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傅裕去慈安堂给老太太请安,捎带了两个楠木大箱子,歇是些阳城带回来的稀罕东西,虽不贵重,在京城却是极少见的。
“我给二婶也捎了些,随后便叫人送过去。”傅裕给了老太太,而后对着王氏行了礼说道。
傅裕并未在慈安堂留太久,请了安又与老太太说了半晌话,老太太念着傅裕近来赶路疲惫,并未留他:“博文这些日子定是疲惫了,既然已经回府,倒也不必日日过来请安,且先好好休息几日,既然是封了将军,这是大喜之事,待博文休息好后我便做主下帖子请宴好好庆庆。”老太太这话说的,听着虽是在与傅裕商议,其实未然,却是下了决断了。
“祖母。”老太太话音才落,傅裕便出声道:“圣上虽是封了我为将军,只是圣上宣扬世家节俭,再说此事怎能由祖母操持劳累,不若便罢了。”
老太太略一沉吟,听着傅裕说的也是极有道理的,便作罢,未再提起这个话题,她却是未想过庆功宴之事,只昨儿傅耀宗回府特地过了慈安堂来请安,与她提了下这事,老太太虽已不管事,却也知晓傅耀宗那般说道必定自有他一番道理,且这事儿要她老太太出面定然也是有他不能亲自去与傅裕说道的苦衷,儿子与孙子,且还是关系不甚亲密的孙子,老太太自然选择了儿子。
傅裕走后老太太与王氏又多聊了几句府中琐事,瞧见王氏下首的傅妍闷闷不乐的模样儿不由发问:“瞧着妍丫头那个闷闷不乐的样儿,可有又有谁惹了妍丫头不快了?”
“祖母,才没有,我就是瞧着大哥方才那逢场作戏的模样儿不甚顺眼儿,替祖母不值呢。”傅妍听闻老太太询问张口便道:“我可是听闻昨儿大哥院里的小厮往邀约阁中搬了五六箱子的东西,大哥给祖母捎来的东西竟不必一个丫头。”
老太太闻言脸上笑容淡下来,再张口时声音懒了许多:“那也是怨不得的,我人虽老了心却不糊涂。”这几年从靖安公府捎往阳城的家书不少,却也都出自阿宝那个丫头的手,着实怨不得,老太太面色淡淡,对着王氏母女几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累了,你们都回了罢!”
王氏当下不提,待出了慈安堂却是黑了脸:“妍儿你且随我来!”
王氏将傅妍领回自己院中,好生训斥了一番,方才瞧着老太太那样儿显然是对傅妍愈发的不满了,现下这府中虽是她在管事,只是老太太却也是有威严在的,在外头王氏更是比不上老太太,若想给傅妍找个好婆家,到时可少不了老太太出力,未料傅妍这丫头竟是三番两次的惹得老太太动了怒。
“娘!我说的又没错,阿宝那丫头不过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娘你瞧瞧她……”傅妍被王氏呵斥了却不悔改,张嘴便数落阿宝。
“妍儿!”王氏这回却是真真动了怒,“你当真是被我宠坏了,冬雪,领着二姑娘回去闭门思过五日,期间不得我允许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夫人!”冬雪胆怯的往傅妍那边瞧去,甚是犹豫。
“怎的?还使唤不得你了?!”王氏发怒。
“奴婢不敢!”冬雪被王氏怒气吓到,腿一软急忙跪下。
“下去吧!”王氏面色不渝,摆手不耐道。
傅妍被王氏呵斥,心生怨气,甩了手便怒势匆匆的回了房,冬雪小跑跟在姑娘身后,还未到房门便见房门被姑娘甩上,紧接着房里便传出摔东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