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宝是被外边不时传来的爆竹声及偶尔几声儿喜庆的谈话声儿吵醒,睁开眼时已是神志清醒,一.夜无梦睡得极饱,醒来时浑身舒爽,便是昨儿身子不适之感都消失大半,竟是觉得大好了一般,未感一丝不适,阿宝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撑了身子才要爬起,竟是突然想起甚,身子猛地一僵,慌忙四处查看,眼见榻上仅是自己,身上衣裳虽是凌乱却也完好,稍稍松了口气儿,却是才坐起,眼珠子瞥见床角那张皱巴巴的帕子,却是她昨日放在身上的那条,用过了未清洗的,心口一跳,昨儿夜里某些画面更是清晰的在脑海中闪过,阿宝霎时便红了脸。
“姑娘?姑娘可是起了?”外边青枝轻轻敲了门低声问了句,阿宝回神儿,赶忙将那帕子收起,抓在手中又似是烫了手般的扔了出去,半晌红着脸朝着外边道:“这便起了,青枝你且去端些热水来我要净脸。”言罢越过身子用两根手指捏起那皱巴巴的帕子一角,四处看了眼,不知该藏到何处,稍作斟酌便将那帕子扔进床底儿。
“公子过来了。”听闻阿宝要净脸青枝低应了声儿,对着里边阿宝回话道。
阿宝原就心中有鬼,眼下听闻那在她心中做鬼之人过来了,一时竟想将屋门锁紧缩在屋里不出去了,只是方才已然是应了青枝眼下不知又该如何改口。
阿宝还未想好如何应对,那边傅裕便已推了屋门进来,瞧见还未下榻的阿宝,眸低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竟是侧身反手将那屋门掩上。
眼见傅远将屋门关上阿宝没由来的紧张,手紧紧捏着榻上的被子,紧盯着傅裕,带着防备。
对上阿宝那个带着显而易见的防备的黝黑双眸,傅裕一顿,低声咳了咳,而后带着浅慢笑意的眸子睨着阿宝,低沉的嗓音带带着隐隐的愉悦笑意:“外边风大,我怕你又着了凉。”算是对他为何要将门掩上做了解释,言罢估摸着是怕阿宝又恼了,便拐了话头:“可是好些了?”
阿宝身上穿着凌乱,便又半躺回去,将那被子拉了拉遮到脖子处,紧露出一张略带薄薄红晕的素净小脸,倒是瞧不出病后的憔悴之态,即便傅裕解释了,不过阿宝依旧是防备的紧盯着傅裕,却不敢直视,眸光落在傅裕下巴上罢了。
“姑娘?”外边传来青丫的叫唤声儿阿宝心中一松,赶忙道:“青枝端水去了,青丫你且进来给我先梳头罢!”
阿宝声音略显着急,傅裕低声下了下,朝前走了几步在阿宝窗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阿宝,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阿宝昨夜睡得可好?”
青丫已经推了门进来,阿宝白里透红的脸霎时爆红起来,隐隐怒瞪着傅裕却是不敢出声儿,怕青丫瞧出个究竟,“公子这般早便到此可是有事找我?若是有事遣了人过来传话便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青丫已然走近,见阿宝还躺在床上便先去给阿宝寻今日要穿的衣裳过来,阿宝紧揪着被子,对着傅裕便道,嗓儿不低倒是故意给谁听着一般。
傅裕弯了弯唇,瞧着阿宝半晌,直到要将阿宝盯的将脸埋进被子里去,这才敛了笑意,浅浅淡淡的道:“我昨儿忘了东西在此,眼下特地过来寻,那东西倒是重要,若是被人瞧了去怕是不好。”言罢黝黑深邃的双眼似笑非笑,闪着意味深长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