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留你们全尸！”
元吉和幽岐面目阴沉。
“不说，就死！”
月天尊懒得废话，她素手一抬，混沌大破灭劫雷神光酝酿，长袖一舞，恐怖的雷光吞没苍穹，滚滚劫雷朝着二人劈杀而去。
“月天尊，你欺人太甚！”幽岐长啸一声，一刀砍出。
魔刀上，一只只魔瞳显化出来。
可以看出，他与叶不凡一战，并没有动用全力。
八只魔瞳，眸中酝酿着魔芒刀光，一道道魔纹在刀中复苏，八道刀光，轰然劈向大破灭雷海。
唰唰唰！
八道刀光斩入混沌大破灭雷海，滔天魔气肆虐，居然将一道道劫雷斩碎。
但是，还没有等到幽岐一喜，月天尊的攻势又到了。
她一掌按下，恍惚间，如若是苍生之主降临，她的气息与天地融为一体，我心为天心，一念动，天地动。
她一掌轰向幽岐，整座天地的力量都涌入她的掌下，八道刀光完全被碾碎。
元吉的下场更惨。
那口龙鳞神剑被混沌大破灭劫雷劈碎，万丈妖躯遍体鳞伤，在雷海中滚来滚去，哀嚎不已。
“太上忘情？”
见到月天尊的手段，幽岐神色惊恐，他毫不犹豫，化作一道魔光，裹着魔刀冲入混沌大破灭劫雷，企图逃出生天。
“想走？”月天尊冷哼一声，又是一掌落下，虚空陡然崩灭，在她的掌下化作混沌，瞬间就锁住逃遁的幽岐。
“月天尊，我与你不死不休。”
幽岐嘶吼着，肉身骤然爆开，“森罗万象分身术！”
一时间，幽岐的肉身炸成一块块碎片，但却像是一个个意识体，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逃去。
月天尊黛眉一蹙，这是森罗魔族的遁术，用来逃命。
能够在一瞬间，一化无数，只要逃出一个，就能够重塑肉身。只是，这手段会伤及道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能施展。
如今，幽岐见识到太上忘情的可怕，也只能不顾一切，逃出生天。
月天尊的神通落下，混沌涌动，将一道道碎片吞噬、碾碎。但是，依然有一块碎片冲破了混沌与大破灭劫雷的束缚，化作一点寒光，遁入虚空深处。
“月天尊，我错了，你别杀我。”元吉化作人身，跪在地上道。
混沌大破灭劫雷轰在他身上，元吉不时发出惨叫。
“告诉我，叶不凡的下落。”月天尊冷冷道。
元吉面色凄凉，道：“刚刚我们战斗时，突然出现一个时空黑洞，将叶不凡吞噬。我和幽岐亲眼看见，他被撕成碎片，神魂俱灭。”
“他死了？”闻言，月天尊波澜不惊的心境，顿时有一丝动摇。
嗖！
就在此刻，元吉抓住月天尊的道心破绽，神通爆发，冲入那面墙壁。
墙壁泛起一丝波澜，元吉瞬间消失。
月天尊神色微动，顿时明白，这是元吉在骗她。只有她的道心出现破绽，元吉才有可能抓住机会，遁入那一面墙壁。
如此看来，叶不凡或许也在其中。
月天尊没有多想，莲步一动，步入墙壁。
轰！
天旋地转。
下一秒，月天尊便身处于一条时光隧道中，身边两侧，是不断流逝的画面，但都不像是下界宇宙的景象。
画面流逝的速度极快，如果不认真查看，根本看不清。
叶不凡闭上眼睛，感应着情丝的动静。
果然，进入时空隧道，她又能感应到情丝，知道叶不凡还活着。
“他果然在此。”月天尊喃喃道，步伐一动，沿着时光隧道前行。
前方，叶不凡也察觉到情丝的异动，食指轻轻绕动，他神色一动，却没有留步，而是继续向前行去。
两旁的时光画面，不断地涌入叶不凡的脑海。
这些画面，不停跳跃，但叶不凡依稀能分辨出来是鸿蒙仙界的景象。
“也不知道秦月幽口中的造化，究竟是什么？”叶不凡心中一动。
“嗯？”
突然，他的脚步停下，目光锁定着左侧的时光画面。
那道时光画面在不断地跳动，眨眼间又是另外一幅，来来回回，像是一个循环。
“先天神？”
叶不凡神色微凛，画面之中，乃是一尊先天神圣，他曾经在鸿蒙仙界还见过，但实力不高，只有仙王境界，算是先天神中，较为弱小的存在。
画面中，这尊先天神动用伴生至宝，将一尊天门轰碎。
那是南天门。
远古天庭的南天门！
“远古天庭的覆灭，这家伙居然也是其中一个参与者？”叶不凡瞳孔微缩。
“如果他也参与了此事，背后肯定还有更可怕的存在。”
叶不凡屏住呼吸，他觉得，远古天庭覆灭的秘密一角，即将在自己的眼前展现。
他走出几步，又看见一个画面。
那是一尊先天魔神，他像是一颗苍暮的太阳，腐朽的光辉笼罩了天庭一角，光辉笼罩之地，一切规则都开始腐朽、湮灭。
“又是一个老家伙。”
叶不凡继续走向前方，一路而来，又看见诸多画面。
那些画面中，不只是有先天神圣，也有许多古老的仙王道君，都参与了绞灭远古天庭的战斗。
