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豪见白起不言语，以为他同意了，掏出手机说：“这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很隐秘，你要同意了，我现在就给人打电话，然后过几分钟咱们上去，直接去是不行的。”
白起摇头道：“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我原先有个同事，才三十多岁，可精可精的一个人，长得还不丑，就是因为沾了赌博，后来又欠了高利贷，不到半年的工夫，弄得家破人亡，跟她男朋友俩人，都被害死了。”
“瞧你，不去就不去呗，吓唬我干啥。”
“不是吓唬你，这是真事儿，也就是两年前吧，当时报纸、网络上都有报道，刚开始他们也是赢的，我跟你说了，可精可精的一个人，最后还是没精过人家，被害死了。赌场这种地方，只要你进去，就一定输了，输点钱都算小事儿，真有人家破人亡。咱们真别去了。”
“哎呀，咱们少玩几把，没事儿的，这事儿要有限度，就像我刚才说的，一万块钱，不论输赢，到线咱就走，不会到你说的那个程度的，玩玩而已，小赌怡情么。”
“不行，我听说这赌博就跟吸毒一样，刚开始可能还觉得挺好呢，飘飘欲仙的，等上了瘾，就欲罢不能了。”
“唉，你呀，真没劲，这也不玩，那也不玩，还挺不好伺候。”
“嗨，我最好伺候了，依我说，咱们喝酒聊天就挺好。”
“不行，这要是以前，这样就这样了，你有公职么，顾忌比较多。现在你是个无业游民，有啥顾忌？反过来，对于我来说，这么大个老板，请回客，就喝点酒，传出去让人说我扣扣搜搜，这还算好听的，不好听的，说我老白看你失势了，故意的薄待你，不够朋友，那可受不了。”
白起苦笑：“哥哥，我这人没那么多事儿，这就挺好了。”
“不行，哎，我想起来了，这后面还有温泉洗浴，要不咱们去洗澡吧，洗完了，再做个按摩，你看咋样？”
“嗯，这个可以有。”
“好，那就说定了，来，再喝点儿，咱们就上去。”
餐厅的后面，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里面热气蒸腾，是几个露天的温泉池，再往里，也有室内的温泉和桑拿浴、搓澡、按摩等等。
俩人临时起意，没带泳衣，只能在室内泡了会儿，然后又搓了个澡，神清气爽之余，白志豪又向白起推荐，说这里按摩特别好，于是俩人穿好浴袍，到里面去按摩。
白志豪引领白起七拐八拐绕了几个圈，又过了两处有人把守的暗门，来到一处所在，装修的样子好像是酒店，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廊两面都是房间。白志豪停步，告诉白起：“这里的规矩，按摩得分开做，我就在这间，你在隔壁那间，有事儿叫我。”
说罢，白志豪进房。随即，一个服务生也引领白起进房。房间里一张双人床，一个玻璃浴房，当然，还有床头柜、椅子、茶几、衣架、电视等家具，看起来跟一间酒店的大床房很像，唯一区别，是没有窗户，在本应是窗户的位置，是一面足有四五个平方米的大镜子。
白起舒服的躺到床上，闭目养神，忽听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赶紧睁眼，就见十几个肤白貌美、浓妆艳抹、香气袭人、前凸后翘大长腿、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鱼贯而入，围着床站成一圈，这些女孩上身着统一的黑色深V领T恤，下着刚刚过臀的超短裙，不过裙子的颜色不一，有红、有黄、有绿。
白起身着浴袍躺在床上，本来是等按摩师上门，没想到，呼啦啦来了这么大一群漂亮姑娘，而且围着他站成一圈，一时间颇有些被围观的尴尬。
随即，他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女孩们统一鞠躬，齐声道：“贵宾，晚上好。”然后开始自报家门，说出自己的号码和家乡，比如“三十七号沈阳”，“二十二号湖南”……说完之后，挺胸抬头，面露微笑，等着白起挑选。
没怎么经过心理斗争，无业游民白起决定接受白志豪的好意。
他选了一位柳眉杏眼的南方姑娘，其他人又一次鞠躬，齐声道：“贵宾，休息愉快。”然后又鱼贯而出。
