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江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楚绾绾眸间疲惫,“我去给母亲扫墓了。”
“大晚上扫墓?”江海显然不信。
“想她了。”
楚绾绾现在没精力编织什么完美无缺的谎言,她太累了。
闻言,江海上下打量着楚绾绾,“你身上的风衣哪儿来的?”
风衣松松散散地穿在一米七的楚绾绾身上甚至长到了小腿跟。
一看就是男人的。
楚绾绾一时语塞。
“是我的。”
江宴的声音低沉地自她身后响起。
楚绾绾猛然回过头。
他的眉目萧瑟,眸间的冷意此时更加骇人,声音低沉,仿佛暗含着怒意。
楚绾绾一时有种出轨被抓包的感觉,她仓促道:“我先回屋了。”
一晚上,她被凉水兜头泼下,现在又挨了这么久的冷风,着实有些禁不住了。
刚一回屋,楚绾绾就窝在了被窝里睡觉。
江宴看着江海淡淡道:“说吧,等楚绾绾干什么?”
江海连忙凑到江宴面前,小声道:“我觉得嫂子很奇怪。”
“怎么?”
江宴的声音平静到冷漠,不置可否。
“今晚我在楚氏召开的地下拍卖会见到嫂子了。”
“很正常。”
“奇怪的地方在于,她是以拍卖品的名义出现的,在台上,有个戴面具的女人说自己叫楚云,父亲住在ICU,丈夫死了,一人抚养三个孩子,最后被一个男人用一个亿拍下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嫂子。”
“不会。”
江宴的声音不容置疑。
“哦,对了,”江海突然想起来,连忙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当时拍了照片。”
说着,江海调出照片。
他常年混迹在女人堆里,因此备有两个手机,当时被砸的那个手机只是他的备用机。
照片上,一个女孩衣着性感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风衣遮住了女孩的脸,而男人的脸也没有被记录在照片里。
“这件风衣很大众,我就有一件,但嫂子今天恰好就穿了,我觉得可能这个人……是她。”
江宴唇瓣紧抿,面色仿佛冷得能结霜。
“哥……你是不是被绿了?”
“删了!”
低沉冰冷的声音几乎将周围的空气凝固成冰,声音不大,却让江海吓得打了个冷颤。
江海连忙删除照片。
江宴回到房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楚绾绾。
楚绾绾面色潮红,也不知是喝酒了还是累的。
“你身上有气味。”
闻言,楚绾绾迷蒙地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江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坐起来。
“我去洗干净。”
江宴冷漠地看着楚绾绾虚弱的模样,眸底闪过几分挣扎。
楚绾绾艰难地撑着床站起来,她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发晕。
但她不能让孩子们闻到这种味道。
楚绾绾一个不注意,脚一扭,身体向下歪,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楚绾绾的大脑昏沉,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阵劲风袭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抓住她的手臂。
楚绾绾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江宴眸光一紧,他分明看见,楚绾绾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性感礼服。
颜那张照片上的人就是楚绾绾!
江宴最后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楚绾绾虚弱地笑了笑,“我好像发烧了。”
江宴静静站在原地,面色阴沉地看着楚绾绾没有动作。
楚绾绾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再次重复,“我发烧了,你能帮我找点退烧药吗?”
“我去叫小峙。”
江宴的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感情,让楚绾绾的心脏不由瑟缩了一下。
楚绾绾从未见过江宴这般骇人的气息。
“先别叫三宝,我想先洗个澡,把身上的气味洗掉再让他过来。”
江宴一把抱起楚绾绾将她放在被窝里,楚绾绾实在没力气动,任由江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开玩笑。”
撂下这句话,江宴大步迈出了房间。
很快江峙就穿着可爱的奶牛睡衣跑过来了。
“妈咪,”江峙小声道:“我先给你把脉。”
楚绾绾没有回应,已经睡着了。
江峙伸手掀开楚绾绾的被子,刚掀开一个角就被一只手摁了下去。
江峙无语地看着江宴的手,“你也太谨慎了吧?孩子都有了你还这么见外。”
正想继续说,江峙抬头对上了江宴的眼神立刻闭上了嘴。
江宴的眼神冷鹜,目光冰冷地足够冻死人!
江峙立刻闭嘴,摸了摸楚绾绾的额头,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开了退烧药和感冒药。
开好药后,江峙逃也似的离开了。
开玩笑!
爹地不吓人的时候还好,吓人的时候能把人吓死!
江宴拿起江峙准备的热水和药,虽然面色冷硬阴鹜,但还是动作极轻地扶起楚绾绾,仿佛是在托着易碎的珍宝。
楚绾绾迷迷糊糊地哼咛了几声。
“喝药。”
楚绾绾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探头在江宴的手上。
她轻轻舔了舔,将药片舔入口中。
酥麻的感觉让江宴不由手指一颤。
楚绾绾一探头,江宴立刻将水杯递过去。
喝了水后,楚绾绾便沉沉地躺了下去。
江宴不由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上面还带着温热的潮气。
看着没一会儿就又睡着的女孩,苍白的蠢和潮红的脸让人格外心疼。
静立了片刻后,江宴给楚绾绾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
江峙看着江宴开车离开,撇了撇嘴,迈着小短腿跑到楚绾绾的床上,就这么穿着睡衣睡着了。
啼皇娱乐会所。
名副其实的销金库。
穿得十分风骚十分时尚的许估抱着美女哀嚎,“江总啊,你能不能不要大半夜折腾我们,我正和人家郎情妾意呢,就被你一个电话叫过来了。”
江宴拿着红酒杯一杯一杯沉默地喝着酒。
美女见状,伸手想要摸上江宴的腿,“江总,有什么不高兴的呀?”
江宴手中的酒杯脱了手,酒杯精准地砸在美女的手上,随后弹在地上。
“啪。”
妖冶的红酒在光洁的地板上呈现出喋血的色泽。
美女吃痛地收回手,抬头看向江宴。
江宴如墨般的眼眸冷厉,一个眼神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美女不由脚底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