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夜幕退临,朝阳至东方慢慢升起,阳光照耀了无限大地,天空一片晴朗。
虚设雅致的寝室内,熏香缕缕烟绕,周围难掩暧昧与甜蜜的气息。
隔纱内,一对男女紧拥而眠,犹如新婚夫妇一般。
炎明烈皖身形侧卧,*着上身,暴露了健硕挺实的胸膛,姿势惬意慵懒,浑身散发着男子阳刚的气息,愈发迷人,带着几分散发的风情。
他修长的手臂揽紧了身侧的女子,另一手轻摇着扇子,手指不时轻点着女子娇嫩的脸颊。
爱死了她酣睡中的模样。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溢满了幸福的笑意,幽深的潭眸如莹光般闪烁,痴迷地望着身边的女子。
后半夜她静静酣睡,而他却不想睡,整夜地看着她,幸福来之不易,深怕一觉醒来,她便不再自己的身边……
女子的酥胸在被单下半遮半露,脸颊沾粘着几缕青丝,更为妩媚柔美动人!
他眸色一深,俯下身去,吻着她圆润的肩头,性感的锁骨,白皙的肌肤。
温热的手掌再次探入了被中,不安分的在她身上肆意侵犯,来回摸索,独享她的美味……
经他这样一动,身侧的女子闭着眸子嘤咛一声,微微蠕动了下身子,眉头轻蹙。
“老公--别闹,在让我睡一下,一会儿就好”路瑶含糊抱怨道。
炎明烈皖看她如此疲惫的样子,不禁慵懒一笑,凑到了她的耳边,喃喃低语,“老婆,日上三杆了!”
“你不知道有身孕人的就是想睡觉的吗?别吵!”路瑶抿了抿唇,伸手揉了揉眼睛。
“我昨晚碰了一个女人,你会生气吗?”炎明烈皖故意调侃,仍在她的身上兴风作浪。
身心舒畅的的她舒服得不想起来,不料,炎明烈皖的一句话,却让她立刻睁开眼睛,清醒万分。
“真的吗?”
“嗯!碰了很多下。这也碰了,那也碰了。”炎明烈皖失笑,眸子一瞬一眨地看着她。
“你讨厌……”路瑶窘然。
“老婆,你又把我吃了,你得负责!别忘记了你说的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走!”炎明烈皖牢牢地将她揽在怀中。
有没搞错!明明就是他惩罚她,还说她吃他,还说的振振有词!她眉角狠抽了下。
“对了,老婆,岩月和岩夏等人不是寻常人吧!”
“嗯,你老婆也不是寻常人,你敢要吗?”
“管你是谁,我要定你了。你,今生今世休想摆脱我。”
“你好霸道哦,不过我喜欢!”随着重重的‘嗯?’声,她赶紧改口。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便对他说:“老公,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捏面人时,我们教过一个老伯捏面人的,早几天我遇到他孙子,听他说老伯死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炎明烈皖叹了口气,让老婆更靠近他:“那名老伯名唤炎国锋,那天离开市集后回家收拾东西时发现你给他的三十两银子,要知道三十两银子对一个穷苦家庭来说,是发了一笔小财。”
“锋伯买了新房子,置了一些田地想让儿孙过得好一些。谁知道,竟然让当地的土霸告上了公堂,说锋伯偷了他的钱财。”
“锋伯当时有口说不清,因为他不知道我们是谁…他找不到我们证明他的钱是我们给的。”
“老公…不用说了,后面的,不用想我也知道结局。锋伯应该是家破人亡了吧!没想到当时的三十两银子竟然会害了锋伯的家,我…”路瑶一阵愧疚,真的没想到她一时的好心却让人…。
“老婆,这不关你的事,也许是天意弄人吧!我已经为锋伯报仇了,那个地方官员和那个土霸让我满门抄斩了。”炎明烈皖感觉到老婆身子发抖,不禁安慰。
“啊?只是那土霸和那官员勾结,这与其它人无关啊!为什么…”路瑶惊呆了。
她心爱的Devil竟然变成了杀人恶头?
“老婆,假如你看到锋伯惨死的过程,也许你的心就不会这般想了。”炎明烈皖怎么会不知道老婆的心呢?他叹气。
“那日接到你让岩月和岩夏查老伯的事,碰巧让我知道,那狗官竟然还敢欺瞒,不杀了他,他更会危害一方百姓,那土霸恶贯满盈,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
“老婆,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牵挂我爱我,谢谢你让岩月和岩夏来帮我。”炎明烈皖突然想起什么,叭的一下吻在老婆的脸上。
要不是老婆在二月前派来岩月和岩夏,不知道他成了什么样子。
“我只是顺手,不想让你误会我死了罢了,不想让你伤心,不想…”她对他的爱,只是那么一点点吗?不惜的派岩月和岩夏来到他身边帮他。
“这就足够证明你有多爱我了,我好幸福,你知道吗?”炎明烈皖感激的吻着老婆,就是因为老婆的爱,所以一直支撑着等她回来。
话是这样说,可他非常的害怕,害怕她哪天会突然离开,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全部。
似乎用孩子也不能拴住她,只有身体合二为一的时候,他才有种老婆属于他的错觉。
“你才知道啊!我要梳洗去,全身粘粘的,不舒服,帮我拿衣服过来。”路瑶白了他一眼,准备整装起床游泳去,让他这么一闹,她没睡意了。
“那好吧…我们去洗澡去!”炎明烈皖失笑一会后,眼眸里马上射出精光~洗澡~想起某个时光。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来到泉边。
“老公,你还记得李莫离吗?”路瑶想起李莫离的离去,心中有那么一点的愧疚。
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总是觉得她是受了他们的剌激才会这样的。
“怎么了?”炎明烈皖在水中为老婆擦着背问。
“她死了,在雄利国死了!”当下她把见到的李莫离的事全部坦然给他听,包括——她看到五根香肠的事!