那女孩熟练地脱衣上床，依偎在白起身边，柔软的小手在白起身上轻轻抚摸，柔声道：“老公，我有个妹妹，刚来，啥都不懂，我想把她叫来，让她现场观摩学习一下，你说可以么？”
“啊？这种事情还可以观摩学习啊？”
“是啊，这也是技术活，不学哪会呀，你要不介意，我俩一起服侍你，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行不行吗，老公？”姑娘边说边撒娇的摇晃白起。
“那怎么收费呢？”
“我是两千一个钟，我妹妹给您打个八折，一千六一个钟，咋样？”
“什么叫一个钟？多长时间啊？”
“我们这里的规矩，一个钟是七十分钟。”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无业游民白起堕落了，不可描述之事终于在他身上发生了。
此处省略两千字。
激情过后，白起恢复理智，他才想起来那位号称“刚来，啥都不懂”的妹妹其实什么都懂，技术并不比她“姐姐”差，原来自己又被套路了，她们只是想让自己多消费一份罢了。
城市套路深啊。
第一次接受这种服务的白起很是好奇，会计癌再次发作，他问“姐姐”：“做一个钟，你们能拿到多少啊？”
“这个啊，是商业秘密，不能说。”“姐姐”边说边给白起揉腿。
“哼，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到，拿七成？”
“我拿不到，她能拿到。”“姐姐”边说，边指着给白起揉另一条腿的“妹妹”。
“这又是为啥？”
“我的总价是两千，她是一千五，你忘了？”
“哦，我大概明白了，你们做一个钟，是拿固定数，比如一千，或者一千一。”
“对了，聪明。”
“哦，那你一天能做多少个钟呢？”
“这可不一定，多的时候能做七八个吧，少的时候三四个。”
“我去，那也够累的。”
“当然，这年头，干啥容易呀。”
“假设你平均一天做五个钟，那一天就至少是五千块，一个月做二十二天，就是十一万，一年就是一百三十二万！我去，这比我赚的多多了。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愿意干这个。”
“姐姐”道：“干啥都不容易，我们好的时候，一个月不止干二十二天，能干到二十五六天，但一年肯定干不了十二个月，你也知道，干这个毕竟见不得光，一年能干上十个月就不错了。”
“哦，那一百多万还是没问题。”
“妹妹”道：“是，不过，干这个是典型的青春饭，你瞧我，脸色多差！全靠化妆，一辈子最好的年纪，总共能有几年？”
“那你俩价钱为啥还不一样呢？”
“姐姐”道：“我们也要做业绩啊，每个人每周都要拉几个，我们这里叫小花，老板也是薄利多销的意思，小花的钟，老板就不赚钱了，扣除一些费用，剩下的都是小花自己的。我们都相互推荐，现在她是小花，下一次可能就我是小花了。”
“哦，明白了。哎，你们跟家里怎么说这事儿啊？”
“姐姐”道：“当然不能说了，我就说在外面打工，当服务员，她不一样，她有护士证，就说在一个诊所当护士。”
“你真有护士证？”
“妹妹”道：“真的，我是护校毕业的。”
“那你咋不真的在诊所干呢？”
“妹妹”娇嗔道：“怎么了你？傻了呀大哥！真当护士一年能整多少钱啊，我这还不是家里缺钱用？没办法，先干几年，多挣点儿钱，然后再慢慢干回正当职业。”
“那你们的钱也没法拿回家呀？一拿回去就露馅儿了。”
“是啊，家里缺钱的时候，我拿一部分回去，就说是借朋友的，剩下的都存着，以后慢慢花呗。”
“那你有男朋友么？”白起继续采访。
“妹妹”说：“你是说，正式的对象吧？我有，她没有。”
“哎？那你会不会对你的对象有负疚感？毕竟……”
“啥负疚感，不让他知道就得了呗，我挣了的钱，又不是不给他花。我跟你说吧，我之所以干这个，就是因为他妈妈病了，没钱治病，我跟你说，我要真跟他说了，他们家得给我供起来，这都是为了他！我有啥可负疚的！”“妹妹”说着红了眼圈。
有了前车之鉴，白起知道她们的话也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只能另换一个话题。
第一次真正和这类人接触，她们的一切，白起都很感兴趣，不仅限于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