了？”
“不然呢？”班主任轻呷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教育，“你们这些家长每天在外面忙事业，把孩子丢在幼儿园就不管了，我们说还不让说一句了，你的脾气也要改改，不然怎么教好孩子。”
江宴的脸色黑沉。
大宝严肃问道：“老师，你的孩子就是好孩子了？”
“那当然，我的孩子年年三好学生，还学习了钢琴，打算以后当个大钢琴家，考个钢琴十级，这才是好孩子的典范。”班主任炫耀道。
“我妹妹已经有钢琴十级证了。”
“浅浅家长，你们这孩子怎么还会撒谎了？”班主任伸出食指点着二宝，“你看看这一个两个的，钢琴十级证有些成年人都考不出来，你说一个小孩子就能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