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萧帝来说。
宠爱归宠爱,不代表他能容忍枕边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贤贵妃此举,无疑是惹来了萧帝反感。
当即狠狠训斥了贤贵妃一通。
苏晚眠咂嘴。
贤贵妃这一大家子,真是个个不消停。
……
军营内。
到底是萧帝膝下最聪颖的一个儿子,连着几日的操练,四皇子武力值肉眼可见精进不少。
堪称进步神速。
又一次毫不费力一掌劈开木板,四皇子眼尖留意到往这边阔步走来的萧璟云。
萧璟云一向眼神好,定看到了他方才举动。
四皇子小跑过去,下巴一抬,“怎么样皇叔?我厉不厉害?”
少年人意气风发。
眉眼间流露出的,尽是属于这个年纪的嚣张恣狂。
但在萧璟云看来,四皇子还差得远。
不好太打击他,萧璟云略一颔首,给予肯定:“确实不错。”
萧璟云:“若再发生类似那晚的情况,想来不需要符咒护身,你一人如今也能应付大半。”
“……”四皇子。
四皇子听得出萧璟云指的是遇袭那夜,不由心下郁闷。
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往往是最可怕的。
皇子遇袭不是小事,那夜后,萧帝派了不少人暗中查探,愣是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蛛丝马迹。
他自己也没有怀疑的人选。
可能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想来只会是皇宫的人。
一次揪不出,对方没得逞,指不定还会有第二次。
他真想赶紧查出,究竟是谁,如此见不得他好!
“对了,”四皇子倏地想到什么,“皇叔可有怀疑的人选?”
萧璟云脚下步伐顿住,瞥见四皇子好奇又悲愤的神情,无法说出他心中已有了怀疑人选,慢慢安抚他:
“别太着急,仔细留意最近跟你走得近的人,或者说,提及过你遇袭一事的人。”
“做了坏事的人,很难不心虚。”
比如三王爷。
萧璟云点到即止,终究没说出那个名字,负手继续前行。
四皇子沉吟。
提及过他遇袭一事的……?
四皇子眸光一闪追上去,压低声线道:“说起来,三皇叔昨夜派了人往我那儿送了些补品。”
他遇袭的事,虽不曾大肆宣扬,但瞒不住宫里的人。
三王爷作为他皇叔,得知他险些丧命,关心一番无可厚非。
可以往,他跟三皇叔走得并不近,远不如他与萧璟云关系深厚。
三皇叔和萧皇叔的关系,好像也不怎么样。
“会不会……”四皇子额角猛的一抽,话到了嘴边。
来不及出口,萧璟云严厉打断:“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若是怀疑,以后离他远些就行。”
“况且,”顿了片刻,萧璟云提醒:“有些话,最好不要在外面提,说给别人听。”
“是。”
四皇子深知确实不该,连忙拱手。
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未免想太多,忧思过度得了被害妄想症,三皇叔哪可能害他。
四皇子摇摇头,乖顺的不再谈及。
*
这边。
一场戏听完,往外走的途中,三人意犹未尽。
外族来的戏班子,的确与京城内的戏班子不太一样。
苏晚眠敛眸,脑海当中的情形全是关于那场戏的。
沉浸其中颇为难以自拔的模样,看得七皇子哈哈大笑:“外界将皇婶婶传的神乎其神,想不到婶婶竟也有个听戏的爱好,改日我再与五哥过来,一定记得叫上你。”
苏晚眠面露无奈,“我也只是个普通人。”
别说普通人。
真是天上来的神仙,估计也得吃喝拉撒。
“婶婶你才不是普通人。”
五皇子笑着辩驳,踏出戏院的一瞬,眼神随意往外一扫,接着,脸色倏地凝滞。
苏晚眠与七皇子不懂他为何突然变了脸,顺着望过去,只见对面搭了一个没门面的小铺子。
铺子上摆放的,全是姑娘家喜爱的绣品。
而刺绣铺面的老板,是——项怡淑!
五皇子盯了好一会儿,才惊觉失神,耳朵泛了红,不好意思的掩嘴咳嗽几声,妄图找补。
“婶婶,七弟,我看那边的刺绣看着不错,不如我们……”
五皇子话音未落,苏晚眠先他一步去了对面。
细微脚步声响起。
项怡淑本以为是冲着她绣品来的姑娘,抬眼一看,怔忪片刻,脸上由惊转喜。
“萧王妃?”
“是我,”百花宴种种,致使苏晚眠对这姑娘印象深刻,看到了,难免多问上几句:“你一个闺阁女子,为何在此处摆摊?”
如今没外人在,说话不必顾虑。
项怡淑吐了吐舌,女儿家娇羞姿态尽显,“没办法嘛,家中清贫,父亲在朝职位低微,每个月的饷银并没有多少,除去必要的打点更不剩什么,我好歹会刺绣,趁着还能做,当是补贴家用了。”
这话说得轻松,实则个中辛苦,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苏晚眠回忆起那日林意晚口口声声,讽刺项怡淑地位卑贱的话,没再多问。
扯开话题聊了几句,她在铺面前精心挑选一番,选中一幅喜欢的绣品付下银子。
苏晚眠一有动作,本就蠢蠢欲动的五皇子,强行摁压下满腹好奇,跟着择选几幅绣品。
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
苏晚眠尽收眼底,有了考量。
果不其然,一离开,五皇子立马向她打听:“婶婶看上去,与刚才那位姑娘认识?”
“算是认识。”
苏晚眠没瞒着,简单说明了与项怡淑相识的经过。
五皇子仔仔细细听着,不肯遗漏一处。
苏晚眠一停,他即刻感慨道:“是个好姑娘。”
毕竟苏晚眠折子都递了,皇宫上下,有几个不知道林意晚嚣张跋扈的名声的?
项怡淑敢挺身而出,与林意晚对抗,足以证明了其胆识。
遗憾的是,出身不太好。
适才,苏晚眠与项怡淑闲聊的空档。
五皇子注意力始终围绕着项怡淑打转,没少留意她指腹处极小的针眼,满是心疼的自言自语:“以项家的情况,估计用不了太好的膏药?看来改日有机会见到,我得备上几管膏药才行。”
苏晚眠好笑。
七皇子:“……”
这莫非就是坠入爱河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