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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2024-03-13 10:09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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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亓安也回了家。

  我们几乎是脚跟脚,他的消息太灵通了些。

  他的额头上没有汗,整个人也不像是跑过来的,反而很安稳。

  我摸着他手上的脉搏,觉得跳动的异常快。

  他在心虚。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写着谁是纵火犯。」

  「再说了天干物燥的,我说是天灾也说不定,也许是你们心不正,我向来相信因果轮回。」

  说完这这句话,他极快的拍着胸膛长舒出一口气。

  「那就报警吧。」

  我有些想笑。

  「报警有什么用?院子里在山里,你又没有监控,这些东西都烧灭了,连个指纹都出不来。」

  他越说越生气,看见我和周言轻站在一侧猛地把我拽到身边。

  「我看就是他,他不是搞西药的吗,估计早就对你积怨已久吧。」

  是了。

  我当年靠着一副汤药,在众多西医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一段神话。

  当时的我还很怕人,不敢在荧幕面前讲话。

  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我就忍不住发颤,浑身想被夺舍了似的。

  许亓安正值上升期,硬是寄出一个礼拜的时间陪我参加节目。

  为此,据说是损失几十万的单子。

  他当时笑着说只要知意在,钱总是能转出来的。

  可是他拿着我的成果,连最基本的构成都说不出来,又被人爆出是许家的传人,险些让我失去了冠军。

  后来我硬是靠着一口志气,把眼睛蒙上现场抓了一副方子。

  才让这帮人服气。

  中医和西医本身在很多方面都是对立面的。

  我当时红出了圈。

  不少朋友因为看了这档节目来找我看病,又或者是来采访,还有不少学生暗自下定决心,将来也要学习这个行业更好的帮助病人治理身体,而不是一味地靠药物压制。

  但与此而来的是大批量的抹黑。

  业内知名人士开始抨击我,大多内容是周期长,药效少,见效慢。

  为此,中西两边还开了不少辩论赛,有文有武,打的不可开交。

  「你有病啊,你怎么一张嘴就是怪别人?」

  两个人像是小孩子,围在一起蛐蛐儿个不停。

  我扣了扣耳朵紧急叫了声停。

  「谁说我没有监控的?」

  「我当然有啊。」

  说着,我指了指墙角上显眼的大圆头。

  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见,可许亓安看不见,哪怕他天天在这个家里,他也不觉得我会买这种高科技的东西。

  对他来说,我只是村子里没见识的人。

  「你什么时候买的监控,我怎么不知道?」

  「我早就买了,大概是在半年前。」

  「你疯了吧沈知意,你在自己家里安什么监控,你在这块监视谁呢?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你自己。」

  半年。

  正好是许亓安夜夜不归的节点。

  「可惜监控坏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见他的脊梁一瞬间放松。

  「那就好。」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决定逗逗眼前这个小白鼠。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啊?你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吗?」

  「我又不是那种人,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在外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沈知意,你说这话真让我伤心。」

  看我抿着嘴,眼神里带着戏谑。

  他面带恳求,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眼眶通红。

  很不幸,我依旧看清了他眼底止不住的暴虐。

  「知意,我刚刚真是太激动了,我太爱你了,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你,我才会这样的。」

  「啊!」

  许亓安突然吐了一口血。

  他有些懵,止不住的扣着嗓子眼,快要跪下。

  负心的人会付出代价哦。

  「知意,我看不见了,你救救我。」

  「我看不见了,你在哪里?天这么突然黑了,别吓我!」

  许亓安的手虚无的向前伸着,脚里迈着小碎步,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跪在地上。

  周言轻吓得恨不得蹦在我头上。

  他小声问我这是怎么了,他还这是在演戏。

  我翻了个白眼,让他钳住许亓安往里走。

  他不愿意,眨巴着眼睛被举巴巴的瞅着我,我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肉还蛮紧实。

  周言轻嘛,看起来身体就倍儿棒。

  我又撇见这个瘦的像只大耗子的许亓安,在看见满屋的狼藉,越想越生气。

  情绪太激动自然会导致他的五感慢慢封闭。

  这只是个开头。

  「知意,我到底怎么了?中医是不是终于没落了?还是你不会治病,你送我去大城市,我要去检查,我要去治疗。」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干呢,我不能死。」

  「我还没传宗接代,我真的不能死啊。」

  「许亓安,你好厉害啊。」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许亓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周言轻则是觉得我脑子有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夸他?」

  「不,不,不。」

  我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

  「他确实厉害,竟然诊出了自己快要死了脉搏。」

  「许亓安,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要来跟我学中医吗?」

  他还沉浸在自己快要死了的悲伤中,听到话也是顺着回答。

  「我当然是为了你,要不是你学这个,我又怎么会学。」

  「这本来就是你肩上的担子,你没有必要把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推脱给别人,用来彰显自己的深情。」

  「如果你说不出来,那我来帮你说。」

  「你最开始,是为了备孕,帮你那些小三小四调理身体,好给你生个儿子让你尽享天伦之乐。」

  「你不能生,难道你还不让我有别的孩子吗?」

  「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哪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不都有很多个女人?怎么就你搞特殊?怎么就你例外?」

  饶是周言轻听到这话也气笑了。

  「哥们,你还活在大清呢,你怎么不留辫子?」

  「算了,就你这样式的,在大清,人家第一个就先把你割了。」

  我打断了周言轻示意他闭嘴。

  「今天,我来教你最后一课。」

  许亓安转了转脑子,眼神里满是空茫。

  我慢慢抬起他的手,把他的左手放在他的右手腕上。

  大概是他还不想接受这件事,反应迟钝,我就只能问了他两三遍感没感受到。

  直到他动了动手指并且点头。

  「这,就是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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