“什么?你竟然陪别的男人上花船?你竟然还…还…气死我了!”炎明烈皖听到老婆竟然上陪别的男人上花船,还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气得想…想…
他出力的打着水面,水“哗”的一下飞出水面,溅到四处都是。
上次因为坦白的说了孩子是Devil的,她让烈烨打得差点去了半条命。
现在…看着Devil发狂难受的样子,她终于明白,有时,不说比说好。
但事情总有一天会败露,难道到时说解释吗?说不定那时的误会会更深。
她只想坦坦白白,不想有误会而已,难道率直也是一种过错?
他的表现让她知道,心中说爱与口上说爱是二回事,Devil是真心爱我,那个候爷萧剑风所谓的爱,是苍白的,他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水平浪静~整个浴室像被暴风雨揉虐过一样。
炎明烈皖受伤的低着头,浑身隐隐散发着怒气,沉默不语……
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和他说话。
“老婆,走吧,看来你洗不成澡了!李莫离的事,我会让人去查的。”炎明烈皖说完后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出,丢下了她独自一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
她愣愣的站着,抚摸自己的肚子,喜欢看他吃醋,生气的样子!迷死人了……。
夜深人静。
她独自在寝室内,等了良久,依然没有看见那个想见的身影。
自早上那次事件后,Devil气得不小,到现在还故意不回来!知晓他在气她,可她没办法去求他原谅我。
心内翻滚过五味杂陈,揪揪直痛……
都怪自己这么坦白干嘛,上次死过一次了还不知道悔改,现在…难道他想冷战吗?冷战就冷战吧…自找的…。
深深叹息一气,起身打开房门,带着低落的心情,朝寝室外慢慢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应该想什么和不该想什么,冷不防打了好几个寒颤。
这么热的天,她却打寒颤,她病了吗?还是她从心里打出来的?
一抹看似娇弱的身影从他眼皮底下经过,炎明烈皖英挺的俊眉倏然皱起。
天色晚,她要去哪儿?他站起身子,飘然跃起,紧跟在她的后头。
假山边,月影下。
她坐在湖边,执起小石投掷到水里。
习风吹过,轻拂起她的衣裳,发丝,月光将她的身影映衬得更加孤独。
她静静地,如丢了魂一样,清丽的水眸,闪动着如水般的光泽……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炎明烈皖愠沉启言,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斥责。
谁料,回答他的竟是一声声石子落水的声音。
她仿佛与外界隔离,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呼唤,一直拿起石子丢往水里丢。
炎明烈皖盯着她的背影,忽感到有些不对劲,三两步走到她后面,轻唤:“老婆?”
然,她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这下换他着急了,是不是他做得太过火,冷落她才会变成这样?
炎明烈皖心蓦一疼,骤然从后面环抱住她,这才发现她的身子有些凉,脸上的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担忧问道:“老婆,你怎么了?说话……”
都怪他,居然该死要耍什么冷战,才一天而已,最后心疼还是自己,他跟本气不起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会自责到死的……。
经他突如其来的环抱,她身上的小石子全数掉入水中,发出了“哗啦”的水响声。
她人也随之清醒过来。
她略扫过一弯清澈的湖水,喃喃低语:“我没事……”
她的话说得轻轻的,淡淡的,却透着浓浓的伤感。
炎明烈皖将她抱得更紧,轻颤不止的潭眸满是心慌意乱的神色,“老婆,求求你别这样,我好怕…是老公错了…不该冷落你…”
“没有,是我错了,我没资格怪谁…”她哽咽道,眸中溢满了晶莹的泪珠。
“还说没事,你都哭了…”
炎明烈皖轻柔扳过她我的身子,心疼抚上她的脸颊。
“我真该死…发疯了才会这样对你,老婆,你打我骂我吧…别哭了好吗?”
她破涕为笑,红着鼻子说道:“真的不关你事…”
令她真正难过的原因,是她压抑已久的情绪…她不能面对的事情。
没人关爱,孤孤单单一个人,才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好心疼…”炎明烈皖痛得无法窒息,俯身替她吻去脸上咸涩的泪水,感呼其中。
“傻老婆……”
她闭上双眼,沉溺于他的柔情中,好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味道……
“老公,你还生气吗?是我不对,我不应该……”
炎明烈皖闷哼一声,“你才知道啊!”
气,怎能不气!天知道他快要气得发疯了。
他爱她胜过于爱自己,断不可能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而放掉她,不要她?老婆是他从四哥手里抢过来的,老婆对四哥的感情,他也纠结着。
可现在,他在等,等她最终的决定。
“我……”
炎明烈皖凝视她低下的头,双手搭上她的肩保证,“是我错了才对,现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只要你高兴……”
“噗……”路瑶被他逗乐了,伸手轻捶了下他的胸膛。
“我不忍心,你可是我肚里宝宝的老爸……你忍心抛下我们?”
“我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会死赖着你!”炎明烈皖宠溺一笑,往她的脸颊上偷香一记。
“讨厌…我们该回去了,你害我担心,你得补偿我…”路瑶嗔笑道,因他舒缓了阴郁的心情。
不管以后如何,有他陪伴在身边,在酸苦的滋味,都会变成甜……她一直是这么想的。
“好,我们回去……”
炎明烈皖打横抱起她,快速朝寝室跑去。
他知道,老婆不想让他担心,样子看似乐观,其实心里在难受,这瞒不过他的……