每一尊存在，放到现在，都极其可怕。
叶不凡心头凛然，远古天庭究竟是因为何事，触怒如此多的先天神圣和仙王道君，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难道，与他在南天门见到的轮回池有关？
与轮回大道有关？
除此之外，叶不凡想不出任何原因，能够让这么多的强大存在群起而攻之，最终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
片刻后，叶不凡逐渐来到尽头，他的右侧，一幅巨大的时空画面，如若凝固在时空中，一动不动。
画面之中，乃是一尊头生羊角，顶天立地的魔神，他的肉身太广大了，像是一个宇宙，一举一动，都有毁天灭地的神威。
滔天魔气，笼罩天地苍穹。
这是一尊先天魔神，仿佛是魔道起源之祖，他所站之地，没有光、没有大道，混乱而邪恶，一片黑暗。
“阳侯！”
叶不凡心神一颤，这可是最为古老的先天魔神，诸天魔道的起源，鸿蒙仙界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他也参与了？”叶不凡面色不断变化，“难道，这是由先天神圣发起的战争？”
他继续看下去，这幅画面中，还有一个人影。
那道人影所立之地，像是集聚了宇宙中所有的光，他一出现，就仿佛是全宇宙的中心，他的肉身同样广大，气息古老，与阳侯分庭抗礼。
不过，两人并不是在战斗，而是联手。
这道人影，叶不凡也认识，甚至与他交过手。
这是盘尧。
天地之间，第一缕光中诞生的先天神，掌握着光明大道，与阳侯的力量相反。然而，两尊自从一出生，就处于对立的先天神却联手了。
叶不凡眸子眨动，元磁仙山就是被盘尧斩杀，直到现在，盘尧的神通还锁住元磁仙山的神魂，让他无法复活。
两尊先天神圣的对面，是一尊被灰光笼罩的人影，看不清面容，但是，能够让盘尧和阳侯联手对付，此人的实力，自然极其恐怖。
叶不凡神情微动，这灰光人影，与秦月幽在壁画上见到的灰衣人的气息很相似。
尤其是他身上的灰芒，与葬土的力量极其相似。
“究竟是此战开启后，灰衣人造出的两生花，还是在战斗之前，灰衣人就进入葬土，制造出两生花？”
“造出两生花，又有何目的？”
叶不凡的思绪有一丝混乱，他总觉得，他今天看见的东西，应该是有联系的。
而且，远古天庭的覆灭，他也有了一丝线索。
至少，他终于清楚，覆灭远古天庭的黑手，应该就是以先天神圣为代表，以及一群古老的仙王道君。
至于原因，叶不凡有自己的猜测，但没有印证前，他也不敢胡乱猜测。
“不知道，这一战究竟谁胜谁输？”叶不凡望着眼前巨大的时光画面，一边是混沌初开时，诞生的最古老的两尊先天神圣，一边是疑似掌握着葬土轮回大道的存在。
这一战，绝对是旷世绝伦。
叶不凡轻笑摇头，缓缓走向尽头。
当他走到尽头后。
咔咔咔……
突然，一道道异响传出。
他走过的地方，一幅幅时光画面竟纷纷破裂开来。
叶不凡眸光微动，不以为意。
他已经见到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时光画面存不存在，于他而言并无意义。
况且，他也不希望时光画面留下来。
事关远古天庭的覆灭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叶不凡转身，望着前路。
时空隧道尽头，乃是一座古老的殿堂。
殿堂之中，供奉着一尊千丈高的雕像。
叶不凡走入殿堂，直视雕像。
这尊雕像，应该是一尊人族练气士，面庞圆润，两条长眉垂落下来，慈眉善目。
“古天庭时期，人族孱弱，身居高位之人大多数神族、魔族，少有人族能够拥有如此待遇。”叶不凡暗道。
古天庭时期，正值盘古开天、女娲补天之后，先天神圣相继诞生，修行之风大盛。
那时候，先天神结亲，诞生神魔两族。
于是，神族与魔族开始壮大。
天皇氏，也是神族。
而人族，只不过是女娲抟土造出，在诸天万界中地位低下如牲畜。
直到古天庭中期，人族得到修炼之法，开始涌出大量的练气士，地位才渐渐地抬升。
即便如此，人族在鸿蒙仙界，也是受歧视的一族，与妖族的待遇差不多。
叶不凡望着雕像，缓缓道：“能在古天庭中，留有一脉传承道统的人族练气士不多，这位前辈，想必是慈云道君吧？”
嗡！
此话一出，雕像上散发出蒙蒙白芒，这一具雕像的双眸，竟徐徐开阖。
叶不凡面色微变，难道他还没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