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哭了,宝宝,我听着心里真的难受。”薛沐年不知道在现代这个“宝宝”的称呼听起来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他只是正正常常的喊了万宝宝名字的后两个字而已。
没想到,这一声喊,让怀中的万宝宝终于破涕为笑,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口中喃喃:“我妈给我起的……这是个什么鬼名字啊……”
“你说什么?”薛沐年看她终于收起了泪水,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些。
“我……没说什么。”万宝宝吸吸鼻子,说话口气还是有些抽抽,“你……你刚刚对我实在是太凶太凶了。”
薛沐年有些内疚,于是他的眉眼变得愈发温柔起来:“我承认我刚刚确实是太急了。那么……下午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没有想吃的。”万宝宝嘟起嘴巴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再发一些零钱?你去买些衣服?”薛沐年耐心的问她。
万宝宝同样的摇摇头,语气无奈:“可是我现在不缺衣服穿啊。”
这……薛沐年一时脑子里竟想不出别的了,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看着万宝宝无可奈何的笑道:“我知道了。那我再送你一片良田作为补偿如何?”
“此话当真?”万宝宝听完了薛沐年说的这句话,整双眼睛都变得明亮起来,“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你记得马上把地契给我。”
只可惜这是在秦国时代,要不然薛沐年一定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上布满了三道黑线。这万宝宝是对别的东西不怎么有兴趣,怎么变成了一个守财婆了,净对这土地感兴趣的很。
“给给给。我现在就去派人,把地契给取来给你行吗?”看着万宝宝这副财迷模样,薛沐年好气又好笑,“对了,地契这不重要,反正是你的就是你的。昨日我去你房间的时候,看见你扔了一地的竹简,桌子上也是未曾完成的帛书,我想问你在上面写的什么?”
他刚说罢,万宝宝就直接拉着他的手回到了房间里,把帛书上的东西一一指给他看。
万宝宝的手生的很好看,所以当她伸出手指的时候,薛沐年的眼光不自觉的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你看啊,这两个字是黄连,黄连可以去火,可以让痘疮保持稳定。而少量的冰片可以帮助缓解痛苦。再加上老竺黄,郁金,干葛等一系列去火消炎的药物,可以帮助病人不再生痘疮……”
听的万宝宝滔滔不绝的讲述,薛沐年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她……什么时候对医术这么了解的?而且他从头到尾都看不懂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字,从万宝宝口中说出的草药名字,除了黄连之外他一个也没有听过。
兴许是看出来了薛沐年的疑惑和不解,万宝宝赶紧给他解释:“这个药方是我们那里传下来的。我忘了什么时候看到过一眼就记下来了。这个是一个比你们更先进的朝代留下来的药方,你们这些人感染的其实不算是特别严重的疫病。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要命的了。这就是天花而已,只不过你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名字。”
“我……我还是不懂。”薛沐年面色有些尴尬,万宝宝说得好像越看越没有逻辑了。这番解释还不如刚开始说的那段话明白呢。
万宝宝深吸一口气,想着该再说点什么才能跟他解释通。思索了几秒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这根本就没办法解释通嘛,她们那个时代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理解呢?
“这样,这个药方就是天花散。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抗体。把这些药都找出来,然后熬成一锅,可以缓解疫情。这样你能理解吗?”万宝宝不再去解释那药方,直接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这药可以治病。
反正自己从头到尾就是听不懂,所以这个时候的薛沐年也不去在意那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了。只要能缓解疫情,那这就是最好的。
“我差不多可以理解了。但是我看不懂你的字,甚至你说的那些草药我也没听过。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这些药给找全。”薛沐年想到这里的时候,说话有些无奈和失落。
有了药方又怎么样呢?如果找不到药材,这药方也是白白的浪费了。
万宝宝早知道他有这种疑虑,毕竟这个年时代还是有点落后的,很多草药的名字都还没发现完毕呢。她随意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尽是笑意:“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既然知道药方和药材,那就说明我肯定知道这些药长什么样子。我说的那些药模样都非常的明显,到时候我把它们画下来。你让手下都去找吧。”
薛沐年点点头,两个人算是就这样商量了下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万宝宝连夜开始画图,今天她说的那几味药物不过是天花散里最重要的几味,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不知不觉,她的桌上画满了厚厚的一沓。
窗外的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空中,伴着几颗星星的映衬,这月亮显得更加皎洁屋内的烛光摇曳,万宝宝打了一个哈欠,看着自己的“成果”,终于是安心的爬上了床。
第二日,因为心里压着天花散的事情,万宝宝起得非常早,正好看见了在洗漱的薛沐年,就直接把昨晚上画的那些图全部交给了他,并且仔细叮嘱:“一定要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找错。”
薛沐年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也不懂什么医术,所以就打算也跟着手下一起去山林之中找这些草药。
这山林之中雾气浓重,遍地都是枯枝落叶,走起路来还时不时的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
“大人,要不你还是回去吧。这山路崎岖难走,而且蚊虫众多。大人还是好好回去歇着等我们把药带回去吧。”一名跟在薛沐年身边的士兵看着这一路的碎石,有些担心。
“不碍事的,我既作为百姓的一朝之官,就应该把百姓的生死系在心中。再说了,我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你们去受苦吧。”薛沐年摆摆手,脸上全然是轻松欣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