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可是阿宝犯了何错处惹了奶娘不高兴了?”
见公子显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的模样儿,奶娘不由微叹了口气道,“阿宝那丫头倒是极乖巧的,除却年纪小是个静不住的,倒也是个好的。”
“那是为何?”傅裕一扬眉,有些诧异,既是阿宝未惹了奶娘不快,也未有犯错,奶娘为何忽然要与他提起阿宝。
奶娘犹豫了下,目光落在书案上摆放整齐的纸张,上边的字迹稚嫩,一眼便认得出并非出自公子之手,“阿宝毕竟是下人,这每日与公子同食怕是不妥,哪有下人跟主子同桌用膳的礼法,公子怜惜阿宝,以后奴婢仔细些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她去,便是这学识认字,奴婢识字不多,但予阿宝那丫头启蒙却也是可以的,省得她每日来公子书房练字扰了公子读书办事的清净。”
“奶娘要与我说的便是这些?”傅裕领悟了奶娘的意思,颇有些哭笑不得,“阿宝并非奴籍,也未签过卖身契,不算是下人。”
“虽说如此,可阿宝到底是个姑娘……”
奶娘尚未说完傅裕已经有些啼笑皆非打断奶娘,“奶娘,阿宝还是个七岁不到的孩子。”
傅裕虽算半个文人,但到底是在军中历练的时间比较多,对这些礼法不甚在意,倒是比一般的文人洒脱些,眼下听闻奶娘这般说、说道也只是笑笑便过,并未往心里去。
七岁不到的女娃,再且阿宝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还要矮小些,在他眼里还真就是个奶娃子,若说要涉及男女之防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七岁不到阿宝她也是个姑娘,再且男女七岁不同席。”
“奶娘,我仅当阿宝是个孩子,你无须担心,再且,若是顾及阿宝的身份,她并非奴籍,也未签卖身契,自然是与我平等,以后莫要再提这些了。”
“可是,公子!”奶娘面上迟疑还想再劝。
“奶娘!”傅裕知晓今个儿若不是讲话说明白奶娘怕是不会罢休,叹了口气道:“你自小看着我长大,自是知晓在这府中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素来都是一个人用膳,纵使是再美味的膳食,也是食之无味,瞧着阿宝那个小丫头吃香的模样儿却是挺好的。”
“哎~”奶奶嘴唇翕了翕,半晌过后却只是低叹了口气,“那以后便让阿宝那丫头平陪公子用膳罢,伺候奴婢也会紧着些,定会好好教阿宝学好规矩。”若公子用其他缘由来说服她奶娘估摸着还会再说道说道,只是眼下却是说不下去了,仅剩下满心的怜惜。
“那边辛苦奶娘了。”傅裕素来清冷的面上柔和了些,“陆祁,送奶娘回去罢,雪大路滑,仔细些莫要叫奶娘摔了。”
陆祁方才听闻公子叫阿宝姑娘到上房与他一道用膳的缘由竟是这般,正讶异着便听到公子吩咐,赶忙应下:“属下明白。”
“奶娘。”陆祁推开门护着奶娘方要跨出去,傅裕忽然出声,“奶娘年纪大了,阿宝再与奶娘一道住怕是会令奶娘劳累了,明儿个找几个人将邀月阁整理出来,以后阿宝便住邀约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